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屋子的人都散了,贾母才对着闺女埋怨了一通。主要是说二房是贵妃娘娘的亲生父母,不该这么不给他们颜面的。还有这话挑明了说,大房会心生嫌隙的。
看这已经满头银丝的母亲,贾敏到底没有回嘴。只给母亲赔了罪,说她这是忧心家里着急了才没想那么多。又哄了老太太半天,她才回了林府。
贾敏是走了,可是她来这么一出,算是一石激起千层浪。尤其是大房众人,现在都一脸严肃的在东大院的正房。
贾赦和邢夫人坐在上首,凤姐儿在邢夫人下首站着。贾琏站在屋子中间,开口道:“老爷今日说的可是真的?”
“老子还能骗你不成!府里头欠着国库八十万白银,虽然朝廷还没有追缴。但总有讨债的时候。你们两口子跟着二房当家,家里什么境况你们不知道吗?”贾赦端着茶盏,低头说道。
“那府里已经没有银子,怎么老爷平日还……”贾琏欲言又止的说道。
“你是问我为什么还三天两头的到库里头拿银子花?要不说你是个蠢得呢,二房有多大的开销你们不知道?每月往宫里送多少银子你们不知道?老子再不多攒点值钱的玩意,这府里的家私可都被二房搬空了。”贾赦一脸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贾琏说道。
“你们平日里肯定没少为了这个背地里骂我。也不想想,老子要是再不多攒些底子,就靠着你这蠢货,将来能给我孙子留下什么!”
贾琏夫妻听见贾赦这话,心里都是羞愧万分的。以前还真是错怪了大老爷,今天老爷不说他们还真没想到。现在一说,他们才反应过来,以前的想法还真是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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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sp;以前贾琏两口子想着,以后这国公府早晚都要自家继承,便是先叫他们花用也无碍的。今儿才想到,如今祖产祭田都没了,银子就更不用说了。以后到自己继承的时候,可不就剩下了一个空架子和那几十万的欠银吗。到时候别说儿子的,就是他们两口子恐怕都得喝风去了。
贾琏在那里愁眉不展,邢夫人和凤姐儿眼圈红红。还是贾赦开口道:“不管怎样,娘娘省亲还是家里的大事。正好盖那个园子也离不了你们两口子调度,怎么趁机给我孙子攒私房,不用老子教你吧!”
看着贾琏还是那副愣愣的样子,贾赦又说道:“还有今日你们太太的话说的很是,以后每年都得给家里添置些田产当做祭田。哪怕只有一百亩也不能嫌少,怕费事就不去买。要知道那些个祭田便是将来抄家,都不能抄走的。那都是咱们贾家的根基。要不然你敏姑姑今天也不会这么不管不顾的叫嚷起来。还有,这祭田从来都是嫡长房继承的。”
贾琏夫妻连连点头,满口应承。这是贾赦又开口了,“以后咱们家便是没有银子,需要典当家产,也不许你们去赚那些不该赚的银子。要谁去碰了那不干净的银子,我定然不会轻饶。”
这话叫王熙凤心里一突,总觉得老爷这话是专门说给自己听的,只怕之前自己放印子钱被老爷发现了去。直到她回了自己的院子,还是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
贾琏以为她这是担心将来,所以并没有起疑,还跟她商量道:“咱们以后可长点心眼吧。你也别只一味地听你那姑妈的话了,没看她这都不给咱们留活路了吗。”
听他这么说,凤姐儿也有些气恼的说道:“那不光是我姑妈,还是二爷的婶娘,府里的当家太太。这说是叫我管着家,可是府里大库的钥匙、账册,每年田庄的收益,还有下人们的身契可都不在我手里。你说我不听她的,这家可叫我怎么管呢。那些个管家奶奶们,哪个是好相与的。不叫太太给我当靠山,哪里能压服人呢。”
这话倒叫贾琏无言以对,这是又听凤姐儿说道:“大老爷说咱们两个蠢,还真的没有白说。以前我管家,府里周转不过来的时候,太太只说一句‘不管哪里,省一抿子也就是了。’可是哪一处是好相与的呢,哪一抿子是能省检的呢。还不是我拿着嫁妆里的东西,暂时填补上。
我这多少的嫁妆都填进去了,还想着将来能找补回来呢。现在看来,以后不赔光了就算好的了。
要不然你以为我干嘛老跟你说我们王家如何如何的话。”
“好好好,我知道咱们二奶奶不容易。以前的事咱们是没法子了。可是眼下不是就有咱们填补亏空的机会了么。盖这么个园子,可不能只肥了那些个下人们。”两口子又一起商量起该怎么往回搂银子的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