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面无表情地站起来,一边走一边说:“我家里没有安眠药,只有感冒药里面有镇定剂成份,所以你给我多吃几片盖上被子蒙头睡觉。免得晚上翻来覆去在床上给我咬枕头!”
我苦笑:“你还想得真周到。”
等了一会儿,她从卫生间里拿出白色浴巾扔到我的身上:“滚去洗澡去。”
我发现我是不是个贱骨头,为什么放着柳云岚那里软玉温香,予取予求我不去,非要来这里坐冷板凳,受这份闲气。
我抱着浴巾走进卫生间,发现她这卫生间里的空间挺大,还好她那喜欢黑色的变态爱好没有带到这里。但是却一味地白,地板白的像牛奶,连天花板都是白色的,墙砖和浴盆都是同样的色调,这格调也太单一了,单一到就像我走进了一个冰雪世界,开灯后墙壁所反射的白光都感觉刺眼。
ot喂!ot秦鸿雯在浴室门外的声音吓了我一跳,我慌忙说:ot怎么了?ot
ot你的衣服脱下来没有?脱下来从门缝里塞给我,我拿去洗衣机里给你洗一洗,脏成那个样子,你懒得够可以的!ot
ot等一下哈,ot我连忙把衣服给扒下来,将浴巾裹在身上,打开浴室的门把那堆衣服递了出去,她端着衣服篓子把衣服装起来,冷着脸转身离去。
我把浴缸里放满热水,舒服地躺进里面,让热气腾腾的水来刺激我那麻木的神经,舒缓我那疲惫不堪的身心。我虽依然很伤痛,但已不是那样的颓废和无所适从。
洗过澡之后,我擦干身体裹着浴巾走出卫生间,她用手给我指了指旁边的一间卧室说:ot床我已经给你收拾出来了,今晚你就在这个房间里睡,去茶几上把那感冒药喝了,马上就到卧室睡觉去。ot
我还能怎么样?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只能乖乖地去端起热水杯,把茶几上摆着的那几片药片拿起来含在口中,脖子一仰咽了下去。
她站在客厅的一角看着我,好像怕我违背她的命令偷工减料似的。我喝完水后,她从冰箱里拿出一个柚子,转身走到厨房,不知在鼓捣什么东东。
我走到她为我收拾好的那间卧室,宽大的床上面铺着白色的床单,被子也白得没有任何花纹,和床头柜的黑色似乎相得益彰,她的这片世界里似乎只有黑白二色,容不下别的色调。这算不算是一种怪癖。
我刚掀开被子躺进去,秦鸿雯在外面敲了敲房门,我对着门大声说:ot在你自己家敲什么门,进来呗。ot
她进门后横了我一眼:ot我的这个家里从来没有住过男人,你是第一个,我不太习惯。还有,夜晚我睡觉轻,你最好别弄出什么动静,吵醒了我拿你试问。ot
我说了一句这样的话来回答她:ot我能有什么动静?这张床上就我一个男人,能弄出什么动静来?ot
之后我才觉得自己好像说了一句荤话,心思重的女人绝对能想到那方面去。秦鸿雯的脸上果然泛红,对我怒目而视。看来她的心思也不是一般的重。
我尴尬地笑了笑,看见她手上端着杯子,连忙改变了话题:ot你手里端着的是什么?ot
她把那杯子放在床头柜上,冷冷地回答:ot这是我榨的柚子汁,能去败火驱毒,你把它全喝了,把你嘴上的毒也去一去。ot
我只好闭上了嘴,她转身出门去,走到门口的时候回过头来说:ot有没有感觉到有睡意,如果没有,就去再吃几片感冒药。ot
我去,感冒药有成批吃的吗?万一吃出个好歹来,看她能有什么说的?
我连忙说:ot不,不用了,我现在的睡意很充足。ot
她俏皮地笑了笑,关上了房门转身出去,刚才那一瞬间的笑让我有些恍惚,原来她也有不冷的时候。
虽然我那样说,可我的确没有一丝睡意,她踢拉着拖鞋在房间里走动的声音我听得一清二楚,秦鸿雯似乎在忙碌着什么,我清醒的头脑能够判断出她在房间里的哪一个方位。我等待着时间的流逝,等待着她的活动声音逐渐微弱,直到她走到客厅的某一个位置,关上了灯光,从门缝里传来的光亮也随之熄灭。
我知道她也要去睡觉了,她的房间传来房门闭合的声音,之后就再也没有任何声音发出。
现在又剩下我一人独自寂寞,窗外的些许月光透过纱帘洒进来,我把双手支撑在脑后,静静地思考着眼前的人和事,我对孟灵的期盼在经历了今晚那些事后,终于烟消云散,没有给我留下一丝的念想。
我不知道今后该如何渡过,我没有了生活的动力,没有了人生的大方向。去监狱上班还是去永盛当我的集团董事,对我来说没有丝毫的意义。
我正在静静思考,秦鸿雯的房间突然响起开门的声音,我屏住了呼吸静听她的动向。
她却突然开口说话:ot刘良,明天早上我有事情要和你商量,今晚你就好好睡吧。ot
ot嗯,ot我坐起身体回答她,密切注意她下一步的动向。她说完这句话之后,她却关上门回自己房间去了。
我努力的闭上眼睛,什么都不去想,只是努力地去睡觉,不知何时才进入睡梦中。
之后我就被啪啪的拍门声吵醒,秦鸿雯在门外大声说:ot我这里不允许睡懒觉,你最好赶紧给我穿上衣服起床。ot
我看了看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才刚六点钟多一点,揉着眼睛懊恼地对门外说:ot你是女人吗?睡眠不足小心脸上起黄褐斑。ot
她重重地敲了几下门,踢着拖鞋又开始在客厅里走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