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走两步,他从自己的怀中掏出一个温热的热水袋塞到白楚莲的手里,“路上冷捂捂手。”
白楚莲接过那个崭新的热水袋,从热水袋的温度可以推断出男人应该是下了工就赶过来等到现在——没有任何娱乐只能在黑夜寒风中的干等是一种难耐的煎熬,但是男人为了她从来如此,也不曾在她面前刻意邀过功。
她依旧保持着这几日的沉默,没有理他。
江劲松已经习惯了她的不理不睬,无声地走在前方为她引路,直到走到那一段墓地。
路边歪东倒西的墓碑在夜光下发着阴森森的白光,从空荡荡的上方袭来的寒风似乎比其他地方都要冷冽一些,还带着诡异的叫声,像满心仇恨的怨妇在耳边啼哭又像行将朽木的老人喋喋怪笑。
远处忽地飘过一朵若隐若现的蓝绿色鬼火,在周围冥暗的环境下显得格外的醒目。
果然,胆小的女知青顾不得冷战,颤抖的小手立刻紧张地扯住了男人的衣角。
江劲松眼中立刻多出了喜悦,燥热的手顺势就握住了那只他肖想了许久的小手,压着声音安慰道:“别怕,就是普通的鬼火,在墓地很常见。我长那么大,还没有见到真有鬼爬出来。”
那只被他握住的手一僵,连着整个娇小的身体都像被定在了原地一般,他听见娇娇的姑娘带着哭腔地说:“江大哥,你快别说了!”
他有些遗憾,胆小的女知青没有像那次遇到老鼠时一样对自己投怀送抱,他只能握紧那只柔软的手,“牵着我的手就好了。”
害怕的姑娘果然反牵住他的手,纤细的手指甚至穿过他粗糙修长的手指,与他十指交缠握在了一起,就像紧紧握住了他的心——他感到自己的心脏重重瑟缩了一下,约莫是再也逃不出姑娘的手心了。
年轻的男人轻咳了一声,努力稳住自己摇曳的身心,牵着放进心里的姑娘,走过了长长的夜路。
经过了这一夜,两个人似乎又回到了从前的状态,不管江劲松多晚下工,家里的姑娘总会等着他一起吃饭,江劲松似乎有着无穷的干劲,只要是活都去干,有时候赶回家急急吃了个晚饭便又匆匆出门去了。
到了年底临近除夕,他才终于空了下来。他空下来了,白楚莲却依旧忙忙碌碌,在镇里放年假之前又将所有的赤脚医生集合到镇上开会。
江劲松想着这个会结束以后,白楚莲应该也能空下来了,他算着时间打算去码头接她,只是还没有出家门口,就遇到了许久没见的葛梅英。
这位圆脸的女知青最近消瘦了不少,多了几分叫人怜惜地味道,她看到江劲松就掉了眼泪,隐忍着喊了一声:“江大哥。”
葛梅英模样并不比白楚莲差多少,身上有一股蓬勃的自信,也是一个十分打眼的女知青,但是江劲松对她没有意思,这会儿看向她的眼神颇为冷漠,他急着去接白楚莲,并不想和她多说话。
但是葛梅英却不这么想,她一把拉住了江劲松,哭着说:“江大哥,你一定要救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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