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属被这个要将他撕碎的眼神吓得身体一抖,颤颤巍巍地后退,连滚带爬地跑出了平房。
平房里只剩下梁越卓一个人。
屋内的灰尘飘浮在空中,吹到他的鼻腔里,让他不受控制地咳嗽个不停,弓着腰找到那张他睡久了的沙发躺上去,身体蜷缩着,在咳嗽中溢出模糊的两个字:“梁宿……”
凉风不间断地从玻璃窗破洞吹进来,吹在他的皮肤上,此时那个让人闻风丧胆、嗜血无情的首领在这个破烂的平房里,终于暴露了他内心最深处的脆弱,他蜷缩着身体,抱着自己,一声喃喃消散在风里:
“梁宿,我好冷……”
……
梁越卓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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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做了很久以前做的一个梦。
在那个血腥、诡谲的地狱游乐场。
梁宿离开后,他就连做梦也梦不到他,这次,他的眼神与梦里的他高度重合了,梁越卓贪婪地看着梁宿苍白的脸,轻轻地说:
“好久不见。”
这次梁宿没有像上次那样面露震惊,也没有出声嘲讽他,只是说:“你回来了。”
梁越卓一瞬不瞬地盯着他,害怕眼前的人会消失,所以眼睛都不敢眨,“不,是你回来了。”
梁宿没什么情绪地笑了笑,听见梁越卓几乎是急切地对他说:“你别走了好不好!”
梁宿说:“我没走。你知道的,不是么?”
“是……”梁越卓说,“要是你走了的话,我会毫不犹豫地跟着你离开。”
所以梁宿还在这个世界。
他能感觉到。
这是他为什么还停留在原地,饱受痛苦的原因。
梁宿又笑,说起了另一件事:“你不应该等我,也不应该来找我。离开了这里,我会立刻忘记你。”
他伸出苍白的手指,指了指天空:“是规则让我这样。”
梁越卓盯着他,却皱了皱眉,“规则?”
“嗯。”梁宿笑容温和,“规则。”
“小世界有小规则,离开这个世界有更大的规则,我们都是规则的棋子,走的每一步都是被人操控的。”
梁宿说:“其实不知道这些对你更好,这样能更快乐吧。”他恶作剧地笑,“但我就是要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