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特安娜隘口的高墙上,站着一个身材颀长的男人,他站在高墙的边缘,就像是踩在悬崖边上。
这样的高度,就算是没有恐高症也要双腿发抖,但是他泰然自若,轻松得像在花园行走。
在寒风和微雪中,他穿着皮革和丝绸做成的单薄衣服,一头乌黑的头发,卷曲着散落在肩膀上,明明是黑色的袍子黑色的头发,上面却没有留下一点雪花,好像雪花都懂得害羞,不敢去触碰他。
夜色中,他俯视着高墙下星星点点的灯火,眼神和这片峡谷一样幽深。
在这个男人的身后,站着身穿盔甲的卫兵队长以及一个骑士打扮的年轻男人。
年轻的骑士汇报说:“所有逃走的佣兵都已经抓住处死,只剩下海德萨牧师。”
卫兵队长说:“已经天黑了,他会不会已经逃回杰图加拉了?”
黑头发的男人露出一个没有到达眼底的笑容,他的声音很动人,宛如大提琴的最低音:“这是一只贪婪的肥老鼠,只要有一点蛋糕摆在前面,他都会想办法伸出爪子去偷取,他一定还藏在哪里等待机会。”
卫兵队长说:“但他毕竟是拥有魔力的牧师,就算继续搜查,我们也不一定能够抓住他……”
年轻的骑士嗤笑一声:“和大人交手他已经用尽了所有魔力,连法杖都弄丢了,这样的一个牧师,脆弱得就像一个普通人,假如连这样的海德萨你们都抓不住,那你们还是回乡下种小麦去吧。”
卫兵队长被激怒了,他挺胸怒视年轻的骑士,说:“我是亚曼伦隘口的卫兵队长,一名真正的战士,请你对我保持应有的尊重,不然,我不介意为尊严而战。”
年轻的骑士不以为意:“所以,什么都让我们来做?连尾巴都由我们来帮你们打扫干净?最后埃乌特执政官只需要动动嘴皮,真是狡猾的政客啊。”
这时,黑发男人忽然发出轻笑:“克里夫。”
年轻的骑士恭敬地回答:“大人,我在。”
“听说血之蔷薇加入了前往纳特西亚的佣兵队?”
克里夫惊惧地咽下了一口唾沫,这个可怕的话题显然是把他吓了一跳,他斟酌着用词,回答道:“是的……佣兵公会,确实留下了这样的记录。”
“那这里就交给卫兵们了,我们去看一看,这个血之蔷薇到底要做什么有趣的事情。”
男人发出低沉的笑音,抬起长腿走下高墙的阶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