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鞍侧面挂着革袋,装满了密匝匝的红粉两色月季,盛开的花朵足有拳头大,一层层繁密的花瓣拥拥簇簇,满溢出来。
熟悉的玫瑰香扑鼻而来,香甜辣口,是忠王府没有的气味。
杜若又惊又喜。
喜的是马儿认得她,禁苑那日疲累没白吃,惊的是这马牵回家,是要叫她日日骑乘的意思?
李玙抱着胳膊挨过来,随手摘了朵正红玫瑰比在杜若唇边,吊儿郎当地笑。
“娘子的熏香少见,幸亏本王鼻子算灵,跑遍东西两市,好容易才找对路子,原来是西域来的花儿。不过这花委实娇艳,娘子跳舞时叼着,倒是一景。”
“不会,跳不来,阿玉和子佩都会,可惜殿下眼光差。”
杜若快活的顶嘴,抚弄小白马蓬松的鬃毛。
李玙嗯了声。
“叫红鸾好不好?跟狂浪将好一对,被翻红鸾星,浪底卧鸳鸯?”
杜若忍着羞意摇头,看着他脆生生道。
“叫梨蕊!殿下读书少,只知道莲子能静心,却不知道梨蕊最寒凉,拿来酿酒能平心静气,入馔能去淤化肿,又养身健体,又滋养脾胃,殿下该多吃几盅!”
李玙听到这个肿字,愕然笑出了声。
杜若不明所以,自以为很酷地脱出同心结往他手里一塞,骄横地哼了声,抱起革袋往回走。
鲜甜的花瓣簇拥着她她白里透红的脸颊,实在艳比花娇。
李玙在她身后唠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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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nbsp; “本王那张榻小了些,不结实,翻身就嘎嘎响,请二娘与管家丫头说一声。”
“成啊,连屏风也换成木头的。”杜若摇头晃脑,得意的去了。
过几日杜若要出城看望子佩,海桐忙得脚不沾地,只得铃兰陪着去。
自前番相见,杜若心里长久记挂子佩受下人薄待无处诉苦,然苦于自身难保鞭长莫及,也无从关照。因此一俟接了管家之权,杜若头一桩吩咐铃兰特特出府去办的,便是往歇凤山庄送钱帛衣料。
蒙蒙细雨里,杜若沿着青石路一步步走,轻轻叹了口气。
昔日尊贵无双的长公主独女,落到受人照拂求生的地步,子佩便是再天真高傲,心气儿也该磨平了。
“杨四娘要再嫁可是难办得很。”
铃兰道,“娘子还记得杨家三娘杨子矜么?她阿耶乃是司农少卿杨慎怡。”
杜若举着羽扇遮挡从树梢上漏下来的细雨点子,小丫头捧着伞,只她不耐烦打把伞走路亦步亦趋,索性晾着。
“记得的,我与三娘同学过小半年,她比子佩和我大三岁,早早就退学不念了。去岁我恍惚听子佩提起一耳朵,说杨郎官替她相亲事,不知道如何了。”
“唉,女孩儿家,就是亲事这关不好过,多少料想不到的事呢。”
铃兰抬眼瞧瞧杜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