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两个男孩子打架的话,打了也就打了,李绣满教训一下这件事说过去就过去。可保镖动手,导致另一个双臂脱臼,这还是保镖收了手,没下狠手的结果。可这下,事情就变得很尴尬。
李绣满一方面拍小男孩跟赵小姐告状说谁谁谁欺负他,万一赵小姐听了枕头风,把他看好的苗子给废了,那损失就大了!另一方面呢又忧虑,练习生的硬性要求是听话,要照赵小姐这么养下去,本来听话的人,很可能也会变成不听话的。
练习生,前有当明星的梦做胡萝卜在前面吊着,后有严苛的经纪约当大棒在后面举着,胡萝卜加大棒,李绣满手下的练习生就没有不听话的。
谁能想到赵小姐养情人养得跟少爷一样,钱大把的给,保镖也给配,人还好说话,也没什么变|态到让情人想跑的嗜好。这金主好得过了头,李绣满就很苦恼,队伍不好带了啊。
按照李绣满最初的计划,是挨个给赵小姐送情人,保证她身边不断层。什么时候她玩腻了,就一个换一个,送出去的人回来该干嘛干嘛。可人一个个送出去,没一个被退回来,蛋疼的就是他了,他又不敢去跟赵小姐要人。
两位李姓狗腿来往多了,彼此虽然没有进阶到能当朋友的地步,多少也有了点香火情。李绣满觉得,送去的情人都要不回来的这个烦恼,李秉宪应该也有,就去跟他探讨一下,小朋友如何要回来的问题。
话题的开端就是保镖打人事件,此事件带来的后果是那个后知后觉自己有大佬包养的小男孩,最近消极怠工,练舞都不好好练了。要不说孩子小呢,眼皮子浅,当情人能当一辈子啊!
不巧,李秉宪还真没这个烦恼,他啥烦恼都没有,最近春风得意。他拍的第一部电影要上院线了,全国的影院都是赵老板的,连带他这个赵老板的狗腿都被捧上了天。
什么情人送出去回不来的事,他没什么好担心的,他又不开公司。目前的李狗腿没什么开公司的想法,就想哄好老大多拍点片子多赚点钱,目标很是朴素。
咋说呢,两位狗腿的格局天差地远,他们两就能证明,人还是要读书。
没读多少书的李秉宪,听李绣满说了那些有的没的后,给了个一听就是瞎扯的建议,“你跟赵小姐说一声把人要回来不就行了。”
李绣满一愣,这家伙是傻子吗?李秉宪看他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光棍的很,跟我又没关系,不听拉倒。
发现自己找错了人的李绣满扭头就走,懒得跟傻子废话,走到一半看到望着赵小姐发呆的金惠绣,沉思片刻,这倒也是一条路。
金惠绣最近还蛮出名的,在圈内尤其有名的抱住了一条金大腿,还颇受金大腿喜爱,走哪都带着她。这位在别人眼里是时来运转,据说她好赌的那个妈被高利贷追债给搞死了,拖后腿的没了,现在走路都带风。
李绣满去了近期最受宠的情人边上,闲聊搬的搭话,跟‘正宫娘娘’说,娘娘,您现在的处境很危险啊。陛下身边的花花草草时刻准备着上位,您要不要趁着受宠,先把花花草草铲除一波?
起初并没有听懂的金惠绣逐渐听懂了,在小李子的叨叨中,渐渐生出一个念头。
这个念头的发展方向是赵青禾一脸懵逼的看着狂笑不止的白俊烨,再看干笑的保镖,莫名有种天道好轮回之感。
故事是这么发展的,金惠绣动了心才发现金主是个女人,这件事她一直想不开。而李绣满的‘您才是正宫’的话给她打开了一道全新的大门,金主是男是女有什么重要的,重要的是她动心的那个人是她。
她动心了,动心的那个人是金主,那作为情人,想要跟金主发展一下超友谊关系也是很正常的事,对吧?
可金主不明原因的不想跟她发展,金惠绣就想搏一把,下药。
药呢,是下下去了,但赵青禾没喝。不是她发现情人搞事,而是保镖很专业,专业的告知少爷,酒里有东西。
少爷非常懵逼,她碰到过想毒死她的,没碰到过想睡她的。也不对,她碰到过。
想当年赵老板一手捧出过一位粤剧名伶,从小花旦捧成大花旦,一度让花旦登台能达成万人空巷的盛景。那位大花旦跟了她六年后,也是情深不耐,试图献身。
当然不是一上来就下药,大花旦一上来是跟她谈感情的,说救命之恩以身相许。赵老板彼时早忘了,她是在一个傻逼的床上救下的小花旦,只觉得大花旦果然是个唱戏的,戏好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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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nbsp; 戏非常多的花旦就这么被拒绝了,赵老板说得很好听,我喜欢的是你的才华。大花旦一个字都不信,因为赵老板根本不懂戏,她只会砸钱,漫天砸钱给他砸出一条通天道来。
花旦想以身相许,金主委婉拒绝。花旦以为金主嫌他脏,当场脱衣服试图证明自己是清白的,绝对是个清倌人。金主给看得一愣一愣的,还是委婉拒绝,我真不是想睡你。
可花旦想睡她啊,想水乳交融,想情投意合,想长相厮守。
花旦被人蛊惑,出了歪招,下了药。他以为是迷药,实际是毒药。至于结局么,不谈了。
老黄历早就过去了,说说新鲜事吧。
超级新鲜的事件让听故事的白俊烨笑得气都喘不上来,被包养的小情人下药想强上,这笑话他能笑一辈子。
“赵青禾,你是不是不行!”白俊烨牙花子都露出来了,“不行哥们有药啊~”
束手垂头来报告的保镖没忍住瞄了他一眼,那一眼让白少反应过来,对了,自家兄弟没装备,一下坐起身,“赵青禾!你养的那些猫猫狗狗的一个都没睡过?!”
