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战报上熟悉的名字,都是一愣一愣的。
这……
只要上了战报,岂不都是一个扬名的机会?
被人从嘴巴说出来,和写在纸上让人看,那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
竟然……有一种青史传名的感觉,虽然没有那么夸张,但在以前,有谁会被写在纸上供人传名啊,非得是先贤了吧。
但现在……
咕噜,甚至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
这要是谁上了“三街战报”,还不得将当期的战报收藏一辈子。
而且,刚才送战报给他们的人说,这是今日的三街战报。
也就是说,很可能以后每天都要出这样的战报?
现在已经不是考虑莫少珩得花费多大的成本搞这些了,而是内心的激动难以言喻。
除了这每日最精彩的一场竞技的分析,下面还有一些战场趣闻和周边。
比如,第一期战报,有一个排名榜单。
又菜瘾还大,排名第一:镇西王府小世子赵景澄。
下面还说明了对方为什么上榜的原因。
当然还有其他各种排名,都写出了他们的名字和上榜原因。
其实也是在替人传名。
赵景澄在看到战报的时候,手上的卤猪拱嘴都掉在了地上。
“又……又菜瘾还大?年度排名第一。”
“这这这……”
太……羞耻了。
袖子捂脸,缩着脖子就跑,但……内心怎么还有那么一点点的美滋滋呢。
至少……至少上了报不是,还排名第一呢。
没……没点本事,也不能排第一不是。
又羞耻又暗自开心,手里的战报捂得死死的,他要放进他的宝库里面收藏起来。
除此之外,还有人物访问。
比如第一期,访问的就是……赵焰秋。
“作为我北凉皇子,你为何如此热衷三街之战?”
“赵焰秋:我觉得三街之战不仅仅是游戏,它是竞技,激发我北凉男儿向武之心,它是小型的军演,为我北凉培养战场上的栋梁……”
长编大论,回答得倒是规规矩矩,看的人,有的表示十分赞同,但也有对其中一些回答有异议的。
但无论如何,这是北凉第一次出现的人物访谈。
新奇到了极点。
特别是,从来没有,也不可能听到皇子谈论事件的百姓,居然第一次萌生出了,“原来我们的五殿下是这样的人啊,我看着五殿下也挺不错,分析得头头是道。”
“谁说五殿下从来不关心我北凉政事,只知道游玩的。”
就像第一次和皇室有了交流一般。
那种感觉是无法想象的,恐怕连莫少珩都无法体会到,因为在百姓心中,皇室太过遥不可及了,皇室的想法更不是他们这些百姓可以了解的。
竟然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光这一点,他们都能和别人吹一辈子的牛。。
赵焰秋拿着战报也是看得一愣一愣,莫少珩早上在他旁边问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他也就随口答了几句。
怎么……怎么还就写战报上了?
还……还拿给那么多人看。
哪怕是脸皮厚到无底线的赵焰秋,愣是面皮都红了。
不过,战报写得……还挺好的。
扑面而来的一个皇家有修养的皇子,大好北凉青年。
身子在别人投来的目光中,都挺直了一些。
不得不挺直啊,因为他听到一个小货郎,举着一张战报,大声喊道。
“卖报卖报,三街战报,五殿下亲自点评三街之战……”
从街头喊到了街尾,那脚儿蹦得,欢快到了不行。
赵焰秋有一种社死的感觉。
所以……不仅仅让今日参加三街之战的战队看,还……还要卖给凉京的百姓看。
天,他就随口说的几句,要被整个凉京知道了。
什么叫现场处刑,估计是了。
“这个莫少珩,你倒是提醒一句啊。”
他也好组织语言。
果然,越来越多的目光投向了赵焰秋。
赵焰秋脸皮这么厚的人,最终都没有忍住,用袖子捂住脸,逃跑了。
只是手里捂住的战报,怎么也没放。
三街战报的内容其实也就这些,不多。
但对凉京的百姓来说,实在新奇精彩了一些。
特别是小货郎卖出去的战报越来越多,讨论的人也越来越多。
以前虽然大家也讨论,但讨论的话题十分的分散,但现在都在讨论战报上的内容,那种感觉又完全不一样的。
激烈到了不行,各自有各自的一些想法和看法,都和周围的人探讨了起来。
当然,战报能这么快卖出去,是因为,一张战报实在太便宜了。
他们都有些不敢置信,远远不够一张纸张的钱啊,莫少珩这是在干什么?他们刚才可是看那些小货郎卖了不少了,这不得亏死。
其实,莫少珩不仅不亏,他还有赚。
他就看赵岚敢不敢连他的三街战报也模仿了去,不亏死他。
议论纷纷。
一张战报,愣是让人都沸腾了起来,讨论得乐意不觉。
