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带着她回到了监舍楼,走到管教员值班室里,陈雪和魏欣茹已经坐在排椅上打起了盹,朱文文趴在桌子上填写值班日志。
看见我进来她们三个连忙站了起来:“指导员好。”
我淡漠地点了点头说:“犯人沐碧晨完成了工作,你们把她带回监舍里去。”
陈雪鄙夷地侧着头,看了看我身后的沐碧晨,随后讪讪地笑着说:“指导员你这算是体恤犯人吗?还陪着她一起加班加点,咱们监区里别的犯人可没有这待遇。”
我板着脸严肃地说道:“说话别阴阳怪气的,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
陈雪冲我吐了吐舌头,从墙上的钥匙柜里取出钥匙,走到了沐碧晨的面前:“走吧,还傻愣着干什么?还要我用八抬大轿抬你进去吗?”
我站在值班室里有些无奈,男领导和女下属之间有一个非常奇怪的现象,如果领导和下属发生过那种关系,那这个下属就会变得很难管理。
换成女领导和男下属,这种道理也能行的通。
有人要问这是为什么,很简单,因为你在她面前没有了神秘感和威慑力,两性的这种行为可迅速拉近两个身份悬殊的人的距离。
陈雪可以自豪地对所有女人说:“刘良没什么了不起的,他身上的每个地方我都看遍了,他那玩意儿有多大我都知道。”
所以我有时候,还真是拿她没有办法。
我知道陈雪有点小小的嫉妒心理在作怪,没办法,谁让监狱里就只有我这么一个男人呢?而且我这个男人功能还比较强。
回到办公室已经是一点多了,我洗了把脸躺在床上,心里却还在为沐碧晨担忧。
监区里的犯人每天早上七点钟准时起床,要在放风场上跑操。她就算现在躺下就能睡着,也只能睡六个小时而已。何况在那种人挤人的硬通铺上,她的睡眠质量可见一斑。
我闭上眼感觉难以入眠,直到后半夜才昏昏沉沉地睡去。
清晨我被笃笃的敲门声吵醒,余莎莎在门外喊我:ot大懒虫,都几点了还不起床,赶紧起来!ot
我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看了看,才早上 六点五十,不由得皱着眉头说道:ot姑奶奶,你看现在才几点,就不能让我多睡一会儿吗?ot
ot不能,你忘了今天是星期一吗?我们要带头对整个监区进行卫生检查,你马上起来洗洗脸,跟我去监舍楼。ot
我烦躁地用被子埋住了头,硬着头皮又睡了几分钟的懒觉,才睡眼惺忪地爬起来去洗脸刷牙。余莎莎精神抖擞地坐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看着我,戏谑地说道:ot怎么,昨天晚上没睡好吗?不睡觉干什么去了?ot
我拿起牙膏牙刷躲到卫生间里去,不去理会她的言语挑衅。
我穿着整洁威严的制服,跟在余莎莎的身后,一起往监舍楼的方向走去。犯人们这个时候都在放风场地上跑操,除了值班的管教外,其余管教员对监舍进行检查。
检查的内容除了对监舍的卫生进行评分外,还要清查犯人们私自携带的违禁品,违禁品的内容包括两厘米以上尖锐铁器,包括螺丝钉在内,这些东西在监舍里是不允许存在的。
还有就是手机等电子产品,通常管教们查到电子产品后,都会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有能耐把电子产品带进来的人,都不是一般人,要不就是关系户,要不就是资金雄厚。管教们都靠着这些人发财呢,怎么可能把自己的财路给断了。
还一种就是在外面私藏都犯法的东西,在里面发现了更是罪加一等,比如说毒品,违禁药品等东西。
我和余莎莎站在监舍门外,让管教们打开铁门,一个监舍一个监舍地仔细检查。她们查看得很是仔细,每个犯人的被褥都要翻开从里到外抖擞一遍。
还有监舍的卫生情况,地面上不能存在杂物,马桶内外都不得有污渍。监舍卫生的好坏分成几个评分等级,一般在乙等以下的,监舍里所有的犯人都会被扣分。
当查验到六号监舍的时候,王蕊和程美娜在里面翻动了一通,最后检查靠近马桶的被褥,王蕊提起被子翻来覆去看了看,突然从里面滚出一个白色的瓶子。程美娜蹲下去把瓶子捡起来,她看了看瓶子上面的商标,神色凝重地开口对余莎莎和我说:ot报告中队长,指导员,这是安眠药。ot
余莎莎皱起眉头,表情严肃地伸出手:ot拿来给我看。ot
她把那瓶子拿在手里,拧开一看,里面还残留着几粒药片。
ot去查一下,这被褥是谁的?ot
我心里不由得一沉,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怎么会私藏这些东西?安眠药属于违禁药品,她难道不知道吗?
王蕊有些犹豫地看着我的眼睛,余莎莎冷酷地说道:ot你看指导员干什么?让你查一下这被褥是谁的?ot
我有些无奈地说:ot不用查了,我知道这是谁的,王蕊,去放风场地把沐碧晨叫过来。ot
王蕊点了点头:ot是,指导员。ot
整个监舍楼的检查全部结束,除了沐碧晨的床铺内找到一瓶安眠药外,其他的地方都没有什么特别的发现。这就显得太过诡异了,难道是有什么人在专门针对她?还是她自己真的傻到把安眠药藏到被子里。
几分钟后,脸色苍白的沐碧晨跟着王蕊来到我们面前,她的双眼里布满了血丝,精神和体力都严重透支,此刻又增添了几分慌张。
“中队长,指导员,你们找我?”
于莎莎从鼻孔里冷哼了一声,把那安眠药瓶放在手掌心问道:“你来看看,这是不是你的东西?”
她茫然地摇了摇头:“这个药瓶,我真的从来没有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