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枪的那家伙依然躲在街对面的阴暗角落里,他不敢紧追过来,看来是对车里的李朝阳深有忌惮。
我大声说道:ot这里是他们的地盘,不要节外生枝,从前面的巷子往里拐,我的车就停在尽头的槐树下。ot
破了胎的车走起来东扭西歪,好在李朝阳始终把握住方向,狠命地踩着油门冲到了巷子尽头的槐树下。
我们跳下车钻进了我的吉普车里,李朝阳把车里昏迷的家伙扔到后座上,迅速驱车冲进了密林中。
当吉普车开出几百米远的距离后,我从副驾驶上回过头来,用望远镜观察后面的动静。看到有两辆黑色皮卡停在面包车旁,车灯交叉打出的光柱分外耀眼,三个穿着黑色风衣的人从车上下来。
他们并没有开车追上来,也许是对能否追上我们并不抱太大的信心。
我们驱车回到郊区,把车开到李朝阳村子后面一座破旧的砖窑里。
李朝阳把那昏迷的家伙从车里拉出来扔到地上,从外面的水槽里舀了一瓢冷水泼醒他。
这暴徒并不像我所想的那样稀松,醒来之后居然不怎么惊慌,反而镇定地说:ot两位,我也是拿人家的钱财替人办事,有什么冲突冤有头债有主,你不该把我绑来。ot
我沙哑着声音说:ot少特么扯淡,问你个问题如实回答,要是回答错误,仔细你的皮肉。ot
他闪烁着狡黠的眼睛说:ot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只是单纯地执行上面的命令。ot
我抬脚踹到他的脸上:ot我特么什么都没问你,你就说什么也不知道!你妈怎么生的你也不知道吗?ot
他从地上爬起来,擦了一下嘴角的血迹说:ot行,我告诉你,你们是要和金龙宾馆作对吧?我建议你们不要这么做,我这可不是吓唬二位,人家这宾馆的后台可通着天呢,弄不好让你们自己身败名裂,家破人亡。ot
我顿时火起,捡起地上的铁瓢对着他脸上狂拍:ot你还反过来威胁我!操!ot
这家伙的脸顿时肿得老高,我气喘吁吁地把铁瓢递给李朝阳说:ot来,你也拍两下子。ot
李朝阳摇了摇头:ot我搞不了刑讯逼供这一套。ot
我说:ot我也不会,但我是自学成才。ot
这家伙捂着脸呻吟着说:ot大哥,我错了,你想问什么,我说。ot
我蹲下来问他:ot你们到那个发廊里,找什么东西?ot
ot上面要我们去发廊里搜搜看,连芸那个女人走的时候遗留下什么东西,看看能不能查出她去了哪里。ot
我捏着他的下巴,盯着他的眼睛看,这家伙的目光中闪过一丝迟疑。
ot靠!ot我继续捡起地上的铁瓢,猛挥着往他的脸上盖来。
ot别打!我说!我说!他们要我找连芸整容以前的照片!ot
啪!我照着他的脸上来了一记。
ot我说的这是真的!我没有说谎!我对天发誓!ot
我说:ot我知道是真的,这一瓢是惩罚你说得太慢了!ot
我和李朝阳并肩走出砖窑,靠在车的引擎盖上点了一支烟默然无语,隔了半天,他才问我:ot一张照片能说明什么?ot
我淡淡地说道:ot其实这个答案我也不愿意它是真的,但很有可能是,连芸的真实身份是正在服刑期间的犯人。ot
他大吃了一惊:ot这怎么可能,犯人怎么可能出现在监狱外面?ot
ot所以她才做了整容手术,不是为了变得更漂亮,而是为了隐藏真实身份。ot
他幽幽地说道:ot如果这是真的,那金龙宾馆的幕后主使者可真是胆大包天了。ot
ot是吗?ot我苦涩地笑了笑:ot我也猜不出来,这家伙心里的真实想法,但绝对不是胆大包天这么简单。ot
我回头看向漆黑的砖窑口说:ot里面的这个家伙,我们应该怎么办?ot
李朝阳点点头说:ot这好办,把他绑在国道旁边的电线杆上,等天亮的时候会有人发现的。ot
我告别李朝阳开车返回了市里,回到滨江小区的时候已经是午夜十二点,我上楼后打开房门,房间里黑漆漆地关着灯。
秦鸿雯应该是睡了,我轻手轻脚地怕吵醒她,到卫生间胡乱冲了个澡。
我换上睡衣悄悄地走进卧室,看见她侧着身体躺在床上,听上去呼吸很平稳。我悄悄地掀开被子钻了进去。
她突然转过身来,声音听上去非常清醒:ot今晚你是不是去了兰花镇?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