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丹丹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我的,她眼睛里的那股子执着让我感到害怕。真的,这是我这辈子最害怕的一件事,我怕把自己陷入这个女孩的纠缠之中。
她哪里懂得什么是爱情,我不能让她青春萌发的冲动把她自己耽误了。
我从操作台储物柜里取出一瓶矿泉水,兜头从我的脑袋上浇了下来,把我那些压抑在心底的冲动彻底冷却。
我连夜开车赶回江城市,回去之后却不知自己该去哪里,无论是滨江小区,还是三文路的家里都是空荡荡的,现在的我,又特么的只剩下孤家寡人一个。
我遵从自己的意识,去了滨江小区,乘坐电梯上楼打开房门,屋里黑糊糊的一片。
我伸手打开墙上的开关,看到地上多了许多污迹和脚印,茶几和墙柜的抽屉都被人拉开。
我又走到卧室打开灯光,看到窗玻璃上被人用玻璃刀隔开一个圆洞,四扇玻璃窗都是打开的,呼呼的穿堂风吹进来,把落地窗帘吹的四处飘散。
衣柜的门被人全部打开,秦鸿雯的黑色衣裙被扔得到处都是。我环视一周,坐在床头上叹了一口气,才慢慢地弯下腰去捡她的衣服,穿上衣架又一件件地挂进了衣柜里。她的梳妆台上的瓶瓶罐罐都被扔在了地上,我蹲下去把它们捡起来。
翻开梳妆台的抽屉,里面的首饰都还在。
我走到窗口探出头,这里可是三楼,窃贼是通过什么方法进来的,我也没心思去想这些。
只是我还需要去打报警电话吗?秦直要是知道堂妹的闺房也被人光顾了,他对我的芥蒂只会更加深重。
这时我突然想到了什么,关上门匆匆下楼开车,驱车往三文路而去,
我回到自家的院子里,发现这里被人翻得更加彻底,院子里围着树下都被人用铁锹刨过,我的房间和堂屋的门锁都被人撬开了,屋里也被人翻得乱七八糟。
看来我的行踪都被他们掌握得一清二楚,趁着我送父母去北海市的时候,把两个地方都光顾了个遍,这样他们应该死心了吧。
这一夜我丝毫没有合眼,把家里被翻乱的东西凭着记忆收拾回原来的地方,清扫了地面,用铁锹把院子里的坑重新填好。我又马不停蹄地赶回滨江小区,继续收拾东西,擦洗地面。
当清晨的阳光从窗外升起的时候,我坐在地垫上靠着沙发睡着了,疲惫使我的头脑暂时忘记了思考。
我在杂货店重新买了家里的锁,尽量安装和原来一模一样的,这样父母回来的时候应该不会感到不方便。
我把车停在滨江小区的楼下,从车里拿出切割好的玻璃,抱着它乘坐电梯来到楼上,打开房门把它抱进卧室里。
我从窗扇上把割破的玻璃取下来,重新换上去把胶条填压好。
我正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突然手机响了起来。
ot喂。ot
ot喂,刘良吗?我想和你谈谈。ot
我冷笑了一声:ot我们有什么可谈的。ot
ot你赢了,我们顾家该抓的抓,该破产的破产,你现在很得意吧。可你真正的敌人不是我,你难道就不想知道你的敌人是谁吗?ot
我犹豫了片刻,说道:ot我没时间。ot
我挂断了手机,继续低头忙着安装纱窗。
顾晓冬又把电话打了进来,刚接通他急不可耐地说道:ot你先别挂,你说个时间,我们见面谈,这事儿很重要,我希望你能够考虑一下。ot
我说:ot明天上午九点钟,天香茶楼见。ot
他们忍不住了,所有江城市幸存的顾氏派系都忍不住了,所以才派顾晓冬这么一个官二代来跟我谈判,他们是不是对他寄予厚望,觉得他能说服我不把那些东西给交出去。
我庆幸自己生在这样一个时代,充满光明的时代,如果架空到古代去,他们根本不用找我来谈判,直接请一堆武林高手,血洗我家满门灭口。然后只剩下一个幸存者,背负血海深仇踏上了申冤路,或者逼上梁山入匪窝,那就是另外一个故事了。
我抛弃这些无聊的念头,心想自己还是要做好准备,或许明天就是敌人的另外一个阴谋。
我把窗玻璃安装好擦洗干净后,已经是中午,没有心思做饭,只好点了一份外卖胡乱吃完,然后躺在床上迷迷糊糊进入了睡梦中。
第二天早上九点整,我把车停在天香茶楼的门口,施施然迈步走了进去。
服务员站在门口礼貌地弯腰:ot你好刘先生,顾先生已经等你很久了。ot
我跟在她身后走进茶室,看到顾晓冬西装笔挺地盘膝坐在床榻上,他看上去气定神闲,还是那副潇洒的贵公子模样。
但他装出来的稳如泰山怎么可能骗得了我,这小子的眼睛里有血丝,颧骨已经开始耸起,三十亿的贷款利息他还能支撑多久?别说是他,那十亿的贷款我都有些发愁。
我在他的对面盘膝坐下,顾晓冬淡淡地笑了笑:ot想不到你能找到这么高雅的地方。ot
ot这地方高雅吗?我怎么不觉得?在这地方消费的人没有一个是特么的高雅的人,坐在这里谈的都是勾心斗角,喝完茶水之后精虫上脑,然后跑到声色场所去糟蹋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