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书打量两眼,思忖道:“陆总是还有事要忙?那我就先走了,没事。”
“……不是。”陆诚窘迫地笑笑。
自从和谢青吃完饭后,他就时常走神。
她跟他说的事情,让他心情太复杂了。
理智跟他说那可能只是她信口编来的故事,可理智总是维持不住。
看看一生书,陆诚被莫名的情绪驱使着开口:“我想问你点事。”
一生书:“什么事?”
两个人虽然已断断续续合作了两三年,但坐在一起从来都是只谈工作,不聊其他。
陆诚于是很是措辞了一下才委婉开口:“我听过一些业内八卦,说你这两年曾很喜欢过一个作者。”
一生书一听就懂:“玉篱?”
陆诚点头。
一生书冷淡地说明:“我喜欢的是她的作品。”
“哦,我没那个意思。”发觉自己的措辞有歧义,陆诚失笑。
顿一顿声,又道:“我只是想问问,关于她前阵子的风波,你什么看法?”
一生书蹙眉:“什么意思?”
陆诚直言:“你觉得她抄袭了吗?”
一生书一愣,第一个反应是想说自己发过声明了。
转念又想到,如果陆诚在关注这件事,那个声明他一定已经看过。
他倚向沙发靠背,十指扣着,打量陆诚:“为什么问这个?”
“好奇。”陆诚轻笑,牵引他的目光向旁边看去,“就当是读者之间的讨论吧。”
一生书便看到了他办公桌上的一摞书。
《青珠录》。
作为曾经的铁粉,他一眼就从书脊上看出第一册的封面是首印的版本。
这套书是一本一本出版的,第一册的首印量和无数新作者的第一本出版书一样,只有一万册。
后来这本书迅速在几天之内迅速售罄,出版方连忙加印。但印厂的墨出了问题,书脊处没有办法再印原版的金色书名,就换成了大红色。
也就是说,金色书名的只有最初那一万本,都在最早买书的那波早期粉手里。
一生书都没有那么早,后来是出于某种执念,高价收的二手签名本。
“……想不到陆总也是她的粉。”一生书的神情变得复杂。
“说不上是粉。”陆诚坦然笑笑,“我们这一行,业界出名的作品都要看看的。这几天闲的没事,就把这套书找出来又翻了一遍。”
说完又问一遍:“你觉得她,抄了吗?”
一生书凝神思量,俄而一声淡笑,摇摇头:“单说调色盘①的话,五颜六色一大片,连金庸先生的作品都被复制了一段,我没法说她是干净的。”
“那如果不单说调色盘呢?”陆诚穷追不舍。
一生书回想着流锦转达的话。
玉篱说她没抄袭,说她早晚会解决这些事。
所有的抄袭者都会这样说,但……
他想到了《青珠录》里的大气和侠义。
“如果不单说调色盘……”他唇角勾了两下,“我愿意相信这件事可能别有隐情。”
说完,觉得这话听起来滑稽。
别有隐情?总不能说已经辞世的金庸先生几十年前穿越时空抄了玉篱。
却见陆诚释然舒气:“太好了。”
“什么?”一生书不懂他到底在想什么。
他又自顾自摇头:“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