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也不是很震惊。
“只是,突然有一天,觉得无聊了。”仓科绫子斜靠着吧台,看向什么都没有的白色墙面,说道。
“嗯?”
“因为,这样下去,我从现在开始,到老了之后的人生完全可以预见啊。”仓科绫子把玩着放在桌上的三角形的调酒器。
“从大学毕业,进入研究生,然后进入一家一流企业,升职,退休,然后开始给自己找点兴趣过个中老年生活。”
“曾经一直非常向往的,这种普通人应该过的,最正常,最平静无波的人生,在我眼里失去了价值。”
三角形的调酒器在仓科绫子修长的手指之间不断地转圈,她垂下眼帘,盯着那个调酒器,表情似乎有点哀伤,和讽刺。
“你知道讨厌定律吗,说的是人最终都会成为,小的时候最讨厌的人的样子。”
“是吗?”琴酒说着掐灭烟。
小时候最讨厌的人吗?他年轻的时候,可没有考虑这种事情的余裕。
仓科绫子转过头去看坐在沙发上的琴酒,他的衣品也变了不少,从前他可不会穿什么高级纯黑的羊毛衫。
他一般都穿着一件随便的T恤,配上夸大的工装裤,和他那一头银色长发略有些不搭,却又散发这独特的气质。
那是一直只有接触金字塔顶端人群的她从来没见过的气质,尖锐又忧郁,好像是从另一个世界过来的一样。
让她一眼就觉得,很有趣。
琴酒的手机开始震动,他看都没看就挂断电话,然后套上他那件纯黑的外套,带上帽子。
“你要出去吗?”仓科绫子问。
“嗯,任务,到时间了。”琴酒打开大门,正好电梯也叮的一声打开门,“伏特加会来看着你,你最好别动什么不该有的心思。”
“嗯,我知道了。”仓科绫子笑的格外灿烂。
让琴酒格外头痛。
***
地下停车场,琴酒跨上驾驶席,带上一身的低气压。
原因,自然是他刚刚的电话对象,也就是这个翘着二郎腿坐在后排中央,正拿着镜子检查自己妆面的女人。
“你从哪里打听到的消息?”琴酒打起车子的火,语气中满是阴戾。
贝尔摩德用手指尖优雅地抹去紫色唇膏晕出的边缘:“那位大人。”
“怎么?”她看着黑脸的琴酒,觉得好笑,“我又不会来抢你的功劳。”
“boss怎么说?”琴酒问。
“他当然,对此没什么意见。”
贝尔摩德啪地合上化妆镜。她白皙的,戴着紫色美甲的手指抚上右侧脸颊,她看着琴酒的背影笑的诱惑又别有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