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忽儿想起小时候,圣人与王皇后你来我往,都拿他做筏子;一忽儿想起圣人根本就不认得阿璘,当面把他当做李瑛;一忽儿又想起英芙决绝快意的神情,压根儿不顾虑亲生儿子。
他两手从短衫底下伸进去,在杜若背上温柔抚摸,享受她一身细致白净的好皮肉,滑腻顺手,不禁沉湎地叹息出声,柔情蜜意道,“你别光顾着孤,你阿姐那个女儿,比卿卿大一岁,刚好接来一处念书。”
提起杜蘅,杜若为难地低了低头。
李玙端起她的下巴。
“怎么了?你长久没见过你姐夫,又为孤生儿育女,难道她还防备你?”
“……妾早想把闻莺接来了。听阿娘说,阿姐如今越发古怪,与姐夫两个面对面坐着,都不说话,互相瞪眼瞪大半个时辰。怪吓人的。”
“那刚好呀,打个由头,说是红药的伴读,或者就陪着卿卿。”
杜若心里翻出无法言说的复杂滋味,有些委屈,又有些埋怨。
“阿姐说女孩儿读书不好,越读书心眼子越多,反而坏事。”
她咕哝道,“阿姐根本不让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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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玙爱怜地理了理她的头发,开导她。
“摊上什么样的爷娘都是命,咱俩命也不好,如今过得还成,是不是?等闻莺大了有意,你阿姐困不住她。”
杜若却想起前头那话,双臂紧紧箍得他动弹不得,不许他反悔地坚决道。
“旁人我不管,哥哥答应我,认认真真做个好阿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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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顿好李玙,诸人一起出来。
打头是杜若带着水芝共乘一辆辛夷木造的画轮车,跟着是小圆、红药、卿卿三人共坐一辆羽盖车,然后是铃兰、龙胆、银筝并小圆、红药各自带的丫头,一共五个人拼了个油壁车紧紧跟着,再有七八个小丫头,六七个嬷嬷提着香炉、碗盏、妆盒、零食。
最前面全副执事,后头仪仗和卫士。
这样大阵仗,满府女眷近乎倾巢而出,长生、合谷两个得了果儿再三叮嘱,纵马绕队列前后来回巡视,生怕出了纰漏。待出了‘十六王宅’地头,街上人都站两边瞪眼看。
长途无聊,杜若便讲古。
“从前我与你六姐,还有杨四娘一道读书,学里女夫子讲的道理千千万,其实归根到底不过两句话。”
“哪两句呢?请良娣教导我。”
提起上学,水芝着实羡慕得很。
太夫人小性儿苛刻,好处都扣在自己手里。
青芙、英芙两姐妹有才女美称,尤其青芙,出阁前能与王维、贺知章诗歌唱和,及至英芙,虽不如她,到底还能凑几首新诗,认得几个当世名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