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大家都管陆诚叫“陆总”,满头银发的女医生还义正辞严地把他教育了一顿:“唉年轻人,不能这么玩命让员工加班啊,我知道你们这代人都压力大,那也得身体为重啊……”
陆诚原本沉着一张脸听医生说病情,听到这里,目光淡淡地斜瞥到宋墨脸上:“听见没有?不能这么玩命让员工加班。你用人再这么不客气,我可要挖墙脚了。”
医生恍然,立刻转移战火,看向宋墨:“小伙子啊……”
“……”宋墨噎住,脸红,一边点头哈腰地跟医生应话说“知道了”,一边磨着牙看陆诚。
谢青一觉睡到了凌晨两点。
醒来时想揉眼睛,看到手背上的输液管,愣住了。
伏在床边陪夜的邹小盈也醒过来,舒气笑道:“醒了啊!感觉怎么样?”
谢青怔怔反问:“我怎么了啊?”
“你晕过去了,吓死个人,陆总还以为你心脏病。”邹小盈咧咧嘴,又及时说得更清楚,“别怕,医生说是疲劳过度,输几天液好好歇歇就行。”
谢青脑子还迟钝着,反应了一下:“陆总?”
“陆诚啊,诚书文化那个。”邹小盈说,“多亏他踹门,不然耽误了时间,就不知道会不会有别的危险了。”
陆诚……
过了好几秒,谢青才慢吞吞地把名字和人对上号。
她眼前浮现着他对她的围追堵截,把她堵到车边,逼她上车。
还没想完,就在朦胧中看着那张脸又睡过去了。
楼道里,宋墨给肆言发了条微信:肆大,睡了吗,方不方便接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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肆言:没有,什么事,打吧。
宋墨就接通了电话,三言两语说清了谢青的状况,跟肆言道了歉,说这个月大概要少交几万字的稿子。
肆言很大方,立刻说:“没事没事,让她好好休息,我这儿不急。有需要我帮忙的吗?”
“不用不用。”宋墨笑笑,“对不住啊,有机会请您吃饭。”
双方相互客气两句,就挂了电话。
肆言其实正跟人把酒言欢,心思很快转回酒桌上:“来,走一个。”
他跟对方碰杯,对方沉默无声地喝了。
“哎,你怎么个意思?”肆言被这沉默搞得不太高兴,“可是你找我喝的酒啊哥们儿,到现在你说了有十句话没有?”
43°的茅台都干下去一整瓶了。
“咋了,失恋了啊?”肆言笑着又倒酒,说着自己咂嘴,“不对啊,也没听说你找女朋友。我们书大生性高冷不食人间烟火。”
说完又灵光一闪:“难道还在为玉篱的事怀疑人生?”
周围的哥们谁不知道一生书当初粉玉篱粉得真情实感?还在豆瓣和知乎开小号给《青珠录》写过好几篇文采斐然的长评。
一生书眉心微蹙,又很快舒开。抬眼皮看看他,终于说:“我问你点事。”
肆言自顾自地干了一杯:“你说。”
一生书盯着他:“你的新作,是不是找代笔了?”
肆言刚吃了一颗花生米,嚼了一下,滞在口中。
“……怎么这么说?”他干笑,佯作平静地又要倒酒。
一生书伸手,将酒瓶拦在桌上:“是不是?”
肆言被他的目光一震,手颤了颤,松开酒瓶,小声咕哝:“你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