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墨镜戴在脸上,推开玻璃门走了进去。旅店前台服务员是个胖胖的女孩,正盖着扇子趴在桌子上睡觉。
我站在她面前,用手指重重地敲着台面说:ot给我开一个房间。ot
这剪发头的胖女孩嘴角流着哈喇子坐起来,用袖子擦拭了一下嘴角,无精打采地说:ot先登记一下,名字。ot
ot余莎莎。ot
ot怎么是个女人名字。算喽,身份证拿来。ot
我装作掏了一下口袋,歉意地说道:ot不好意思,身份证忘记带了。ot
这胖女孩也没有在意,把厚厚的登记本放在台面上:ot把名字和身份证件写上。ot
我胡乱诌了一个证件号码抄在本子上,这类街边小旅馆的就是有这个好处,对身份证件查得不是很严。
她从抽屉里拿出一把钥匙拍在台面上问:ot206号房间,住多长时间?ot
ot一个晚上。ot我说。
ot八十块钱。ot
我从钱包里掏出一张百元钞票递给她:ot不用找了,剩下的是给你的小费,对了,如果晚上有人来找我,就告诉他们我住在这里。ot
胖女生立刻颤颤巍巍地从椅子上站起来,脸颊的肉都在抖动,脸笑得成了个包子:ot谢谢老板,你吩咐的事情我一定会照办。ot
看她高兴成这个样子,估计自从坐在这里就没有收到过小费,毕竟长成这个样子,多数时间会影响到客人的心情。
我摆摆手穿过门廊朝楼上走去,来到206房间门口打开锁。进去一看房间的设施果然很简陋,只有两张床和两个床头柜,靠墙这边的简陋的桌子上放着电视。这客房连个卫生间都没有,要方便还得去走廊尽头的男女公厕。
我没有在房间里多逗留,四处游逛着打量旅馆的结构,二楼的走廊只有左右两个窗户,只要派人把这两个窗户外面守住,再把206房间的窗户外面守住,然后从楼梯口强攻,进来的所有人都逃不脱。
把旅店的大致结构了解了一下后,我从楼梯上下来,穿过前门走出去。前台的胖妞又陷入了梦乡中。不过这样也好,她会以为我这个客人一直待在房间里。
我回到滨江小区,在那里一直待到晚上十点整,我才用新手机给秦直拨打了电话,给他讲解了一下成都路乐家旅馆的地形和内部构造,以及可供他们选择的行动方案。
秦直几乎都插不上嘴,听我把情况滔滔不绝的介绍完,最后他只能长叹一声说:ot你小子要是成为罪犯,那就是我们公安机关的大敌。ot
我给秦直打完电话半个小时后,他给我打来电话说,所有的人员已经守在宾馆内外,只等着我来引狼入室了,不,准确点说应该是请君入瓮。
ot你小子可千万别让我扑了空,我这么多的兄弟都没回家在局里等着呢,哥哥我的面子受损是小事,我们行动的经费都不能白白浪费。ot
挂掉电话我才意识到这个问题,自己是不是太草率了,假如对方警觉性高不上这个当,我岂不是太对不起秦直了吗?
既然箭在弦上,那就不得不发,这个时候可不能再患得患失。
我果断地拿出旧手机给李朝阳拨打过去,语气尽可能平缓地说道:ot喂,李大哥吗?我有事情要找你,明天我有些事情脱不开身,你能不能帮我办个事。ot
这套说词我和他之间早已盘算好,李朝阳按照预定的套路回答说:ot好吧,你说什么事。ot
ot你明天上午去滨江小区我家里拿一个旅行箱,送给成都路中和信托对面的乐家宾馆206号房间住的客人,记住是一个粉红色的女士旅行箱,我给你放在门厅玄关处,前万别拿错了。ot
李朝阳回答:“明天上午十点钟我会过去。”
我挂掉电话后,连忙下楼开车前往成都路安乐旅店附近,一边联系秦直。他把车停在这条街五十米远的街口,我在路边停下车后,钻进他的车里。
车里坐着秦直和刑警小李,我在后座上和他们握了握手说:“情况怎么样?”
秦直放下手中的望远镜:“旅店门口还没有什么动静。你敢肯定他们会过来吗?”
我能说什么,我只好点点头说道:“我不能给你打包票,但我肯定他们有百分之七十的几率会来。”
秦直把烟头掐灭,扔到了车外,咬咬牙说道:“就算有百分之七十的几率,也得守下去,犯罪分子一天在外面逍遥,人民群众的生命财产就多一分威胁。”
虽然秦直这样说,但我依然能感觉到压力,万一这次的行动变成一场无稽之谈,他的脸上绝对会挂不住。
我们在夜里静静地等待,看着夜间活动的人流逐渐消散,昏黄的路灯下只有一两对男女在踽踽而行,时而有几辆车从街道上驶过,洒下一串串灯光的倒影。
秦直车窗旁的烟头已经掉满了地面,他把手伸回来,要在工作台上的烟盒中取烟,发现烟盒已经空空如也,扭头问警员小李:ot现在几点了?ot
小李抬手看了看手表说:ot已经是十二点一刻。ot
秦直把目光看向我,故作轻松地问道:ot刘良,你的计谋是不是不管用了?怎么到现在都还没有人出现?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