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允炽到底是流量小生，看到贺炎刻板的问话，眉头就皱起来了，他已经忘记了被人这样毫无表情对待的日子，现在所有人看到他都是狂热，激动，最少也是惊艳。
墨允炽刚想端起架子，目光一扫到旁边坐的笔直的高大身影，刚吊起的眉毛就一点一点恢复恭敬，这几乎是本能反应，当面对绝对强大的人本能的服从。
墨允炽一听到高人的事，其实本能的抗拒，高人给了他重生的脸，但没有索要任何报酬，他唯一要求就是不希望他跟任何人提起，当时他跟郑二少说起，也是喝多了酒，又是第一次见到郑二少那样阶层的人物。如果是放在现在，他一定不会说任何关于高人的信息。
战勋爵适时抬眸：“麻烦了，墨先生。”
长眸深邃清明，透着不言而喻的压迫与凌厉。
“我和高人只有那一次见面，而且……我当时喝醉了，只记得他让我谁也不能说。”墨允炽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哆哆嗦嗦开口了。
贺炎和战勋爵对视一眼，继续道：“特征，任何你能想起的特征。”
“我……真记不太清了。”墨允炽抬手抹过眼睛，“当时因为我脸上的疤，还没参赛就收到了很多嘲笑，喝了很多酒。情绪崩溃才撕了报名表，他就突然出现了。”
在场的人仔细调查了墨允炽的资料，清楚地知道他是由一档音乐选秀走到大众面前的。想来墨允炽所说的报名表就是那个选秀节目。
“他走到我面前的时候，我根本没有注意。”墨允炽有些郝然道，“当时她说我的脸她可以试一试，我也没有当回事。”
毕竟那时候他也咨询了不少的医生，连梁雨晨都说要两年
“不过当时我醉的糊涂了，所以就答应了。第二天我发现自己在一个小宾馆里面醒过来，而且脸上被涂了一些东西，而我的伤口基本愈合了。”墨允炽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有些感慨道，“那时候我才开始回想关于她的东西，但我酒醉后能记得的东西不多，只想的起来她戴着帽子，话很少。”
林笑白的心简直凉到谷底了，这点特征跟没有说有什么差别。
z国不爱说话戴帽子的人这辈子他都排查不完。
贺炎也皱了皱眉头，“还有什么吗？你没看见她的脸？”
墨允炽摇头，脸上浮现出困惑的神情，“我当时没把她当一回事，所以也没有注意。不过我记得她很瘦，对，我觉得她清冷，高贵，还温柔。”
林笑白牙齿都快咬碎了，好了现在多了一个很瘦的标准，能把胖子排除了。但是剩下的清冷，高贵，温柔，这算什么特点。
“清冷，又高贵温柔？”贺炎细细咀嚼着这三个字，眼皮也有些跳。
不准在军部用形容词，他们在军部摸爬滚打枪弹交织的训练下，确实对这样的形容词敬谢不敏。
墨允炽重重点点头：“真的，那个高人看起来很落魄，但是她身上的气质很特别，那种让人舒服，安心，又温柔的气质，如果让我看到她，我一定会想起来。”
“你可以走了。”贺炎当即说道。
墨允炽小心的看了战勋爵一眼，发现战勋爵已经起身往外走。
怎么会这样？他明明说的很清楚。墨允炽只能跟着站起来。
谁知四人刚走出休息室就迎面撞上一个人。
清洁工慌乱地抬起头，望着林笑白怒气冲冲的脸忙道：“对不起，对不起。”
她忽然紧紧抓住手电筒，撑着地面摇摇晃晃站起来。滚烫的烛油滴落到手背上她也毫无所觉，只一脚深一脚浅的往前走着。
汽车引擎声在雨夜中格外不明显，但却那么清晰的传入她耳朵里。她眼神一变，连忙扑到窗前，使劲抽开插销。
风力强劲，她废了好大的力气才拔开。
“嘭”的一声，两扇窗户重重打在墙上。她也不在意，只趴在书桌上紧紧盯着雨水中那一抹车灯光。
终于，一点点消散。
她脚一软，整个人颓然的坐在地上。手电筒咕噜噜滚到一旁，忽然想起什么，她撑着地面爬起来。
手指在柜子上摩挲着，触到一条并不引人注意的缝。她手指猛然按下去，一叠画纸出现在眼前。
她手指微微颤抖伸进去，每一张，每一张都是战勋爵。
每个角度、每个表情，都是经过反复地描绘。每一次落笔都是思量再三，每一根线条都反复修改。
手指在画纸上轻轻拂过，为首的一张上战勋爵脸上是大大的笑容。那样的耀眼、阳光，满脸锐利让人永生难忘。
转眼就是天亮，苏子诺起身抱着迷迷糊糊的糖糖开始洗漱。然后两人穿上雨衣，顶着淅淅沥沥的小雨前往研究所。
她到时研究所外面又排着长队，穿着各式各样的人都有。靠谱一点的手里端着药箱，更多的拿的不知道是装着什么的瓶瓶罐罐。
沿路散发着刺鼻而恶心的味道。
“你怎么还是磨磨蹭蹭的，林少可从来没有给钱？”主管满口不耐烦：“快点进去，看林少怎么收拾你。”
清洁工垂着眼眸，抬脚走进去。
林笑白正来回踱着步，手背在身后，有多烦躁几乎不用多说，一见她便道：“快点，怎么还带着口罩？”
他说着大步走过来，一把扯下苏子诺的口罩，推搡她一把道：“快去换衣服。”
清洁工心里叹了口气，抬手轻轻触了下自己的皮肤。一阵刺痛感随即传来，这些天的治疗没有任何用处。
不仅如此，她本来已经愈合留下伤疤的皮肤。因为受到不同种试剂、药物的刺激，现在已经出现了溃烂。
再上药下去，恐怕情况会越来越糟糕。
林笑白似乎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不过也不奇怪，这研究室里本来也没有几个人会直视她的脸。
换好衣服，清洁工走到外面刚坐下，林笑白便火急火燎的抬手示意排着队的人上前医治。
时间已经过去好几天了，但是却一无所获。
他心里慌乱，之前的希望也一点点陨灭。要从这些形形色色的人中找到民间高人，他实在无法像以前一样抱有热情。
“嗡嗡”的声音响起。
清洁工注意到林笑白几乎是立刻就接起了电话，口气急切道：“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