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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算成钱,五百点就是五千块钱。

但是在见证了这个恐怖片导演系统的凶残之后,宗祈反倒不敢把这些点数一下子全部兑换成钱,毕竟下一次商店需要抽取的点数正好就是五百,如果他大手大脚把钱花完了,中间又遭遇了什么险境的话,后果肯定会很糟糕。

话又说回来了,今天才礼拜三,礼拜五直播平台才给他结算。

在此之前,宗祈全身上下身家不过几十块钱,连这间公寓欠缴的水费电费都交不了。

犹豫片刻后,宗祈还是咬牙兑换了100点。

【您的兑换已完成】

果不其然,下一秒银行打款短信就发到了他的手机上。

不多时,整个公寓的灯应声而亮。在遭到了小红的抗议后,宗祈只好摸着鼻子悻悻地把二楼的灯给关上,重新抓起扫帚干活。

就在他弯腰擦桌子的时候,刺耳的铃声划破静寂的空气。

宗祈脱下手套,盘算着要是骚扰电话就直接挂断。然而下一秒,在看到手机上显示的名字后他立马支棱起来。

废话,这打过来的是江州大学教务处。

如果宗祈还想要自己毕业证的话,他就不可能不接电话。

“喂,是宗祈同学吗?明天下午记得来教务科交重修费。”

“好,谢谢老师。”

宗祈挂了电话,心里直呼完蛋。

他回忆了一下自己当初在美学鉴赏课上的表现。

一没缺席逃课,二没打过游戏,三上课表现特别积极,充其量只能说审美这项天生差了点,和老师关系还是不错的。

一般来说因为学分缺失延毕的学生只需要参加学期末的专业课考试就行。但宗祈缺少的是实践课的学分,所以还得和老师进行具体沟通。

不过按照江州大学的传统,实践课这种东西,只要能拿出态度,乖乖上交报告,老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了。

“希望不要太难,延毕一年就已经够让人心累了。”

第二天,宗祈睡了个懒觉,坐地铁去了江州大学,缴清自己的重修费用。

出门前他还特别贴心地询问小红要不要帮忙捎带些什么东西回来,结果只迎接到被阴风关上门的“砰”地一声。

唉,算了,路上看到什么好吃的还是买点吧。让我是个体贴下属的好老板呢。

宗祈双手插兜,愉快地想。

“叮铃铃铃——”

走出教务处时恰逢下课铃敲响,不多时,大批刚下课的学生就从各大教学楼里涌出,有上完课回宿舍的,有准备赶往下个教室的,看过去整条路上都是乌压压的人头。

现在正抓着夏天的尾巴,艳阳高照,炽热耀眼的阳光从高空投射而下,在蝉鸣和茂盛叶片的遮挡下落到柏油路面,铺出一条闪烁光斑。

落在青年的发间,将那过肩的黑色模糊了,他身上套着的白衬衫也在发光,就像他整个人一样,干净又透彻。

“看那边看那边,哇!”

“以前没在表白墙上见过啊,不知道是哪个系的。”

“废话,肯定是这一届表演系的新生吧!”

看着那道纤细的背影,不少人都想到了一块。

表演系的学生颜值不少都在平均线以上,清一色的俊男美女,每年的校花校草几乎都被他们包圆。

黑发青年虽然好看,但放到大环境下也算不上外貌最顶尖的那类,只是身上那种干净又澄澈的特殊气质尤为突出。

宗祈没有关注这些窃窃私语,径直往电影学院的大楼走,浑然不知学弟学妹们已经给他摁了个新生印象。

实在怪宗祈大学四年太忙了。

他高三填志愿的时候只填报了本地的江州大学,放弃了以他分数来讲有很大希望能搏一搏的首都大学。

又因为奶奶生病的缘故,他申请了走读,每天医院学校两头跑,晚上就在病床旁边搭个简易床睡。

所以这么一算下来,除了白天在学校课堂上露面,其他时候宗祈基本都不在这里,社团组织一个没参加,就连各类集会也是经常请假,这些学生没一个认识他也正常。换成宗-->>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祈自己,除了几个经常打交道的班委,大学班上的人他几乎叫不出几个名字。

宗祈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敲响办公室的门。

“你这小兔崽子!”

程修一看到来人,气得吹胡子瞪眼。

这位上了年纪的老教授头发花白,精神却矍铄得很,卷起纸页就往黑发青年头上敲。

“好呀!给你个机会补考,你竟然敢给我放鸽子?”

每一届的学生那么多,又是跨专业要修的大课,大多数情况下上了年纪返聘回来的教授都不会记得学生的名字。

但宗祈着实是个闪闪发光的奇葩,他奇葩就奇葩在毫无审美细胞,简直就像混进人类的奇行种,偏偏上课回答问题还很积极,成功让记忆力逐年衰退的程教授牢牢记住他的名字,混了个脸熟。

然而在他惨不忍睹的实践课成绩下,脸熟也没用。

程教授本着自己的良心批了个不及格,然后给了他一次补考机会。按照江州大学的规矩,实践课补考只需要开学一个月之内参加考试就算过。

结果说巧不巧,宗祈刚好碰到医院给奶奶下了病危通知书,根本就没去考。缺席了补考,自然而然需要重修。

“哎哟,老师别打了,孩子要被打傻了。”

宗祈认错态度特别积极,双手捂头,一副又怂又乖的模样。

“知错了,孩子这回真的知错了!”

程教授还真就吃他这套。

老头子冷哼一声,停下手下的动作。

为了减轻负担,宗祈年年都拿奖学金,系里的老师都对他家里环境知道一些。老教授看他不愿意解释,心里就清楚了。

不过规章制度绝无更改可能,没来补考,重修就是板上钉钉的事,后门是开不了的。

“行了行了。”

教授戴上老花镜,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纸,在上面签名。

“拿着这个去美术系,找那位新从首都大学调来的客座教授,接下来一个学期你跟在他身边听他安排就行,这就是你的实践课重修内容。”

客座教授和应聘在编的教授不一样,它是个荣誉称号。

首都大学是年年排行榜上公认的No.1,想拿到客座教授的职位显然不是一件容易事。要么就是对国家做出突出贡献,从国家研究院里特地聘请来协助研究的大佬,要么就是某个行业里掌握垄断技术数一数二的大牛,亦或者就是在社会上拥有巨大影响力的名人。

“是美术系的教授?”宗祈好奇地接过文书。

这门课是美学鉴赏课,找美术系的教授,没毛病。不过他好奇的是为什么程老头不亲自带他,反而让他跟其他教授学习。

老教授眉头一竖,“再带你一学期?你是嫌我活太长了是不是?”

“不过那个教授倒也不是主教美术的。”

他嘟囔着,把宗祈赶出了自己的办公室,“去去去,这个机会多少人都还求不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