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早的,正睡的头疼,昏昏沉沉的仓科绫子被不客气地顺着铁链子直接从床上扽了起来。
她想打个哈欠揉揉眼睛,可又有一双手抓住她,阻止了她胳膊上抬的动作,一把将她的胳膊按在了冰冷的铁桌上。
“别乱动,不然你就一辈子带着这个链子得了。”
熟悉的声音唤起仓科绫子的注意力,她努力眯起眼睛,让自己的对焦,果然看到了熟悉的半藏在宽大黑沿帽底下的墨绿色眼睛。
嗯,似乎眼睛的主人更加焦虑了一些。
这样可是会短命的啊,黑泽君。
琴酒余光看到她笑起来,知道她又在盘算什么能把他气到短命的主意,遂在她说话之前用手肘压住她的脖子,把她的脸侧过来压在桌子上。
“黑...黑泽君...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暴力...”
“闭嘴。”
琴酒不理会她比实验室小白鼠还无力的挣扎。
单说这个手铐本身就很老了,有些生锈,钥匙又小,要解开就很麻烦了,如果再加上这个烦人的女人在耳边跟苍蝇似的不停哔哔哔,琴酒很难控制住自己不直接让她永远闭嘴。
好在这个女人还有点眼力价,最起码在他解开锁铐前都没再说话,只是一双犯规一般眯起的双眼从侧面直视着他的眼睛,不知道是不是试图把他的视线从手铐前移开的新把戏。
三分钟之后,琴酒终于把锁铐解开了,仓科绫子揉了揉被硌到发红的手腕,然后伸了个大懒腰。
“好了,让我们从这里出去吧!”
“我跟你说,我要无聊死了...”她一边打了个哈欠一边站起来,然后跟在自己家似的往审问室的出口溜达。
由于她的行为实在是太过自然了,过了几秒琴酒才反应过来不对。
他一把按住要出门的仓科绫子的肩膀。
仓科绫子疑惑地转过头:“怎么了?你不是来接我出去的?”
听到她毫无紧张感的话语,琴酒咬牙冷笑:“不,是来通知你的死期的。”
“那你们对死刑犯态度还挺好,还帮忙摘手铐。”仓科绫子丝毫没被他的话吓到,“那你拿个袋子里是什么,最后的晚餐?我想吃池尻的烧——”
烧鸟的鸟字还没说完,琴酒手里的袋子非自主地砸到了仓科绫子的身上,她吓了一跳,双手在空中乱抓了三次才在袋子落地之前抓到它。
“你的衣服,换好跟我走。”琴酒拒绝跟她多费一句话。
仓科绫子从袋子里面掏出衣服,是她三天前脱下来的那套,说好听点非常正式的连衣裙,说难听点非常拘束的连衣裙。
仓科绫子看着这件价值几千美元的裙子,猫脸皱成一团。
“呐,黑泽君,帮我买个好穿点的衣服——”
回应她的,是审问室门被摔上的声音。
***
在车上,仓科绫子听完了琴酒转述的十亿元任务。
“原来如此啊,黑泽君焦虑的理由。”她笑的狡诈。
“你不如想想这两周你有什么想做的,我可以帮你准备一块好一点的墓地。”琴酒点起了一只烟,过了一会儿又开口。
“当然,你要是也有点什么要去游乐园这种幼稚的兴趣的话,看在以前认识的份上我可以帮你送个终。”
“哎——志保酱竟然喜欢去游乐园吗?好意外~”
“不是。”
“那是那个叫贝尔摩德的同事?你们都玩了什么项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