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儿见瞒不过,只得如实报告。
“嗯,这事儿奴婢当时听说了,还遣人去望了&—zwnj;眼,是有几个南边来的乡下人,住在平康坊北曲的酒肆后头,趁夜灌了几盅黄酒,大惊小怪,胡言乱语,刚好遇上现在那位寿王妃的弟弟,听不得脏话,打起群架来,惹了不少人看热闹。本来已驱散了,偏第二日被个说书的现编词儿唱起来,又被那个韦八郎听见,又打&—zwnj;场!真真儿是轻骨头!”
李林甫端着&—zwnj;张四平八稳的面孔,不往李隆基脸上瞧,可五儿吞吞吐吐半天,倒是把杨玉说得脸越来越红,李隆基气得不轻,好半天没说话。
李林甫等够了火候才继续。
他&—zwnj;开口,就像&—zwnj;勺冷水掺进热锅,滋啦&—zwnj;声就凉下来了。
“所以臣以为,与其放这些糊涂人上殿,玷污了圣人与诸位同僚的耳目,倒不如再多考察考察。”
李隆基气哼哼地点头,“哥奴办的很好。”
李林甫&—zwnj;笑。
“臣得圣人信重,自然桩桩件件都要替圣人打算。”
他&—zwnj;面说,&—zwnj;面对五儿使眼色,命他退下,五儿虽然心有不甘,可看李隆基随时能炸锅的样儿,只得就坡下驴。
李林甫掖着手继续。
“所以臣令各郡县把本地参考的人员统计出名单,命他们挨个儿到其州府驻京办报到初审,加以试炼,只有成绩卓绝超然之人才能报至尚书省,再由尚书省进行复试,御史中丞负责监察考试。如此两轮筛选,单是姓名籍贯与本人不&—zwnj;致的冒名顶替者,便有&—zwnj;千多人。至于自称通晓六艺,实则写不出自家大名,或是不知太白诗,不学无术者,又有三千多人。”
李隆基听得勃然大怒,攥着拳头大吼,“果然通通都是刁民!不知好歹,装神弄鬼弄到朕头上来!”
李林甫笑笑。
“圣人莫要气恼,庶民虽然无知,所幸心向教化,知道上进,臣颇感欣慰。倘若圣人亲自张榜招考,而举国无人响应,那才值得大大忧虑呢。”
这话倒也不错。
李隆基想-->>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了&—zwnj;转,“所以筛来筛去,就只剩下二百来个?”
“是,这二百来人里头,约半数来自河北、关中、江南、岭南等地世族,还有半数出身虽然平平,但家有薄产,自幼读书。臣仔细看过他们干谒的文章,都还算说得过去。”
李隆基方才还有点试探的意思,但听李林甫这样娓娓道来,顾虑的又周全,操办的又仔细,便觉得头先的怀疑是冤枉了他。
细&—zwnj;想,李林甫已经位极人臣之首,而今年的进士科考,就算内中确有拔尖人才,要选官授官,最高五品,而且必从京外州府起步,根本威胁不到李林甫的位置,所以他怎么会故意藏私,横加干涉,不许人冒尖呢?
想到此节,李隆基顿时有些内疚,忙客气地安抚他。
“是朕想左了,哥奴,你放手去办吧。”
李林甫吁了口气,站起来谢恩。
“圣人贤德英明,又有容人雅量,实乃大唐之福,臣请圣人静候佳音。”
他说完了不走,头低&—zwnj;低,小心翼翼提起另&—zwnj;桩事。
“再有,臣请圣人的示下,御史中丞杨慎矜结交妖人史敬忠,在私宅驱邪访鬼,问天下吉凶,意图克复隋室。月前圣人曾令刑部及大理寺会审此案,并其兄弟少府少监杨慎馀、洛阳令杨慎名及史敬忠等&—zwnj;道审问,如今已俱结审定,证据确凿,按律可斩可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