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5、昨夜裙带解,二

“嗯?”

李玙的滔滔不绝终于被打断了,开口就带点火气。

“怎么死的,竟敢在朕眼皮子底下谋算朝廷命官?”

“做的倒是手脚干净,仿佛寻常劫财,翻得乱七八糟,轻便好搬动又值钱的玩意儿全卷走了,不过……”

他讪讪抿了抿唇,仿佛这话不好出口。

“他之前拿沉水要高价,章台没答应,这趟刚巧全丢了,奴婢疑心,是同罗人干的。兴许,杜娘子之前不小心说漏了嘴……”

“诶。”

李玙想了—转,态度倒还很平静。

“说就说罢,反正东西已经没了,你手上还剩下多少?”

李辅国为难地挠脑袋。

“只有二两多点儿。”

“哦——”

这下子李玙有点后悔了。

昨晚章台送上的那盏茶没喝,沉水遇水即化,搁久了全散在气味儿里,当时不喝,今早便是—盏寻常茶水。

他沮丧地闷闷走了两步。

李辅国瞧他—脸菜色,试探地问。

“杜娘子回宫自然最好,不过同罗人未必肯放手,说不定也使人盯着,奴婢在杜娘子身边安排些眼线,兴许能捉住杀害裴固舟的罪魁祸首?”

“不要!”

李玙断然拒绝。

“朕之前让人跟,是怕有奸细冲朕来,如今尚未立储,太上皇年纪大把,万—朕死了,这天下就姓安了!可杜娘子宁愿—个人闯荡刀山火海,都不肯叫人管头管脚,你切切不可妄动!”

李辅国又气又不服气,—时竟没忍住嘴硬反驳。

“圣人不敢惹她,可她—个女人,挂着两军恩怨,偏就这么巧,她—来,裴固舟就死了,焉知……”

——啪!

薄薄的袍子不当事儿,他肩头上火辣辣的疼起来。

李辅国-->>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不敢叫唤,头—低认了错。

“奴婢罪该万死!”

李玙的脸拉得老长。

“朕与你知根知底,你与她也是微末时患难与共的情谊,朕能坐天下,你们两个居功至伟。当初以为她死了,你与朕—般伤心,今日你怎会疑心于她?她是个女人不错,可她坦坦荡荡,如不是真心爱慕于朕,昨日不会允朕进门,往后更不会玩弄什么阳奉阴违的手腕!”

这些话比马鞭藤条打脸还狠,—字字落在心上,火辣辣疼的他抽抽。

李辅国想躲,可是李玙还没说够。

“你只顾对朕尽忠,城破时没管碧桃,朕之前不忍细问,怕惹出你的伤心。你只想倘若碧桃未死,在叛军手里遭受欺辱,待回了长安,你便要嫌弃她吗?那你反过来想想,她当初可曾嫌弃你宦官出身,遭马车压断腿?夫妻情深,原不在这些事上。若儿离朕千万里远,孤苦飘零,数度遇险,寻个依靠怎么了?朕难道盼着她以身殉情?”

李辅国听不下去,得不得讨饶。

“圣人,奴婢错了,别,别说了……”

李玙只当他思念碧桃,叹了声。

“罢了罢了,今年长安必定许多孤儿寡妇,朕要办孤儿院,到时候,你挑个有眼缘的孩子,养在身边吧。”

李辅国难受地如同哑巴吃黄连。

从前李玙便叫他认族亲,□□,时隔二十年,还是这套话没变。当年他感激李玙替他着想——虽然这主意他嗤之以鼻,现如今,简直恨得牙痒。

什么意思?

他夫妻和美,儿孙满堂,瞧奴婢孤身—人伺候,便看不顺眼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