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菜太难吃了,舅舅那嘴忒事儿,比我还事儿。”
“不至于吧…”
“怎么不至于,胃好心情才能好。一会儿让我御用小厨师给他做俩菜,保准雨过天晴。”
“那行吧。”张乔还是不太相信:“有需要给我电话。”
深夜,书房的门打开,霍云霆满脸疲惫。书房外的小桌子放着几碟菜,都用罩子盖着,但放置的时间太久,也都凉了。
霍云霆打开看了看,冷汤冷菜,盖子和餐盘因为时间太久,覆上一层蒸汽水珠,掀起来还有两滴滚落在霍云霆的裤子和鞋上。
他皱皱眉,瞬间食欲大减,又把盖子合上。
孤身来到酒窖,这里暗橘色的灯暖洋洋的,像夕阳西下时最后落在地平线上的余晖,满屋都是橡木淡淡的味道,霍云霆在成排的木格子里,随便拿了一瓶酒。
这里所有东西都是木质的,墙壁上一排排木条设计成漂亮的曲线,空气里有木材的味道还有酒的醇香。在这样安静优雅的环境里,能让人暂时放下心中的烦闷与不爽。
夜深人静,霍云霆倚靠着沙发,单手撑脸望着近处那扇格子窗。
那是他特意命人开出来的一扇窗户,从他这个角度,正巧可以看见高高悬挂天幕上的月亮。
今天的天空格外的黑,月亮只有下一个小细牙。四周没有星星,只剩它自己孤零零的挂在那。
好寂寞。
你看到月亮的时候,就等于看到我。
而我看到月亮的时候,也会想起你呀。
“今晚月色真美。”
“想把月亮摘下来。”
红酒一杯接着一杯,很快便见底了。
“我想你。”
院子里突然闪出一道细小火焰,酒杯落地摔个粉碎,霍云霆下意识的用手挡住眼睛。
那是很小的仙女棒烟花,噼里啪啦几下就烧干净了。
而在那一闪而逝的火光里,霍云霆隐约看见庭院的池塘边蹲着一个人。
那人在火光里抬头的一瞬间,霍云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今天也没做梦。”明燃用烧干净的烟花棒,在地上戳来戳去,声音沉闷。
他又点燃一根,像个小孩子似的,闭眼对着小小的烟火许愿——
让我早点见到林月生吧!
璀璨的烟花一闪而逝,明燃低声叹了口气,捡起地上那两根烧的焦黑的烟火棍,准备回房继续睡觉。
大半夜的出来放烟花求神拜佛,明燃要被自己的行为蠢哭了。
转身的一瞬间,他突然被紧紧抱住,那手臂的力气,简直像两根紧紧锁住的钢铁。
夜黑风高,突然落进一个陌生强大的怀抱里,明燃险些叫出声。
对方紧紧扣着他的后颈,手劲极大,把他强行按在自己坚硬的胸膛。
耳边突然响起对方沙哑哽咽的嗓音,听起来仿佛快哭了:“你终于…回来了。”
“你……”
不等明燃说话,对方便按着他的后脑,压下来狠狠亲吻他的嘴唇,霸道狂热不容抗拒,仿佛为了等待这个时候压抑了太久太久,所以在得到后的那一刻格外凶猛热烈。
明燃瞪大眼睛,舌尖上充满浓重呛人的酒味。
漆黑的夜,他只能看清一双幽暗深邃的眼睛,那眼神仿佛一直蛰伏在暗处的野兽突然跳出来,蓄势待发预谋已久地击杀他可口的小猎物。
明燃被压得死死的,拼命敲打对方的后背,拉扯对方的头发,然后试图用膝盖攻击对方的要害。
全都失败,然后被吻的更深。
“唔唔唔…”
明燃被他亲的整个人都烧起来了,舌头发麻腿发软,他觉得自己遇到了疯子,吓得眼泪都流出来。他把手背到身后,哆哆嗦嗦的解开手表,然后猛地砸过去。
一声痛苦的闷哼,对方果然松开手。
明燃趁机转身,拔腿就跑,因为腿软险些跪地上。
结果跑了没两步,又被那酒疯子扯回去。他们在庭院里撕来撕去,慌乱中明燃听对方醉醺醺喊着什么名字,听着不太真切,随后两人双双摔进池塘。
那是一个很浅的池塘,平时就喷喷泉养养鱼。两个大活人“啪”地一声坠下去,顷刻间水花四溅。
深夜池塘里的水冰凉彻骨,明燃泡进去后,顿时感觉骨头缝里都是寒气。
他半只腿还在挂外面,费力的挣扎一阵后,掰开手腕上死死攥着的手。然后拿出从前上学跑接力赛的冲劲,猛爬起来冲出去。
连滚带摔,一路狂奔消失在庭院深处。
回到房间后明燃的手还是抖的,心脏一直悬在嗓子眼。
他时不时蹲在门前,脸贴门仔细听外面的动静。然后没一会儿,又把桌椅板凳什么的,只要能挪动的都搬来堵在门口。
那样子,仿佛刚从狼嘴里逃生归来。
惊魂未定!
“疯子…嗝!”
“嗝。”
“嗝。”
“嗝。”
“臭不要嗝…脸!”明燃捂着嘴,哆哆嗦嗦,满脸怒气。
第二天清晨花园里,花匠突然在池塘发现宿醉的……
花匠:我什么也没看见。</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