晋江独家

她想起爹娘常常开玩笑说:“瞧瞧二林,这饭量都快赶上大林了,这是饥荒那年饿得吗?”二林听了却满不在乎,嘴里还嚷嚷着:“姐姐说了,要多吃饭才能长成大个子,就像二表哥那样笔直笔直的,跟白杨树一般……”

他吃着烤红薯,还把这话学给了二表哥听。把齐明瑜听得直咧嘴。心说,椿芽这是在夸他吗?这白杨树听着也不赖嘛!

除了吃之外,小哥俩还是个故事迷。

一放学就扎进灶屋里,粘着二表哥讲故事。齐明瑜只要不跟椿芽对眼儿,那口才就恢复了。他讲得绘声绘色,听得椿芽也入了神。那些故事是他亲身经历的,还是艺术加工的?只有他自个儿最清楚吧?

*

齐同志来了之后,家里就充满了欢乐。

椿芽见他喜欢帮忙,就由着他。

这种感觉很奇妙,也很自在。她想随着自己的心意,不再束缚着。解放了,广大妇女深受封建压迫的日子也一去不复返了。到了明年春天,连婚姻法都要颁布了,还有啥放不开的?

可话是这么说,在感情方面无论是后世还是今生,她都是第一回。她隐藏着不动声色,可见到齐同志就心跳加速,脸也红了。当然,脸红的不止他一个,齐同志见了她也是手足无措,话都说不利落了。

椿芽体验着这种感觉,就像一团火在熊熊燃烧着。

这天,奶奶叫她过去跟她说起齐同志时,她不好意思地跑开了,却没再提那“妨碍”的话。姜老太太顿时明白了,椿-->>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芽也是愿意的。她心里有了底,就跟老伴商量了一下。姜长福就拉着齐同志去了后院,问他对椿芽的意思。

齐明瑜本就有心,就羞涩地点了点头。

这事一直压在心底,闹得晚上也休息不好。姜爷爷一提,就像解决了一件天大的事顿时松快起来。回到屋里,他认真地考虑了一下。觉得这件事得亲口跟椿芽说,听听她的意思。

可这话该如何开口呢?

齐明瑜到底脸皮子薄,虽然在心里打好了草稿,可一见到椿芽却怎么也说不出口。椿芽也装着糊涂,她明白齐同志对她的心意,可这事还未到挑明的时候。况且,爹和娘是个啥态度?奶奶跟娘透气了没?爷爷为啥总是冲着她笑?

*

一恍两天过去了。

这天夜里,气温骤降。河里结了冰,屋里也是冷嗖嗖的,比外面好不了多少。识字班的吕老先生旧疾发作,就站不起来了,即便是拄着拐棍也不成。那小学校里,还能请镇子上的李老师帮着对付一下,可这识字班咋办?

本来老师就很紧缺,各个村子早就把人抢光了,哪有富余的?村里识字得很少,能写出自己的名字就不错了,哪有那个本事教书?工作队那边虽然都脱了盲,可想教学生怕也困难。

正在犯愁,吕老先生向工作队推荐了一个人。

他说:“赵同志啊,那个椿芽虽然只念了三年书,可学问却大着呢!这课本上的字都认得不说,还能说出其中的道道来,一点也不比我差……我估摸着她是自学的,要不就把椿芽请过来教两天?”

对这个提议,工作队跟农会商量了一下。

他们对椿芽的印象很深刻,觉得她工作积极,思想也进步。既然是这样,那就去请人吧?椿芽不是在妇救会帮忙吗?就跟姜红梅一说。

姜红梅就去做椿芽的思想工作。椿芽倒是没啥,只说这事得跟我爹我娘说说。毕竟这抛头露面的事儿牵涉到的不光是她,还有爹娘和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