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再聪敏的脑袋,经验有限,经历也太过单纯——即使那是纯粹的残酷,他也没有办法去想象即将被带入到怎样的一个世界。
在不明未来的茫然之后,只有从这个让他麻木得如同行尸走肉的家族中醒来,即将迎来未知的未来的那一点期待。
他不会去判断那究竟是好还是坏,只要……没有无聊到让他想去死就好。
葬礼的钟声响起。
津岛家的大宅终于换了种颜色——黑白的祭奠,敲木鱼的声音一刻不停地响着,人们穿着黑色的丧服,整齐地在灵堂中吊唁。
津岛家的子女都在最里面,陪伴在津岛家主身旁,一朵朵白色黄色的花送上来,放在那个已经长眠的老者身边寄托哀思。
森川悠铃穿着一件黑色的裙子,一步步走了进来,和其他来吊唁的人没有任何区别,管家在向她例行地鞠躬时,却惊愕得说不出话来。
“我来送送津岛先生,然后和他告个别。”她恰到好处地笑,温柔得近乎完美。
管家的眼神却只落在她的身旁,一个穿着黑衣服的男孩牵着她的手,安静地走在她身边。
他希望自己看错了,希望让医生解释一下,为什么这个他们家族避之不及的禁忌,会-->>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被她堂而皇之地带到这里来。但森川悠铃的脚步丝毫没停顿,她在所有津岛或惊愕或恐惧的目光中,带着男孩走到津岛家主身边。
看着棺中人的脸,男孩脸上没有做出任何表情,他现在在这里的每一秒,都是于他的“家人”最恐怖的时刻。
他想伸出手去碰碰棺中人的脸。
用他现在那双裹满了绷带的,满是伤口的被荆棘划伤的手。
但他还没有动作,就能感觉到周围的恐惧和厌恶朝他袭来。
津岛成向前迈了一步,开口道:“森小姐……”
森川悠铃想叹气。
直到现在这个时刻——
还是没有人愿意喊这个孩子的名字。
“只是作为外人,来告个别而已。”森川悠铃冷冷道,那个“外人”的词,干脆利落地从她口中说出来,她来替津岛家斩断那些对于他们而言不需要的羁绊。
津岛成皱眉道;“可是他……”
现在他终于把目光放在了被她牵着手的孩子身上。
他像是要说出猫的名字,森川悠铃阻止了他:“成先生,您节哀。”
他们已经失去了叫他的资格。
从今以后,这个孩子也不必再从这个家试图再得到点什么,就如同他们放弃他一样,他也将和他们形同陌路。
将手中花放在津岛家主的胸口,森川悠铃望着老爷子的遗容,在他活着的时候,也许正是他亲手造成了这个孩子现在的结局,他到死都没能知道,是这个对于他们来说,相当于“怪物”的孩子,曾救了他本该早已被死神夺走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