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他的手腕被人捏住,瞬间剧烈的疼痛让他脸上表情完全扭曲。
“你……你,你谁啊?”
战勋爵把手往下一压,深邃的眼眸却直视清洁工,仿佛要借此看进她的心里。
老刘疼的已经说不出话了,满脸通红。一开始还伸手妄图扒开战勋爵的手,到了后面他已经彻底脱力,整个人软倒在水泊之中。
“我送你们回去。”战勋爵睨着她的脸道,口气是不容拒绝的。
他的眸色很沉,仿佛藏着一团话不开的雾。
不等清洁工同意,他一把拎起糖糖往悍马走去。随手就把小不点扔进车里,然后转身伸手抓住清洁工的后领。
冰凉的指尖让她浑身一颤。
战勋爵凌冽的凤眸微微眯起,在众人都看不见的地方。粗粝的指腹划过她颈间柔嫩的皮肤。
“你谁啊你,这是我媳妇!”老刘撑着地面站起来,骂骂咧咧道。
但他不敢忘记刚才战勋爵有多狠厉,只能大步拉开两人的剧烈。眼神恶毒盯着他,嘴里不停吐着侮辱人的话。
他这种窝囊了半辈子的人,学会的生活技巧之一,就是用不堪的咒骂与推断来掩盖自己的失利。
“别告诉我,你也看上这个丑八怪了?怎么你也想让她给你暖床。”
周围的公子哥惊得大牙都快掉下来,这个老刘是不要命了吗?竟敢用这种口气和战元帅说话。
战勋爵转过身,带着温度的手指一并收回。
他微眯着眼睛,但却并没有多恼怒。
“上车。”根本没有理会老刘,他只侧目看着清洁工。
清洁工的后背僵直着,冰凉的感觉似乎还在她后颈游移,那一刻的暧昧气氛在她彻底走出车才消散。
“你什么女人得不到,偏要跟我抢。你是不是有怪癖?”老刘瑟缩着吼道。
“请不要随意污蔑元帅。”突然一道犹疑但是坚定的声音响起:“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
发出声音的是那个一直瑟缩的清洁工。
“战元帅是帮助糖糖完成一个梦想。”清洁工的脚步顿住,她似乎咬了下唇,才抬眼道:“以前糖糖做过一个梦,只要得到战元帅的签名,她的心脏病就会痊愈。”
“梦醒了之后糖糖就在家里画了一幅图,一直等着战元帅给她签名。”清洁工伸出手拉过在车里的糖糖。
战勋爵手指微滞,目光灼灼落到她身上。
长眸骤然划过深邃又夹杂着讶异。
清洁工轻抚着糖糖的头发,继续说:“本来我和糖糖都以为得到战元帅签名这样的事,这辈子都不可能实现,没想到有生之年真的见到战元帅了,所以,糖糖忍不住偷偷把这件事告诉战元帅。”
他转头正要开口,就见战勋爵眼神凉飕飕汇聚在他脸上,口气毫不留情,“以后眼睛盯准点,不是什么不三不四的人都能当医生。”
话语罢了便和贺炎一前一后离开。
林笑白脸上的笑容慢慢僵硬,浑身上下仿佛被一桶冰水淋了个透心凉。男人心,海底针啊!
两人迈出研究室的当口,“嚯嚓”一声从天而降,霎时间天地被闪电照的透亮。雨水噼里啪啦打在地上,砸出一个又一个的水窝。
晚风带着雨水的气息把两人包围,裤脚不多时就沾染上湿意,变成深色。贺炎皱起眉头,“我去开车过来。”
战勋爵不置可否地点了下头。
心思忍不住往清洁工身上飘了飘,不多时一辆悍马车停在战勋爵面前。贺炎摇下车窗,“元帅上车。”
战勋爵一步迈入雨中,动作敏捷打开车门坐上去。
“岳小姐的电话。”车门刚关上,贺炎把手机递过来。
岳思瑾三个字不停放大又缩小,战勋爵面上没什么表情伸手正要接过手机,适时电话被对方挂断了。
“开车吧。”战勋爵收回手,侧目看向窗外。
贺炎点点头,自然地收回手发动车子,突然战勋爵道:“停下。”
他愣了下,转头顺着战勋爵的目光看过去。原来是那位清洁工和糖糖正站在研究室的外面,看样子她们两人也没有带伞。
但是这场雨来得突然,研究所大多数的人都没有带伞,更别说这对地位等同于小白鼠的母女。而且这个清洁工刚刚还接了林笑白1000块车费,是不是有伞更可以忽略不计了吧。
但是贺炎很快注意到,清洁工的对面是一个撑着灰伞的男人,正站在研究室的廊下,不知道在和清洁工说些什么。
清洁工抱着糖糖,避免她被飘进来的雨丝淋湿。
“我送你和糖糖回家。”撑着灰伞的男人咧开嘴一笑,露出几颗金牙。
这个男人长相比较着急,不过四十岁出头,已经直接奔着50岁而去。
额头已经秃顶,脸上也有无法磨灭的痛苦痕迹,鬓角稀稀落落几根头发在风中飘着,眼神紧抓着清洁工,嘴角的笑容显得殷切而猥琐。
而且他身材短小,站在走廊上只跟清洁工齐平。
在城中村待久了的人都知道,这男人是这附近远近闻名的老光棍,都已经四十岁了还没有成家。出去打工的时候也没有踏实努力的赚钱,一天到晚想着一夜暴富。
日子一直穷困潦倒,但没想到最近走了时运,几年前买的比特币涨了近千倍,凭着比特币他从穷困到数十万身家。
之前他就想着只有毁容又带着女孩的清洁工阿若可以争取了,但是现在赚了钱,就觉得底气十足。
谁知清洁工却抓紧糖糖,摇了摇头,“不用,我们等雨停就好。”
“这雨这么大,一时半会停不了。”男人说着伸手就要扯上清洁工的手腕,清洁工连忙闪躲了下。
“我开了车过来,你和糖糖在车里舒舒服服的回家。”男人笑容弧度越发的大,脸上的五官都挤到一块了。
清洁工摇了摇头,还没等她开口。身后有人揶揄着笑道:“老刘,又来等你家媳妇啊?风雨无阻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