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声响,她侧过头来,露出姣好的侧面与修长的脖颈,昏暗的灯光洒在她的脸上,霎那间江劲松以为是自己出了幻觉,而她也只是自己幻想中的姑娘。
“江队长,你来啦。”
似仙女一样的姑娘站起身,将锅盖打开让他看到了架在粥上蒸的红薯干,告诉他如何做才能让这个可以与石头媲美硬度的红薯干软糯些。
江劲松一一记下,从白楚莲手中接过了早饭的任务,他往灶台里添了一把柴,再回头便看到她脑袋枕在膝盖上,在他身边安心地睡起了回笼觉。
闭着眼睛的姑娘少了分清雅,柴火的光映在她的脸上,照出脸上细微的绒毛,多了三分可爱。
这样的姑娘不是他一个穷小子该去看的,他颇有自知之明地移开了目光。
吃过早饭以后,江劲松把白楚莲送到去镇上的码头,又回到了大榕树下等知青们来集合,结果有大半的知青请了假,没干过农活的知青割了一天的稻以后就累瘫了,趴在床上根本起不来,就是昨天那个最为积极的葛梅英也没有来,反倒是看着文弱的谢毅航按时到了。
江劲松昨天就注意到他了,谢毅航与其他没干过活的知青不一样。
谢毅航解释着:“我爷爷是农民,从小就教导我们不能忘本,在海城的时候一到寒暑假我就跟着爷爷干农活。”
江劲松没有去细究,能干活就好,他现在只想赶紧把田里的稻子收掉,好开始下一季的播种。
“江队长,白同志以后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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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劲松看向这个长相气度都不俗的男知青,他在提到白楚莲时眼睛亮闪闪的,就像自己看到粮食一样,他心中有种怪异的不悦。
他抿了抿唇,还是回答了谢毅航:“白知青去镇上人民医院学习了,以后作为乡里的医生大部分时间不会在生产队里。”
村里的赤脚医生什么都看,有时候还会兼职做个兽医,忙得很。
“哦。”谢毅航有些失望。
其他知青听了十分羡慕白楚莲不用再回来干农活了,只恨自己当初在海城的时候没有学医,哪怕懂得皮毛也可以拿来糊弄。
另一边,白楚莲坐着头班渡船去了镇上,所谓渡船就是乌篷船装了个马达,狭小的船身里挤着二十来个人,在不宽的河面上硬是开出了波涛汹涌的乘风破浪,等白楚莲上了岸还能感到整个人在摇晃。
从码头到人民医院还得走上四十分钟,走到医院时白楚莲已经气喘吁吁了,这幅身体还不如她上个古代世界的身体结实,不必演就带了三分病弱。
来学习的赤脚医生大多是本地人,也有个别是已经在村里安家落户的知青,像白楚莲这样水灵灵的小姑娘却只有一个,也格外引人注目。
一个三十岁上下的女人坐在了白楚莲身边,在这个人人都瘦骨嶙峋的年代里,她丰腴的身形显得格外突出,一张脸也不同于周围人的蜡黄,黑而健康。
她对白楚莲开门见山地问:“刚来插队的知青?”
“嗯。”
“唉,看到你就像看到了十年前的自己。”女人颇为感慨地说。
女人叫做赵香兰,是十年前来插队的知青,如今已经二十八岁了,她家里兄弟姐妹多又没有人为她跑关系,就只能彻底在农村里安家落户嫁给了本地的渔民,靠着自学做了村里的赤脚医生,日子过得还算不错,尤其是如今的海产品丰富又不受粮票限制,渔民出海捕鱼养殖水产,家里人都能靠吃海鲜管饱,五十年后上千甚至上万的野生黄鱼,都被拿来当饭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