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给郑谦益带来了一定的麻烦,首先是郑谦益无法通过教授联合会去压制校长,其次就是本来很光明正大的采访又得变成私下行动。为此,郑谦益还收到过一份名为提醒实为警告的文件,负责给她简述文件详细条款的人就是当年教过她的教授。
亲生的教授见到亲生的弟子,那叫一个幸灾乐祸。老先生捧着茶杯,喝一口乐一声,全身上下散发着愉悦的气息,给看文件的郑谦益弄得都无语了,有必要吗?
“我记得当年你还在学校的时候,我们弄模拟法庭,你每次都被安排在检方提起诉讼的那一方,我说让你演一把被告感觉一下,底下人都跟我叫。”老教授是真开心,笑得眼睛都没了,“没想到你也有今天,落我手上了吧,稍有不慎你就真要去站在被告席了,这次可不是模拟法庭的表演。”
郑谦益翻着厚得能当板砖用的限制条款,都不能理解教授有什么好开心的,“我在做的又不是什么坏事,您之前也没反对啊。”
“我是不反对啊,可我也没说要支持你啊。”很是富态的教授笑起来像个弥勒佛,教导信众,“只要是你想做的就不会是坏事,你的名声已经好到了这个地步,是很值得骄傲的,我也很为你骄傲。”
“可是谦益,做好事就得付出代价,你在做之前就知道会得罪人,从我这里得到提醒总比从别人那里得到警告要来得好,不是吗?好好看啊,最好都能背下来,里面有一条违约,你就得做好跟我上法庭的准备。”
笑的见牙不见眼的教授说着居然有点小期待,“我十来年没打过官司了,要是跟你去一趟法院,正好还能找找青春的回忆,到时候我叫上你的学弟、妹们一起去,模拟法庭哪有正式的庭审有感觉。”
“教授!”
“看书!”
厚到能当教材用的‘书’看得郑谦益很是头疼,里面列举的限制条款细到恨不得让她原地放弃。但开弓就没有回头箭,放弃是不可能放弃的,得想办法钻空子啊。
就在郑谦益每天蹲守母校跟教授死磕之时,校外悄然发生变化,此前没受到多少关注的传染病不知不觉开始-->>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席卷韩国。2月25日,晚七点,一条新闻抢占热搜,关键词是#首尔青岛#。新闻的重点是首尔飞青岛的票价大涨,无数国民逃离国家寻求安全区。
同日下午一点多,郑谦益接到市长先生秘书的电话,两边自郑谦益的‘一号见’后就没有联系过。这次对方打电话来,说市长先生想见郑谦益一面,后者想了想,婉拒了。
郑谦益不确定这次市长先生是为什么想见她,大概率还是跟‘新天地’有关。已经把‘济世’关进笼子里的郑谦益不想掺合这事儿了,打击邪|教她乐意做,给政客当马前卒就大可不必。攻击□□在政客的眼中变成了一种攻击政敌的手段,那她就成了马前卒。
还在跟‘限制条约’死磕的郑谦益自己手上的事都没做完,没兴趣去玩政客们的游戏,接连两次婉拒后,对方就没有再联系过她。
2月27日下午四点,韩国中|央灾难安全对策本部通报,确诊案例已高达1766例、死亡13例。接近七成的病例与第四大城市大邱市新天地教会,以及庆尚北道清道郡大南医院有关。
郑谦益刷到这条新闻时正从教学楼玩停车场去,准备开车去见另一位不在校内的教授。她正在往前走,边上突然有个学妹上前跟她鞠躬,她笑笑当打招呼要往前走时,学妹让她稍等一下,做出翻包的动作。她还想着,学妹难道要签名?哪知学妹掏出一包口罩递给她,还说现在有疫情,提醒她小心。
近期注意力全在跟教授斗智斗勇上的郑谦益先跟学妹道谢,再戴上口罩,掏出手机来查看‘疫情’是个什么情况。疫情是非常严重的情况,严重到包括口罩、消毒液,乃至于一些基本的生活必备品都跟着疯长,进步派和保守派两边在媒体上掐生掐死的严重。
以现任总统文先生为代表的进步派主张的是防控疫情,先保国民安全再谈以后。保守派主张的则是,疫情是‘隔壁’创造的,那就把‘隔壁国民’都赶走,驱逐出境,我们就安全了。
两边在支持自己的媒体上一天掐八百回,也没正经掐出什么结果来。文先生还在任,有先天优势,强制进行防疫措施,国民们也渐渐都戴起了口罩,尽可能的不往人群聚集的地方去。但保守派借此攻击政府是浪费国民税金,某些极端分子还说执政党故意放大了疫情的危害,好借此获得更高的国民支持率。
舆论场掐得过凶,郑谦益都有点看不懂这帮人想干嘛了,上了车给此前就说过疫情问题的爸爸打了个电话。父亲告知女儿,重大安全危机已经不是危言耸听而是正在发生的事,让郑谦益别再到处跑了,能在家待着最好,不能也要注意跟别人的社交距离,最好保证在一米五之外。
这通电话打得郑谦益更懵逼了,这么夸张的吗?
