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容予这么说了,绥汐都没觉察到自己流眼泪了。
他想要伸手帮她擦拭下眼角的泪,但是他疼的连抬起手的力气都没有。
[……他在褪去他周身的魔气。]
一直没有说话的息风这个时候沉声这般对绥汐说道。
“这就是之前你说的能够褪去魔气的办法?你,你怎么没告诉我会这么痛?”
少女见容予痛的又要咬自己,连忙将她的手给伸了过去。
他疼的没有了意识,绥汐的手一伸过去,他便狠狠咬了下去。
绥汐疼的倒吸一口凉气,但是比起此时青年所承受的,根本不及其万分之一。
她也不知道被容予咬了多久。
直到太阳完全从海平面下升起来之后,容予身上的魔气才全然褪去了干净。
他的眸子从殷红流转成了墨玉的色泽。
衣衫被汗濡湿,薄薄的衣料贴在容予的身上,勾勒出了他优美流畅的身体轮廓。
“容予……”
绥汐恍惚地看着眼前的人。
他下意识想要伸手去碰触少女,垂眸看见了那处被自己咬得流血的手背。
容予沉默了一会儿,指尖微动,还是将她那处伤给治愈如初了。
“……我有那么一瞬间,真的不想抹去我在你身上留下的痕迹。”
他将少女的手轻轻贴在自己的唇边。
呼吸灼热,身体也不再是那般冰凉。
绥汐没有觉察到青年话语之中的沉郁。
她感知到他身上已然没了魔气,连忙伸手环住他的脖子。
她凑过去主动亲了下容予的唇角。
“你是不是已经没事了?”
“身体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吗?”
少女的语气很是轻快,是真的高兴。
她的眸子很亮,里头只清晰映照着容予一人。
他用指腹轻轻摩挲着绥汐殷红的唇瓣,而后低头轻啄。
“我没事了,别担心。”
容予说这话的时候眸色很沉,他的视线少有的带着这般灼热且重的侵略性。
呼吸也莫名加重了点儿。
“阿汐,我可以吗……”
绥汐一愣,抬头生生撞进了青年那双充斥着**的眼眸。
她指尖微动,立刻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这个时候他应该能够克制吧。
毕竟魔气褪去了,应该没什么事情了吧。
少女咽了咽口水,犹豫了一下。
而后微微颔首。
容予几乎是在她同意的那一瞬便覆上了少女的两片柔软。
辗转,吸.吮,交缠的气息灼热,像是滚烫的岩浆。
绥汐被容予压在身下的时候,脑子是一片空白。
她感觉到绵密急切的吻,细碎落在自己身上。
好似一片片花瓣,带着潋滟的润泽铺天盖地地袭来。
绥汐抬眸隐约能够从青年鸦青色的发间瞧见扶桑树下的日光斑驳。
一层一层的浪朝着她推开,她像是浮萍在水面漂浮着。
只得紧紧拽住眼前的人,才能有依所。
绥汐恍惚之间似乎看到了花开在头上。
灼灼桃花从含苞欲放,到被春风缓缓吹开。
风有时候夹着骤雨,急切地想要探进花儿的花蕊。
“嘀嗒”一声,一滴晶莹在身下芍药绽开的同时,落在了绥汐的面颊。
容予的眼眶很红,长长的睫毛有湿润的水珠。
眉眼带着餍足,然而更多的是无尽的悲戚。
他用一种绥汐不明白的眼神注视着她。
宛若死别生离。
日光正盛,一如白日焰火璀璨夺目。
绥汐张了张嘴想要问他为什么要哭,但是嗓子因为哭喊而喑哑。
疼的说不出话来。
容予弯腰,伸手将她紧紧抱住。
这一次不带任何情.欲,只是单纯地想要将她深深嵌入怀中,直到骨髓与灵魂深处。
“秋林雪落梅林时,许诺与你共白首的人是我。”
“历练无妄深海里,渴求你回头救赎的人是我。”
“金丹历劫,替你受七七四十九道天雷的也是我。”
“别忘了我。”
“阿汐,求你……”
“别忘了我。”
青年的身影在日光之中慢慢湮灭,随风一般散开。
找不到丝毫踪影。
绥汐怔然起身,她伸手试图去碰触却发现什么也抓不住。
[神树扶桑是能去魔气,但也会将他的神识尽散。]
因为容予已经消失了,他的术法也没了效力。
息风这才能将实情全然告诉给绥汐。
少女半晌都没有回应,她觉得胸口疼的厉害。
张嘴想要说什么,声音还没来得及发出,喉中一股腥甜涌了出来。
好像一切都回来了。
在极致的悲怆之中,她的一切喜怒哀乐都回来了。
绥汐说不出话来,眼泪一直不停地流。
她哭喊着,绝望地想要把所有的痛苦发泄出来。
可这一次那个她稍微皱眉就会心疼许久的人不在了。
她再如何声嘶力竭也没人轻声安抚,拥她入怀。
作者有话要说:是he!!!
师父没狗带!而且还有崽子呢。
看,七情六欲这不回来了吗?[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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