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糖以后还能看见叔叔吗?”糖糖瘪着嘴,黑白分明的眼眸中浮起一片水润。
真的,没有价值了吗?
战勋爵扫了眼清洁工,发觉她手指紧握,相当紧张。昨晚她说的话还在耳边,战勋爵眸底一点点转凉。
但他还没来得及说话,手机就先响起来了。
是岳思瑾拨过来的。
他单手抱起糖糖放回清洁工怀里,另一只手接起电话。随后头也不回大步走出研究室,贺炎紧随其后。
“叔叔!”糖糖在清洁工的怀里不停挣扎着,声音猛然尖利起来。
她不想叔叔走,她也说不清为什么,可是她就是突然觉得,如果这个高大的叔叔走了,她会难过的像是她的糖果罐子全部被打碎一样。
“够了,叫什么叫。”这个时候要给严厉的声音猛然响起。
战勋爵空手而归,他本来心情就荡到谷底。糖糖的叫喊声只让他觉得厌烦
“你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懂吗?这这样的身份,这辈子都没有机会再见元帅了。”
而他这辈子恐怕也没有一个机会能为战勋爵效劳了。
糖糖被他吼得一愣,小小的身子完全僵住,大大的眼睛瞬间蓄满泪水,但是不掉下来。
“教的什么孩子,不知道天高地厚,你追上去只会让人笑话。”林笑白有些尴尬道,用手狠狠埋了把头发,其实他也是疼糖糖的,不过他说的是实话。
清洁工连忙蹲下安慰着糖糖。
“其实林少也没说错,战元帅那是多了不起的人物,像我们这样地人,只能在电视报纸上看看。”周围的人道。
“是啊,糖糖还小的不懂,等长大一点就明白了。”
“糖糖要是追上去,都会被人认为别有用心。”
身边的人也是七七八八的说,清洁工母女,被战勋爵照拂的最多,如果她们认为自己有资格挽留,就是笑话了。
“好了,今天都回去休息吧。”林笑白看了眼糖糖噎得快喘不上气,随手掏出几大百塞进清洁工手里,“带她吃点东西,别哭得大家烦。”
清洁工点点头,目光却是漠然地从那几张钱上滑过。
不过清洁工总算是破天荒的打了个车,一路上抱着糖糖。
上了车,糖糖才哭出来,糖糖从来没有这么哭过,几次都哭得哑声,清洁工的臂弯里的布料全部被打湿。
下车时总算是哭累了睡着了,但是她一醒来就迷迷糊糊的下床。。
走到书桌前,把战勋爵签名的画掏出来。
闷闷不乐地望着画,整个下午都一声不吭。
清洁工心底叹息,只能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她。
晚上她特意准备了糖糖最喜欢吃的松鼠鳜鱼,还专门给糖糖买了一个大大的冰淇淋。
谁知道糖糖也没有什么食欲,刚刚吃晚饭从椅子下滑下来。
人摇摇晃晃走了两步,就“嘭”的一声倒在地上。
“长没长眼睛?”他本来就在气头上。
清洁工垂着头,像是受到了惊吓,连辩解一句都没有。
但就在此时,墨允炽突然皱着眉大叫道:“高人!”
所有人的目光看过去,却汇聚到清洁工身上。
“她就是高人!”墨允炽激动地大叫,伸手抓住清洁工的手,“恩人我真的没想到这辈子还能再见你一面,真的……”
话语还没说完,清洁工就猛然甩开墨允炽的手。迅速向后退了几步,她垂着头一副受了惊吓的样子,哆哆嗦嗦道:“高人,都在后面。”
“你就是高人!”墨允炽笃定地道,“虽然我不记得你的脸,但是你给我的感觉错不了。”
战勋爵沉冷的目光落到清洁工身上,眸色一点点加深。
这个女人身上的谜团似乎卷土重来。
但是,围观群众表情却非常微妙,墨允炽是当红小生,他们看他的目光像是精神病患。
墨允炽看没人信,顿时急了,想要上前拉清洁工的手:“就是这种感觉,高贵,清冷,又温柔。”
大家看他的眼神更像精神病患。
林笑白冷嗤一声,大步走上去。根本不顾及清洁工的挣扎,用力捏住她下巴,迫使她抬起头,话语轻蔑对墨允炽道:“你说的高人就长这样?”
看清她脸上纵横交错、深一块浅一块的伤疤,墨允炽被吓的往后退了两步。
配上这惨白的灯光,她的脸完全就是鬼片标配。
“我……”墨允炽显然底气不足。
林笑白甩开清洁工的脸,还拍了拍手,嗤笑道:“她要真是你口里那个高人,能长成这副模样?我现在怀疑你以前真的毁过容,还是脑子进过水。”
另外一个富二代也说道:
“她要真有这个本事,早就把自己的脸治好了。而不是缩在这里,当了两年的清洁工呢?”
“两年?”
墨允炽实在没办法想象,如果有那样神乎奇迹的医术,还会在这样的地方耗费两年。
墨允炽退开:“我认错了。”
“我去大厅了。”清洁工压低声音道。
林笑白横了她一眼,不知道为什么一个两个都对一个清洁工特别在意:“再敢偷懒,酬劳别想要了。”
清洁工怯懦地点了下头,拔腿就往大厅走去。一路都缩着脖子,看起来像是一只过街老鼠,哪里有墨允炽所形容的一点高贵清冷。
但战勋爵的目光却一直紧抓着她,宛如捕捉猎物的老鹰,尖锐而凛冽,直到她的身影完全消失在拐角。
“送墨先生离开。”他口气清冷,抬脚朝清洁工离开的方向走去。
走到拐角处,他脚步顿住。
“妈咪的脸治不好了吗?”转角之外,糖糖奶声奶气的声音响起。
战勋爵眼神动了动。
紧随其后响起清洁工叹息的声音,“可能是治不好了吧,毕竟连你喜欢的战元帅亲自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