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第九章

两位贫穷的记者在电话里商量要怎么进高端会所,当服务生进去这条路刘智晟试过了,不行。

郑谦益问为啥不行,刘智晟表示招待客人的服务生全是刚成年的小朋友,年纪最大的也没过二十,很有可能都有未成年,他年龄超了。幕后的大厨,他没技能,帮工洗盘子的只要聋哑人,他又卡在了身体健全。至于成为特殊服务人员么....脸不行。

总结一下,只能当客人进去,但是客人需要消费。贫穷的记者们又得聊回头,从哪找个有钱人还敢冒险的,能带着镜头或者不带镜头先进去了解一下情况。

朋友圈足够庞大的郑谦益想要找个有钱人不难,找个胆子够大的有钱人理论上也不难,可要找个即要胆子大还得有钱,同时得兼顾聪明和能打,万一被发现了能跑得掉还不怕对方事后报复的,就有点困难了。

边打电话边往上楼的郑谦益,还没扒拉出能去卧底一日游的朋友,就先在家门口看到了美人。

美人倚着她的门板抽烟,烈焰红唇紧身裙,郑谦益站住脚,重新理解了一下‘重操旧业’这个词。她第一时间用手机给朴泰勇发定位,再播出电话,却没有把手机放在耳边,而是背着手往前走。

美人已经听到动静抬头望过来,郑谦益余光扫了眼她斜对面紧急通道的门,思索着那里面会不会藏着人,以及自己能打几个,嘴上笑着说一句‘好久不见’,语气可友好了。

“什么时候回国的?怎么想起来到家里来见我?对了,你现在还叫金孝妍吗?这个名字海关能进来?”

半梦半醒间接到电话的朴泰勇起先讲了几句都没听到回应,要不是打电话的是郑谦益,他都能当恶作剧电话挂了。等金孝妍的名字一出,骤然惊醒,凝神边听电话那头的动静,边快速爬起来穿衣服。

电话那头暂时是安全的,至少没有郑谦益的呼救也没有动手的响声,电话那头只有对话的声音。金孝妍想要进门聊,屋主就开了房门带她进去了,还问她想喝茶还是咖啡。

朴泰勇呼叫队友起床时,郑谦益给金孝妍上了咖啡。队友们纷纷被惊醒要出动,金孝妍对郑谦益说,我们做个交易吧。

“你跟我?”郑谦益笑了,“做交易?”

大美人不管怎么样都是美的,大美人此次却没打算动用美□□惑。即便她妆容浓艳,衣着清凉,神色却冷漠的很,话说的也直接。

“济世倒了一所学校又买了一所学校,你不想知道新学校在哪吗?”金孝妍垂眉拨弄着自己的指甲,“我用那所学校跟你换个人,几百个孩子的性命,换一个人,你赚了。”

换谁?崔泰初。

首尔地检,金孝妍进了审讯室。多年后再度隔着单向玻璃去观察美人的郑谦益,这次莫名有种怪异的熟悉感,不是这件事她经历过的熟悉感,是玻璃后的美人所讲述的故事她好像在哪听过的熟悉。

故事起源于一场英雄救美,还是少女的‘金敏慧’被一个王八蛋看上了,光天化日之下就想实施暴行,给少女拖进小巷。刚巧路过的军人上前阻拦,救下了少女。

起初就只是一件好人好事,哪知王八蛋是个二代,二代动用家里关系搞事,搞得军人在一次被逼吃x时暴起伤人,二代身死当场,也算是报应。

可人死了,军人得给对方偿命。为了求生,军人跑了。跨越了国境线,进入了另一个国家成了黑户。黑户能打,身手好到被上面的大哥看上了,还换了新的身份,成了新大哥。

这个人就是崔泰初,而当初被救下的少女金敏慧就是玻璃墙后面的金孝妍。

“重刑犯,无期。”朴泰勇用两个词就概述了‘济世’事件后,崔泰初被抓后的判决,他讲得比较长的是,“一年前查出来人是从北边来的,还是特种部队出来的,这个人现在归国安那边关押,她应该是找不到人,急了。”

郑谦益看着也不知道应该称呼金敏慧还是金孝妍的美人,吐槽道,“人三年前进去的,你们一年前才查出来是北边来的?”

“你有没有仔细看资料,他长得跟假身份的那个人几乎一模一样,上面还有个假身份的真母亲把他当儿子,要不是他想越狱,没人往那个方向想。”朴泰勇说起来还有些感慨,“假母子处的比一些真母子都要好,老太太连续一个月没去探视,他以为出事了,才会越狱被抓。”

此事就稍微有点复杂了,老太太的亲儿子是烂货,黄|赌|毒什么都沾,没钱还会殴打独自把他带大的老母亲逼她去弄钱来。这一家住在贫民窟,黑户军人也住在贫民窟。军人本不应多管闲事,他自身都难保,可好人大概就是看不得不平事,上手帮忙了,打的儿子一去不回,也不知道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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烂货儿子消失了。老太太孤身一人,军人也是孤身一人。双方一开始并没有太多联系,也就是后者偶尔会伸手帮老人家做点体力活,老人家偶尔给手残的单身小伙儿送点泡菜。

