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推门进去后,余莎莎立刻给我投来一个哀怨的眼神:ot你还知道回来啊?这b监区成我莎莎一个人的了,你大爷的,刘良,让姑奶奶独自干这两份工作,你忍心吗?ot
看着她顾影自怜的样子,我还真有些不太忍心,连忙把那泰迪熊抱枕递到她手里:ot给你买了一个礼物,算是我给你赔罪,喜欢吗?ot
她嘟起嘴巴说:ot这还差不多,我很喜欢。ot
我眯着眼睛看了看她,嘴巴和眼睛不协调,人真正喜悦的时候,眼角是微微上挑的,眼皮收缩的话,说明她在说违心的话。
这妮子明明不喜欢这个东西,为什么要强颜欢笑,是为了照顾我的情绪吗?
我也翘起嘴角笑道:ot喜欢就好,那啥,我刚回来,先去监区监舍楼看一下,待会儿见,哦,对了,这两天晚上你就别值班了,多回家住几天。”
她还想说些什么,我已经连忙闪出门去。我沿着监区的道路走到监舍楼,里面早已空无一人,犯人们这个点儿应该都在车间里工作。
我又缓慢地踱着步子走到车间,今天值班的管教是王蕊这一组,她们看到我后都礼貌地上前问候:ot指导员好。ot
我淡淡地点了点头,在车间里巡逻了一圈,看见有不少生面孔,看来我不在的这段时间b监区增加了不少人,也少了很多熟悉的人,但顾丽丽还在,姚广娜还在,还有郑秀芳和高淑敏。我曾经答应过姚广娜,等她出狱的时候亲自去接她,她还剩一年的刑期,算算应该快到日子了吧。
我还是觉得,应该去看看沐碧晨,她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其实监狱对犯人最大的隔绝,就是信息的不流通。很多十年刑期的人出去之后不会使用智能手机。我还听过一个故事是说,一个判了二十年刑期的犯人,出去之后第一次逛商场,见到惟妙惟肖的塑料模特居然吓昏了过去。这虽然有些夸张,但足以说明他们对外界的飞速变化一时难以适应。
沐碧晨也是一样,她还不知道自己的情人已经快沦为阶下囚,我开门进去的时候,她正坐在缝纫机前缝制衣服。
她美丽依旧,长发飘逸垂在肩头,性感白皙精致锁骨在囚服领口中裸露了出来。我突然想起了我昨晚的那个春梦,她在我梦中那婀娜多姿的体态,那绸缎般光滑富于弹性的肌肤,就装在这身囚服中。
多少次我都能想起她在趴周逸尘身下娇喘呻吟的样子,多少次都让我欲火焚身,痛惜不已,那感觉就像一个资深古董爱好者看到价值连城的玉器缺了一个角似的。我的心情太过复杂,难以言表。
我使劲儿地摇了摇头,把这不切实际的欲念抛开。
她今后的日子会变得很难熬。我答应了江燕妮要照顾她,总不能刚说出去的承诺现在就食言吧,更何况我是发了毒誓的。至少要在这一段时间内护她周全,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她停下手中的工作,从椅子上回过头来看见我,撇了撇嘴角说道:ot刘指导员,好久不见,你大驾光临,是想看看我有没有偷懒吗?ot
我想告诉她我在江燕妮那里的经历,却又不知该怎么开口,只得叹了一口气说道:ot最近外面的局势有了许多变化,可能会影响到监狱里的人,你最好有个心理准备。ot
她的身体凝固了一瞬间,低下头黯然说道:ot我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的。ot
我又说:ot江燕妮让我给你捎个话,她有一份礼物要送给你,来生还做好姐妹。ot
她俯下身体,双手趴在缝纫机上,身体微微地颤抖着发出了呜呜的哭泣声。
我不知该怎么安慰她,只是站在旁边,等着她把情绪发泄完。
良久之后,沐碧晨回过头来,俏脸上布满了泪痕,哀切地问我:ot她现在怎么样?ot
ot我见她的时候,她正在纪委巡视组那里接受调查,后来的情况,我就不知道了。ot
她露出了凄楚的笑容,轻咬着嘴唇问我:ot你怎么会去巡视组那里?这么说来,你是检举揭发的人了?ot
我没有说话,等于是默认了。
ot你给我滚!滚!ot她眼泪婆娑地咬牙指着门外。
我低下头走了出去,在院子里听见她嚎啕大哭,只得叹了一口气,走了出去。
回去中队办公室的路上,我颇有些安慰地想,她恨我才对的,这样我就不用兑现对江燕妮的承诺。不是我不想要她的,是人家不跟我,这样也能解释得通。再说照顾也不一定非要照顾到床上去,在生活中给她些物质关照,也就可以了嘛。
当天傍晚,余莎莎离开监狱回家去了,留下我一人在办公室值班,晚上百无聊赖,在电脑上玩了一会儿地主,就感觉哈欠连天,回到自己的房间睡觉。
早上我起得很晚,揉着眼睛正在卫生间里刷牙。余莎莎走进了办公室,桌子上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她把听筒拿在手里说:ot喂,你好,监狱长,对,是我,莎莎。你找刘良啊,好的,好的。ot
我从卫生间里走出来,她喜滋滋地说道:ot快到领导办公楼一趟,监狱长找你。ot
我有些讶异:ot监狱长找我,干什么?ot
ot谁知道呢?肯定是要重用你,快去,快去。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