还有更夸张的呢,新天地教会在首尔搞大集会,市长带人亲自去现场抓人,双方出现暴力冲突。郑谦益接到一个就在现场的记者的电话,享受直播待遇,整个人大为震惊,这帮人疯了吧?
‘新天地’为了支持保守派疯狂到这个地步?市长为了捍卫自身党派也跟着疯了?
全世界好像都疯了,疯到郑谦益不再出门。这次她并没有在父母家,而是回到了自己住的地方。从她开始跑首尔大,她就回到自己住的地方了,朴泰勇那边已经把‘济世’名下所有资金冻结,买|凶|杀|人的钱,这帮人是没有了,再出什么邪|教疯子的概率也不大,她就搬回来了,一直跟父母住她也不太习惯。
搬回来也就两天的郑谦益没出过门,疫情肆虐,疯子太多。大家都不是按照保命的标准去抗击疫情,而是按照支持的政党去面对疫情,有人戴口罩有人不戴,也没办法强制谁谁谁戴口罩,那她还是不出门安全点,首尔大的教授们也不是都戴口罩的。
从二月末之后,整个国家就陷入了混乱,乱到郑谦益的项目被迫按下暂停键。如今的舆论场上都是政客们在吵架,吵是否要学习‘隔壁’进行娱乐场所封闭,还是要保护公民自由,他人无权干涉。
这个国家生病了,病入膏肓。
郑谦益后知后觉的发现,她没办法做一个济世良医。她甚至都没办法判断,如首尔市长那样大力推行防疫政策的政客,到底是真正为国民考虑,还是为了维护自己的政治立场。
新天地所谓的教主冒着不管教众生死的想法去搞大集会,首尔市长带齐了所有媒体去当面对线。此前多年市长都没有抓的人,现在以指控杀人罪的名义逮捕了人。这条指控稍微懂点行的人都知道没办法执行,可对着媒体叫出这条指控,就能吸引国民的注意力。
这到底是想抓人还是想作秀?郑谦益不知道。
日子慢吞吞的往前走,慢到这次是真的什么都没得做,只能在家闲着的郑谦益超级无聊。不过这次她不止是一个人无聊,亲故也很无聊,疫情么,很多商演都取消了,任时皖也进入休假时间。
两个无聊的人在第一天上午还只是互发短信,下午就变成了打电话,晚上直接是视频联机打游戏。打不管是队友还是任时皖自己都不是很喜欢,但郑谦益喜欢的恐怖解密游戏。
任时皖算是知道队友为什么不喜欢这个游戏了,玩这个游戏感觉自己智商是负数。如果只有他玩,或者跟一个跟他同水平的人一起玩,那还好点。可跟郑谦益一起玩,连被大佬带飞的爽感都没有,只有被大佬鄙视智商有缺陷的蛋疼。
两人一场游戏玩了两个多小时吵了起码二十次以上,吵到最后互相放狠话,就此绝交老死不相往来。半个小时后,再开一轮,又吵。
隔天,任时皖抱着自己的游戏机和吃得跑来跟郑谦益玩足球游戏了,这次双方对战,这次互有输赢,反倒不吵了。赢只要欢呼就好,输了只能认栽啊。
第三天,昨天压根就没回去,玩太晚直接在沙发上睡着的任时皖,起床寻摸早餐时,在冰箱里看见了郑谦益的手机。不是很明白为什么她的手机会在这,拿出来看没电了还给她充电,刚开机手机就不停的震,先是一堆短信和未接电话的提示,紧接着就是有人打进来。
来电显示上的名字任时皖认识,是朴泰勇,他们见过的,他就接了。本来他想跟对方说郑谦益还在睡,对上来就是一句,你总算接电话了,再玩消失我就冲去你家堵你了。
脑子转得很快的任时皖立刻开口打断他还要往下说的话,“那个,我是任时皖,她手机丢我车上了,我才发现,正准备给她送过去。”
“.....丢你车上?什么时候丢的?”
“也就是昨天吧。”
任时皖不敢说太长时间,怕谎话被拆穿,含糊的讲,“昨天我们约了一起吃饭,我现在在开车,不方便多讲,等见到她,再让她给你回电话?”
“行,麻烦了。”
“不用,应该的。”
这通电话刚挂断,立刻就有人打进来。任时皖按住手机就关机了,还在犹豫要不要把手机再放回冰箱,屋主已经打着哈欠开了门,出来看到他拿着手机傻站着,问他干嘛呢,就听他说朴泰勇打电话来。
说着话往她面前走的任时皖,看她貌似不想把手机接过去,也缩回手,扭头往冰箱那去,也不问她原因,自顾自的开了冰箱再把手机放进去。关上冰箱门后,他只问她,早上想吃什么?
不管本来想吃什么现在都不想吃的郑谦益看着他乐,“你还挺自觉,那干嘛拿出来。”
自觉把手机归位的任时皖摸了摸鼻尖,有点小尴尬,“我以为你不小心放进去的,谁知道你是故意的。”又不解,“你故意把手机放冰箱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