两人会变成母子关系源于棚户区要拆迁,政府来做人口普查,补偿是没有的,这边都属于违建。调查人口是为了安排暂住地,不能把所有人都逼死吧,就得弄去临时安置点。

躲了几次人口调查人员的军人在一个深夜决定再度出逃,老太太叫住了他,问他愿不愿意当自己的儿子,他们就成了母子。

有了身份的军人最初也想当个好人来着,当他找到了工作,赚了钱,都能带着老太太从安置点搬出来去过正常日子时。烂货儿子回来了,被高利贷的人压回来的。

烂货儿子被打了个半死,没多久也因为没钱医治真的凉了。可高利贷还得还啊,儿子死了母亲还,再说还有个哥哥(军人),谁管你们怎么死,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用亲身经历证明好人没好报的军人就此成了恶人,从小喽啰一路打成大哥,成了‘济世’最大的外围打手组织,也被检方盯上了。当年检方会注意到金孝妍,就是因为这姑娘出现在了崔泰初身边被误会是大佬的女人。

大佬的女人在审讯室里平铺直述的话当年,讲自己的故事跟讲别人的故事一样。当年二代身亡,凶手跑了,完全无辜的少女就变成二代母亲的出气筒,二代母亲甚至想让他给自家儿子殉葬,真TM当太子了。

一家人被迫无奈出逃,从北边逃往南边,这一家都是普通人,普通到艰辛的路程跑到最后活下来的只有少女一个。少女跟军人一样是黑户,不一样的是,少女毫无自保能力,却有非凡的美貌。

美貌给少女带来的一直是灾难,她被蛇头卖了,转了几手进入济世教,高层看重她的美貌精心培养,日子反倒好过起来。再遇军人纯粹是一场巧合,或者用命运去形容也可以。

命运让苦难之人成为了一对苦命鸳鸯,两人到底是情侣关系还是别的什么金孝妍没说,她说的更多是自己在济世教里接触的一些人和事,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为的就是换得能跟崔泰初见一面的机会,她迫切的想要展示自己有价值。

因为朴泰勇跟她说得很清楚,人已经在国安了,你换不来。一个邪|教组织就算她掌握全部的证据都不值得国安放人,何况她知道的也非常有限。不过交易可以换个方法,如果她能为检方做事,证明自己有价值,他可以按照她的价值去判断,她值不值得他往国安跑一趟。

见到朴泰勇或者说见到郑谦益之前,金孝妍已经把所有能帮忙的人都找过了。她去会所不是重操旧业,是想找人帮忙,不管她付出什么都行。可惜不论她付出多少,又有多少人哄骗她,我可以帮忙,她都看不到希望,才会去找郑谦益。

“那家会所也是济世的产业?你们这都能漏掉?”郑谦益对检方的能力很是怀疑,“盯了四年都干什么了?”

朴泰勇撇了撇嘴,“明面上没有任何牵扯,我们只能暗地里查,能怎么样。”

“别找理由了。”郑谦益让他收声吧,聊正事,“我想当饵,钓条大的。”

“不行!”朴泰勇让她老实点,“你缓刑还有四十三天就结束了,他们就是冲着缓刑时间来的,真想进去服刑啊,我直接抓你好不好!”

金孝妍能回国是带着任务回来的,搞死郑谦益就是她的目的。

暗杀杀不死,那就明面上来啊。郑谦益不死,很多人睡不着呢,她如今是真正的眼中钉肉中刺,金万植对她是如鲠在喉,不弄死她饭都吃不好。

按照金孝妍的说法,金万植一直没有放弃过弄死郑谦益的计划。最初是直接买|凶,几次都被郑谦益逃脱后,这人还去服役了,军队里他们没人,搞不到。军营外,郑谦益身边全是陷阱,但好人有好报这句话,在她身上都实现了。

每次设下的陷阱都被她躲过去了,简直神奇。

陷阱一,陌生人最容易接触郑谦益的方法就是去排队贴召唤勇士大人。郑谦益也真的被召唤出来了,伪装真爱粉的妹子跟勇士大人告白,原计划是把勇士大人引去指定地点围杀。单挑已经栽了十来号了,当然是搞围杀跟能成功。

结果勇士大人不去,还跟真爱粉说,十分抱歉,我喜欢的是男人。

玻璃墙后方的郑谦益听到这段的时候,整个怀疑人生,“她居然不是真心告白?”闹呢?!我就是因为她才认为游戏有巨大BUG的!结果就是套路吗!坑爹呢!

边上的朴泰勇听了这话也很疑惑,“你那么激动干嘛?”还有,“人家羞答答跟你告白,想找个没人的地方,你为啥不乐意?”

“你懂个屁!”郑谦益想起这个就是一脸的往事不堪回首,“我刚开始约女孩子的时候,有个小姑娘见面的时候特别害羞,我以为她社恐,带她往人少的地方去,恐个鬼!都是套路!她趁着天黑周围没人摸我知道吗!摸我!”

上下呼噜了一把小腹的郑谦益还记得当时懵逼的自己受到了多大的震撼,更蛋疼的是,从那个妹子之后,所有见到她的妹子都想摸她!全部!无一例外!她都被摸得不纯洁了!!!

“女人的话一个字都不能信我告诉你,全是骗子!”郑谦益怨气超足,告白居然还能是陷阱!大骗子!

陷阱一号,凉。

陷阱二号,还是勇者大人被召唤出军营约会的日子,这是有人专门盯着的。除了这个时候郑谦益也不出部队。那天有人原本安排了一场车祸,谁知道郑谦益就在军营门口不往外走,军营门口根本不给私家车开过去,还车什么货?

“就在军营门口叫什么约会?”朴泰勇问。

郑谦益摸了摸鼻尖,稍微有点尴尬,“应该是没钱了。”她见的人太多,实在想不起来具体是什么情况了,大概率是没钱了。

“没钱?”

“对啊。”

没钱跟在军营门口约会是什么意思?意思是聊天不用花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