赵青禾还处在懵逼中,茫然的开口,“我不是早就说我不是养来睡的吗?”
“卧槽!真没睡!”白俊烨激动了,一个起跳蹦到她坐的沙发上,上下打量绝世奇葩,“那你养来干嘛?真当洋娃娃啊?”他以为兄弟是荤素不忌,结果兄弟是个小清纯?三观都要裂了!
从来都只是养着好玩的赵青禾还是一张懵逼脸,“我就是养来玩的啊。”木愣愣的看着表情扭曲的兄弟,“养猫养狗都是养,养人为什么不能养?”
“那怎么一样!”白俊烨很不能理解,“就算你想养来玩好了,为什么养那么多?”还都不睡!
养了很多人的赵青禾表示,“狗有吉娃娃,猫有波斯,哈士奇是狗,拉布拉多也是狗,多得是人喜欢各种品种都养啊。”
一下被噎住的白俊烨居然找不到话来反驳,干脆看向保镖,“那女的人呢?让我见识一下勇士。”
勇士很快被带进来,人倒是没挨打,表面上也没什么伤。盯着她的保镖是一路盯她从买药到下药,由于药品的特殊性,保镖也不太确定老板们想怎么处理,到底是受宠的情人,他们就没事前做什么。
情人瘫软在地,一张妆容艳丽的脸庞硬生生达成了面如死灰的效果,可能真的是相由心生,心如死灰,面庞自然好不到哪去。
白少看戏看得很嗨,左看神游太虚的兄弟,右看哀莫大于心死的女人,来来回回转了好几遍,确定兄弟是不会开口了,就担当起审讯的重任,以完全是看好戏的态度,问勇士是怎么想的。
可怜人能有什么不好的想法呢,可怜人只是情非得已。
金惠绣开始了她的心路历程表述,内容归结为一个字就是情,她对她动了情,为什么不搏一搏。金主不可能只喜欢男人,不然她就不会出现在金主面前。既然金主本身就喜欢女人,她干嘛不赌。
搏了,赌了,输了,认栽。
以上。
女演员讲了个好故事,从凄惨少女遇到伟大的英雄开始,讲英雄救了她的命,是她黯淡人生里唯一的一束光。她说,她只是想碰触一下那束光,仅此而已。
这故事好到保镖侧目,这故事讲的白少翻白眼,什么玩意儿。
但白少还是想看戏,用胳膊鼓捣始终一言不发的兄弟,说句话啊,人那么凄美的故事都编出来了。
赵青禾面无表的看着面前的花旦,她不知道要用什么表情,如同她送走另一位花旦时也不知道要用什么表情。旧时光里的花旦满身是血的冲她笑,祈求她,别怪他,他只是被迷了心窍。
当年赵青禾就没有怪他,宠物咬了主人的手,皮都没破有什么好怪的,好好教不就行了,下次老实点不就行了。哪知道这帮在台上演戏的人,会把戏演到台下,说什么虞姬没了霸王,也没有存在的意义了。
你想要当虞姬搞乌江自刎,有没有问过我想不想当霸王?
翘起腿托腮看着花旦的赵青禾不知道面前这个,是不是也想当一把虞姬,她能给虞姬的建议就是,“别在床上割腕,吞药死得比较好看,不然不好收拾。”
金惠绣恍若雷击,本来跪坐着讲故事,如今浑身瘫软匍匐在地上,下唇被咬出了血,硬生生憋出了一个‘好’字。
赵青禾摆摆手,保镖上前拽起人要拖人出去,白俊烨扬声叫停,转向兄弟,“怜香惜玉的心还是要有的,不想再见就打发走,要了命,多可惜啊。”
扬眉望过去的赵青禾怼他,“谁要她命了。”
“那你....”
“我是说,她要是自己想不开,用别的方法,割腕不好看是真的,关键是死的也很慢啊,很痛苦的。”赵青禾很认真的对直勾勾盯着她的美人说,“能活就努力活下去,为我,真不值得。”
当年她赶过去的时候,大花旦已然就剩一口气,救不回来了。彼时她也跟他那么说,说不值得。可花旦说,虞姬没了霸王,何必苟活。
赵青禾当时就想吐槽,你们戏子的戏真的太多了,现在她也想吐槽,“看上个男人....女人....”咳嗽一声,“看上个人而已,搞生搞死,没那个必要。”再度挥手。
这手一挥,人就真的被拖出去了。金惠绣倒是还想讲话,还想挣扎,但嘴被堵住了,人也被控制住了,什么都讲不出来。
门外隐隐传来嚎哭,撕心裂肺,明明包间的隔音效果挺好的,可那尖锐的嘶喊就是能穿透门板,抵达人心。
白俊烨用小拇指掏了掏耳朵,还真有点唏嘘,“要我说你不如继续养着算了,挺可怜的。”
一直维持着托腮姿势没变的赵青禾眼神虚焦,跟兄弟说,“我养过的。”
“什么?”
“虞姬。”
赵青禾想起了那个虞姬,“他那年十六....也可能是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