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容干涩地笑笑:ot先点菜,边吃边说。ot
我伸手把服务员叫到我跟前,问卢雨:ot想吃点什么?ot
她也不和我客气,从服务员手里接过菜单,指着上面说道:ot松鼠桂鱼,红烧狮子头,红焖大虾还有这两个,这个海参汤,差不多够了。ot
卢雨把菜单递向我:ot你看你喜欢吃什么点一个。ot
我摆摆手:ot够了,不用了。ot
等服务员走后,她拿起筷子在每一道菜上浅尝辄止,随后放下筷子优雅地微笑着说道:ot看到这道松鼠桂鱼,就想起了小时候。我小的时候家里很穷,过年的时候别人家里都能欢声笑语摆几道菜,可我们母女三人却只能做一顿素饺子,然后守着电视机发呆。ot
这女人的套路来了,她要用忆苦的节奏把把话引到正题上,用情感来引起我的共鸣,用她所谓的立场来打压我。
ot后来母亲和我们搬来江城市,一边打工一边供我们姐妹上学,有一次她领着我们路过一间饭馆,听说那间店里的松鼠桂鱼做得很正宗。当时正是中午,我和妹妹被饭店里传出的香味吸引,站在那里眼巴巴地不肯走。我妈于心不忍,就走到饭店里和老板商量,她把中午所有客人的碗和盘子洗了,只是为了让我们姐妹能吃上一顿松鼠桂鱼。ot
卢雨的眼睛红红的,苦涩地笑着说:ot你不知道饭店老板当时看我们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乞丐。我妈用她的劳动来给我们换来一道菜,可依然得不到应有的尊重。长大以后我们才知道,为了那一顿饭,我妈付出的不只是体力劳动,还有她的尊严。ot
我问她:ot当时你几岁?ot
卢雨:ot我当时上三年级,也就九岁了,你问这个做什么?ot
我:ot那就是你不懂事了,明知道家里条件苦,还守在饭店门口给妈妈找麻烦。我八岁的时候比你还馋,路过一家麻辣烫店的时候我都流哈喇子了,我爸问我想不想吃,我硬着头皮说这麻辣烫的粉条是用皮筋做的,不能吃。ot
卢雨:ot……ot
气氛一时陷入沉默中,我微笑着站起来说道:ot快吃啊,别让饭菜冷了,你不是喜欢松鼠桂鱼吗?可劲地造,吃完了还可以再要,不要给我省钱,大不了我也到后厨洗盘子去。ot
卢雨:ot……ot
她是不是觉得今晚和我很难沟通,难沟通就对了,这种事情就得当面锣对面鼓地硬杠,还和我玩套路?领导的套路再深,我一张城墙脸足以应付。
卢雨捏了捏自己的额头说:ot刘良,你也是过了苦日子的人,也知道咱们这些人的艰辛。我们的比别人低,也许你辛辛苦苦地奋斗了几十年,都不如人家麻将桌上一夜的输赢有价值。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有很多人都在干这些事情,我们又何必计较它是否高尚,是否卑贱。我们只想赢得我们想要的东西,比如金钱和尊严。ot
我摇了摇头:ot我不同意你的观点,古人都说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虽然你是个女人,但也不能用违背底线的方法来赚取财富。中队长,当你夜晚躺在床上的时候有没有扪心自问过,你手里已经很有钱了,为什么不及时收手呢?你走的并不是一条阳关大道,只要你能在这个关键的时候刹车,就绝对不会堕落到地狱里去。ot
她翘起嘴角讥笑地看着我:ot刘良,你所说的地狱在哪儿?它就算有,那也是死后的事情,我只看现在。现在你自己已经大难临头了,为什么还不自知?o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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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bsp; 我们开着车在国道上穿行,后面金龙宾馆的车没有追上来,看样子暂时是摆脱追踪了。我决定先回李朝阳的家里避一避再说。
这时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我拿出来打开屏幕,上面显示的来电是卢雨。
她给我打电话是准备要摊牌吗?我们之间那种上下级的关系也终于没法再维持了。翻了脸也好,至少我不用每天假惺惺地用另一张脸和他们玩角色扮演,我他妈的也累了。
我接话大大咧咧地说:ot喂。ot
她的声音里有种装腔作势的甜腻:ot刘良,你在哪儿啊?ot
我笑:ot领导,你怎么想起和我打起电话来了。ot
她说:ot我决定向上级申请一下,结束你的停职反省,好让你尽快回监狱上班。所以你现在在哪儿?帮你这么大的忙也得请我吃一顿饭吧?ot
我:ot呵呵,当然要请,我现在在市里,你在哪儿,不知道你方便不方便?ot
ot哈,这么巧,我正好也在市里,你在市里哪里?我过去找你。ot她声调中的那种虚伪让我感到恶心。
我随意胡诌了一个地址:ot我就在文昌东路永盛大厦旁边的快递站这里拿快递呢。ot
我感觉她的声音快要绷不住了:ot正好我也在文昌东路这里,怎么没有看见你啊?ot
我的脸色突然沉下来:ot行了,这么说话不觉得累吗?我不在市里,你也不在,对吧,中队长。ot
她的声音也发生了根本性的转变,声调沉稳且有些阴森:ot哼,你现在是在郊区吧,我是有些话要和你谈谈。ot
我在后座上和卢雨言语切磋的时候,李朝阳已经把车拐到了村口的道路上。我抬头看着天空高挂着的弦月,打着呵欠说:ot这大晚上的时间也不早了,改天再谈吧?ot
电话里的卢雨笑笑:ot有些话还只能晚上谈,你不是心虚不敢出来吧?ot
ot那能啊?给你当了一年的下属还没请您吃过一顿饭呢?今天就借这个机会,我和你好好谈谈人生,谈谈理想,干劈情操。文昌东路的夜来香饭店,不见不散。ot
我挂掉电话长出了一口气,李朝阳回过头来问我:ot这是什么人?ot
我疲惫地笑了笑:ot一个邪恶的女人,她也是金龙宾馆的股东之一。ot
李朝阳把车停在自家院子门前,从车上跳下来回头问我:ot这是不是鸿门宴?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去?ot
我:ot不用,在市中心的繁华地带,我相信他们还没这么大的胆子搞事情。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