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娘从前对孤有所图谋,曲意逢迎,嘴甜舌滑。近日嘛,大约倚仗功勋卓著,不再自惭自卑,方肯问些真心话。不过诚意究竟如何,孤还是不大肯定。”
李玙伸手绕过她胳膊,捏在胸前嫩肉上,没一会儿就闹得她气喘吁吁,可是他正襟危坐,双腿分开,端正直腰,居然还透出隐隐威猛王霸之气。
杜若斜眼瞧着,心底颤颤的,奇怪他哪来的兴致,又有些喜欢。
李玙也正得趣儿,贴着她耳根喘息。
“倘若今夜,孤独自走在长安大街上,被浪荡子夺马抢银,群起攻之,打了个遍体伤痕,二娘可会稍加援手,软语劝慰啊?”
杜若一日一夜的糟糕情绪全被他孟浪的动作堵在心里,满脸满身都是红的。
杜蘅的伤痕、宁王的死讯、柳绩的阴沉悲痛、李瑁的满腹委屈,五儿的无辜挨打,全被抛在脑后,整个人向内折叠挤压,柔软唇舌不受控制的贴上李玙的脖颈,就听见他发出一声舒爽的叹息。
“把腿,抬上来。”
杜若头皮一阵发麻,浑身热血从脚底直冲心口,胀得她发软,她手指攥紧李玙的鸦青长袍,深深吸气,顿了顿,咬着唇乖顺地抬起细腿儿。
那副拼将一生休,尽君一日欢的痴狂情态,惹得李玙心头火起。
夏季衣薄,隔着两层轻纱,杜若才一架上去,就被他身子烫得轻轻一嘶。
李玙立时伸手把那腿攀住不令合拢。
杜若一阵战栗,却不愿坐以待毙,反婉转地拧着脖子,唇尖划过李玙耳垂。
“妾体弱无用,殿下精壮如狼,要妾如何加以援手?”
——谁家儿郎不愿意听娘子夸赞精壮?
李玙兴致上头,腾出手从底下一托,把她抬上怀里重重放下,随即双臂紧紧交缠在她身上肆意揉捏。杜若处处受制,浑身都是软的,求饶都不知该向着谁。
忙活了好一阵子,车厢里渐渐弥漫起极低极压抑的吟哦。
李玙停下来,双手掐着她纤细的腰身比了比,又问,“一朝孤落了难,权势不再,二娘还让不让孤这样轻薄?”
杜若晕陶陶的脑子清醒了两分,心道他的眼光手段深沉心机,在一众兄弟中实在拔尖儿。郯王、寿王一则无心二则无力,哪里是他对手?他却可谓文武兼备一代枭雄,就连圣人都连番着他的道。
真没想到,他竟能问出这样话来?
难道他是落了难,肯让女郎照拂的人吗?前番因她在龙池殿前舍身相救,他差点儿就硬生生把她撇下了。
杜若忽地心中一荡,转念明白,李玙不是示弱而是示爱,登时瞪大双眼,想抓住这一刻,扭身去看他的眼睛。
可是李玙不让她窥见根底,捏住她下巴,并起两指探入口中,让她无暇说话。
杜若从未试过被这样似是而非的摆弄,凝白肌肤像抹了层润泽的红油,烫的都发亮了。李玙亦是万分难耐,可是心底绷着一根弦,不能真做什么,一时兴尽留下痕迹,要害她被底下人看轻,只得强自深深吸气,抬手掀了掀车帘。
冷风趁虚而入,把潮热换做清凉干燥,杜若好舒服,立时挪到边上端坐。
李玙扭身囫囵亲吻,在温热的喘息之间低声发誓。
“孤愿在任何身份之下与二娘情投意合,彼此照拂维护,再无猜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