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六章 贫穷不是犯罪的理由

ot没事。ot我的嘴角挤出一丝笑容:ot你刚才说的那一番穷人犯罪的理由,我听到心里了。但是我不认同,穷困不能作为犯罪的理由,任何原因都不能当作理由。我也贫穷过,我也受辱过,但无论怎么样的挫折都不能让我突破底线。ot

她突然没有了兴致,把手中的钱扔到了后座上,靠着车座颓废地说:ot有烟吗?再给我一支。ot

我把烟盒朝她递过去,姚广娜抽出一支含在口中,我把打火机递过去给她点燃。

我俩就这样在车里抽着烟,相对无言,她望着窗外的天空,放眼望过去却只是灰蒙蒙的一片,她的双眼也像这片灰白般惆怅。

ot走吧。ot

我点了点头问:ot去哪儿?ot

ot送我去火车站吧,我想四处走走,其实走遍天下,到各个地方旅游才是我小时候的梦想。ot

我开着车原路返回,在江城市火车站门口停下,我扭头看向窗外,火车站大楼的门厅处人头攒动。

ot到了。ot我说。

ot哦?ot她好像刚刚反应过来,面带着不舍和愁绪点了点头说:ot在监狱里的那些天,我预想着自己出去以后应该去做什么,应该去电视上说的那些地方旅游,还是去尝遍天下美食,感觉未来充满了美好。可是今天出来以后,却发现自己没有了动力,就好像我从来都没有过目标一样。刘良,你能够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吗?ot

我点点头认真分析了一下:ot其实这是普通人都有的心理,当你长时间渴望一件事,把它当作生命中的重要意义,对它抱以最大的期望。可当这个目标一旦满足后,你就会感觉索然无味,再也找不到自己追逐的理由。我想你现在,应该就是这个心理吧,其实这个问题能够解决,调整好自己的状态,给自己寻找一个新的目标,很快就会过去的。ot

姚广娜深吸了一口气,耸了耸肩笑着对我说:ot你说的没错,我是应该给新生活找个目标了。ot

ot对了,我这些钱带在身边挺不方便,也挺不安全,你能不能暂时替我保管,等我旅游回来再找你拿。ot

我本来想拒绝,但考虑到刚才说的话伤到了她,这个女人其实还是挺不容易的,只是跟错了人才会误入歧途。

我微微点了点头。

姚广娜欣喜异常,对我笑着说:ot谢谢你,刘良。ot

她收拾自己的包裹下了车,朝我挥了挥手说声再见,我从车窗里看见她孤零零地走向火车站候车大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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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bsp; 姚广娜不理会我眼中的疑惑,打开车门径直下车,站在了杂草的边缘。她的眼中充满了些许忧伤,仿佛是在自言自语,仿佛又是在回答我的疑问:

ot没错,这就是我的家,准确地说是蒙继海的家。当初我跟着他的时候,他第一次把我带到这里时,我也不敢相信。ot

我微微点头说道:ot我相信,他好像跟我说过,他的家里很穷。ot

姚广娜没有接话,回头对我说:ot我们进去。ot

我从车里拿了一个用来换轮胎的短撬棍,走在最前面开路,把这些高草扫倒踩踏在脚下。她穿着长裙行动太不方便,经常被灌木的枝叶挂住,我回头帮她清除障碍,整整花了十几分钟才走到院墙的外面。

我翻身跳过垮塌的墙体,然后把她从墙上抱下来。看到院子里的蒿草比外面更茂盛,三间瓦房的另外两间早已垮塌的不成样子,露出泥胚的堂屋外墙开着拳头大小的裂缝,眼看得也是岌岌可危,好像随时都会倒塌下来。

我们费了好大的力气踩倒蒿草和灌木,走到门前才看见破旧的木门上还挂着生锈的大锁。

我拿着手中的撬棍比划了一下,好像短了些,想要把它撬开并不容易。

姚广娜在我身后说:ot看见那个吊在窗上的小陶罐了吗?把它打破。ot

我抬头看了看门顶上的高窗,上面果然用生锈的铁丝绑着一个黑不溜秋的玩意儿,我踮起脚尖伸出手臂刚好碰不到它,只好纵身跃起挥舞着铁棍猛地一砸,罐子破碎后棕黑色的臭水飞溅在我们的身上,是那种让人作呕的味道。

我忍着反胃连忙擦拭身上的污渍,姚广娜却好似毫不在意,低下头在瓦罐的残片中摸索,最终在罐底恶臭的黑泥中找到了一枚铜钥匙。

她把这钥匙插进大锁中,发出咔嚓的脆响,随即将两扇木门推开,纷纷扬扬的灰尘从门窗上落下来,遮挡了我们的视线。

等到尘土散尽的时候,我才看清了眼前的物品,笨重的木床和雕工单调的红木几堆放在一起,上面积满了厚厚的尘土。还有些涂着掉色红漆的木箱,听说过去的人们放衣服被子都是这种东西,显得笨重而且十分难看。

姚广娜站在地上仿佛陷入回忆中,呢喃着对我说道:ot我和蒙继海第一次见面是在酒吧里,他衣冠楚楚,穿着时髦,谈吐中有着看透一切的犀利,没几个月我就和他陷入了热恋中,那个时候他告诉我他的家里很穷,当时我还不相信。认为他是用这种话来考验我对他的爱,直到他把我带到这里,我才相信。ot

ot我在这个破房子里和他住了三个月,喝的是水窖子里下雨沉积的水,吃的是他亲手做的面条,灶台和床上时常会出现毛虫和蜈蚣,晚上吓得我都不敢睡觉。ot

我知道她想说什么,所以很知趣地不去打断她的话。

ot当你看过了外面的花花世界,然后再回到这种穷乡僻壤住上几个月,去看看周围这些日复一日过着穷苦日子的人们,看到光棍汉们靠在南墙下晒着太阳。你就知道受穷是怎样的滋味,你就会知道我们对金钱的渴望是多么热切。”

我没有回答,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姚广娜带我来这个地方,难道就是为了让我看她和丈夫曾经犯罪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