而此时,莫少珩正在教一群学生,还有几个镇北王府对三街之战十分熟悉,会识字的人写战报。
这战报不可能每一期都由他来写。
所以,他得培养一些三街之战的战地记者出来。
本来是只教镇北王府的人的,结果一群学生也来凑热闹。
“一张战报,点评要准,排名要服众,人物访谈的对象要有足够的影响力。”
“要是再有些有争议的话题就更好了。”
讲座继续。
“你们先按照我的要求,先试试写吧,谁写得精彩,就采用谁的文案。”
“若是表现得好,正式提升为三街之战的战地记者。”
前几期可能还是得莫少珩来写,但这些人要是有写得精彩的部分,也可以直接采用。
莫少珩会将撰写者的名字,也写上去。
赵景澄整个过程都是缩着脑袋的,他现在实在太出名了,这个战报……这个战报也太有意思了。
他要当战地记者。
但……他课业不是太好,怎么才能在这么多人中脱颖而出。
刚才莫少珩将战报分成了好几个板块,每个人负责其中一个板块就行。
战场分析,他虽然自喻对规则十分的了解,但他最熟悉的却只有当小兵的经验,肯定不够。
那些什么排名,得擅于观察和总结,他属于看热闹那种,吃瓜他行,但让他做,可能就差了一点。
赵景澄眼睛直眨巴,也就剩下人物访谈了。
访谈一个足够有影响力的人,要是话题有一定的争议性就更好了。
赵景澄的眼睛滴溜溜地转。
他这人啊,没什么长处,但身为镇西王府的小世子,有影响力的人物他还是认识一些的。
但要说最有影响力。
赵景澄吞了口口水,左右看了看,所有人都跟防贼一样,都是竞争对手,守着自己心里的想法。
赵景澄装模做样地道,“这可如何是好,我都还没有想好怎么弄,你们呢?”
才没有人回答他,都在摩拳擦掌呢。
等众人走出去,赵景澄撒腿就跑,那小胖腿倒腾得,愣是看不出来是一个小胖子。
莫少珩看得都一愣一愣的,这是不是有些兴奋过头了,看他的样子,已经有了方案了?
莫少珩也没管,反正是放手让他们自由发挥。
赵景澄一回到镇西王府,满头大汗。
仪王妃都吓了一跳,这是怎么了?
只见赵景澄喊道,“娘 ,我要面圣,我要给圣人做采访。”
仪王妃:“……”
这孩子在胡言乱语些什么,面圣?
你一个小孩,你以为是走亲戚串门呢,虽然说镇西王的确是圣人的亲兄弟,但圣人岂是普通亲戚,说串门就串门的。
赵景澄,“我见不到圣人我就当不成战地记者。”
“我们家不是有一块面圣的令牌嘛。”
他爹见圣人,是不需要什么令牌的,所以这令牌如同虚设,但现在……能用他身上啊。
第二日,莫少珩还在奇怪,怎么没见到最爱凑热闹的赵景澄。
不过想了想,也许赵景澄今天特别乖,没有逃课也说不定。
抛之脑后。
他在研究一个东西。
现在他的宣纸弄出来了,纸张的质量和现在北凉用的普通的纸张差不多,但成本不能同日而语。
纸张慢慢的有了。
但又出现了一个问题。
比如他的三街战报,现在全是靠人抄誊。
战报是不费钱,但是请人抄誊太费钱和费精力了。
也就是说,他每多卖一张战报,反而还是亏的。
现在为了防止亏损,每天的战报的数量其实还是限制得比较少,还达不到他想要的效果。
为了达到快速出版,又节省人力的效果,他得将活字印刷弄出来。
活字印刷看似简单,但要印出没有杂乱的字,也没那么容易。
再说,雕刻字体还得反着雕,印出来的字才是正的。
莫少珩找来了匠师余叔,先得尝试和确定雕版使用什么材料合适。
有木刻,有泥刻,各有各的好处,也有坏处。
同时,也让燕王府的先生,先将北凉全部的字整理出来,每一个字都写一遍,写得要方正,像莫少珩以前的狂草就不合适了,每一个字的大小也必须统一。
期间,莫少珩还得去乌衣巷写战报,其实时间十分的紧。
至于他培养的战地记者,正在努力。
比如,赵景澄。
他现在就站在了圣人面前,乖乖巧巧的。
仪王妃终是没有犟过赵景澄,想了想,赵景澄也大了,入朝的事情也得提前准备着了,能见一见圣人也是好的。
本来赵景澄就是圣人的侄子,一年见一次圣人,谁也不能说他镇西王府的不是。
圣人也是有趣地看着这个小侄子,都说天家无情,也对也不对,当忙于政务的时候,的确没时间见这些子辈,自然就显得有些绝情了。
圣人问道,“听说你是求着你母妃来的,可是有什么事?今日你就当是晚辈见长辈,无需拘束。”
才说完,就见那小胖子抬起了脑袋,眼睛笑得只剩下一条缝,从手中拿出纸笔,扭着小屁股。
“圣人,我是三街战报的战地记者赵景澄,请问,方便做一个专访吗?”
圣人:“……”
再说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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