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楼的服务员连忙跑过来,看到地上摔溅的各种瓷碗碎片,有些愕然地问:ot先生,小姐,发生了什么事?
孟灵拭去眼眶中的泪水,扭头对服务员说:ot没什么事,你们先出去,茶碗的损失我们会赔偿的。ot
她怜惜地抓住了我的手,轻轻地摇晃着说:ot刘良,你别哭了,这是我自己的事情,我都没哭,你哭什么。ot
她身上那些触目惊心的伤痕,让我的心撕裂一般的痛,这些伤如果我看不见,我心里也不像现在这样难受。
ot是我对不起你,这一切都是我的错。ot我留着眼泪苦涩地说。
ot傻瓜,这和你有什么关系,这就是我的命。ot她抬头望着茶室的屋顶,眼睛里透出来的只是漠然的伤痛和早已认命的绝望。
这就是我的错,尽管她不愿意承认。
别忘了我是个心理医生,那混蛋的心理逻辑我不用想也能知道,心高气傲的顾大少娶了一个为别人流过孩子的女人,这对他的身份和尊严来说简直是侮辱,他只有尽情地发泄毒打她,才能把对我的恨发泄出来。
这个混账王八东西,不弄死他我特么的就不姓刘。
我把手指的骨节捏得咔吧作响,抬手用袖子擦拭自己的眼泪说:ot说吧,你不是要我帮你的忙吗?怎么帮?ot
她说:ot我对这段婚姻已经不报任何希望,但是我不能离婚,原因你也是知道的。所以我还是要尽量挽回它。我不想管他在外面搞什么女人,但是别让那个女人在公开场合和他一起出现,更不要带到家里来。这对我爸还有我们顾家的颜面都不好。ot
听到她说这话,我的心里更是一阵地紧揪,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她第一位考虑的还是她的家庭,家人,她为了自己父亲和大哥的前途,就连爱情都可以放弃,这点屈辱,这点身体的痛楚又算得了什么呢?
我当初不能理解,现在更不能理解,她为了自己家人所做的牺牲,在我看来完全不值得。
我叹了一口气问她:ot那个小明星,叫什么名字?ot
ot她叫莫雪,是职业模特出身,在北海市出道,现在跟随经纪公司转来江城市发展,更多的我就不知道了。ot
ot是她?ot我突然想起了几个月前发生的事,北海市戏剧学院的那个无良教授,曾经诱奸多名女学生拍成视频,不巧这些东西被我得到,那两个u盘到现在还在我屋子床底下的鞋盒里扔着。
孟灵讶异地问我:ot你认识她?ot
ot不认识。ot
我说:ot我还是那句话,如果你要起诉离婚,我可以帮你找到出轨的证据,我甚至可以让那个小明星签字证明。ot
她表情坚决地摇了摇头:ot你只要帮我劝一下她,不要和顾晓冬在公开场合出双入对,也不要想着成为顾家的太太……ot
我无奈地点了点头:ot好吧,这个忙我帮了。服务员结账!连同赔偿打碎的茶碗钱。ot
孟灵连忙去掏自己的口袋:ot我请你帮忙,怎么能让你再掏茶钱?ot
我不由分说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叠钱,放在了茶几上,转身往门茶楼门外走去。
天空中灰蒙蒙的,有微雨落下来化作了烟尘,飘散在空气中沾湿了我的衣衫。这天气倒十分贴合我现在的心情。
孟灵也来到茶楼门口,站在我的身边,微微地叹着气说:ot对不起,刘良,我们这辈子有缘无分,下辈子我一定嫁给你,弥补我对你的亏欠。ot
我悲伤地摇了摇头:ot你不欠我的,倒是我,当初不该闯入你的生活,要不然你也不会活成现在这幅样子。如果下辈子注定还是悲剧,我们,我们还是不要见面的好。ot
我忍着眼泪抖了抖风衣,走进了潮湿的春雨中,身边那些形色匆匆的行人看不见我的悲伤,可老天爷看到了。
我的无力和失败感让我几乎提不起任何精神,坐在车座上突然间找不到了自己的目标。我特么就是个废物!废物!眼睁睁地看着她满身伤痕却无能为力!
我拯救了那么多的女人,可为什么偏偏拯救不了她,我所有值得骄傲的一切现在看来却像个笑话。
我俯在方向盘上哈哈地笑了起来,眼泪随着我的笑声滴落,却被身后车流的喇叭声淹没。
三天后,我站在永盛集团副董事长云锦的办公室里,低头望着落地窗外街道上喧嚣的车流,似乎没有一点感觉,仿佛我和这个世界正在慢慢脱节。
云锦穿着茶色小西装包臀裙走过来,把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递到我的手里。
ot谢谢。ot
她双手抱胸戒备地看着我:ot说吧,又有什么差事要派给我。ot
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低头说道:ot听说盛景天成要办为期七天的开盘庆典,晚会上请到一些明星嘉宾演出,这中间应该有一个叫莫雪的小明星吧?ot
她嗔怒地瞪着我:ot你什么意思,你现在是不是什么发廊老板,监狱政委都满足不了你了吧?你还想玩小明星?ot
我没好气地仰起头:ot你都想哪儿去了?我这是有正事要办,别把你满脑子龌鹾的念头强加在我身上好不好?ot
云锦奚落地笑道:ot就你?脑袋里想什么我不知道?说吧,到底想让我做什么?ot
ot我要进入后台的独立化妆间。ot
她顿时浮起邪恶的笑容:ot还说不是?你进人家化妆间干什么?想在那里强上?ot
我:ot……ot
我说:ot你只管说,这忙你是帮,还是不帮?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