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有戚戚然地发笑,听口气来看这位大姐和武科长的关系还不一般,有那句话叫什么来着?爱之深责之切嘛。
不过着这些都不关我什么事儿了,关于回到岗位的事总算是落实下来,但也让我体会到单位作风的恐怖,特别是在这种地方,没点厚脸皮,还真别想办成什么事儿。
我刚转身下到二楼,准备离开领导办公楼回到监区,却看见秦鸿雯斜倚在她的门口,好像就是在那儿等着我。
我硬着头皮假装没看见她,低着头在楼梯上快走,不料秦鸿雯却在背后叫住了我:ot站住,你想去哪儿?ot
我连忙转过身来赔笑道:ot政委,有什么事请您吩咐。ot
她阴森着脸对我说:“你刚才在办公室里动了我什么东西?ot
我连忙摇摇头:ot我可以向你保证,我什么都没有动。ot
ot胡扯!ot她竖起眉毛瞪了我一眼:ot就先这样吧,回来上班你先安静几天,不要动不动给我惹乱子,听明白了吗?ot
我把头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刚准备转身跑下楼,连忙返回身来对准备进门的秦鸿雯说:ot领导。ot
她回头淡漠地问:ot什么事。ot
ot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想说你穿花裙子挺漂亮的。ot扔下这句话后我逃命一般地离开了楼道里,脑袋里无穷回味着秦鸿雯这时的表情,是不是惊讶到恼羞成怒,然后在心里诅咒我一千遍一万遍。
我知道秦鸿雯是不会做这种事的,她是那种很记仇的女人,总会找到机会报复回来,那种突然性让我都大惊失色,不堪一击。
第二天上午,大喇叭里广播起了通报批评:我单位b监区心理医生刘良,擅自脱离岗位旷工长达两个多月,今天与领导研究决定,特对其作出如下处分,记大过处分一次,扣除年底奖金,给b监区所有管教职工洗一个月的衣服。ot
我站在洗衣房里,伸手打开洗衣机的盖子,把里面漂洗好的床单拖出来,直接摔进了另一个洗衣机的甩干桶。做完这些我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扭头看见旁边还堆着大堆的床单被罩,顿时泄下气来坐回到小凳子上。
陈雪端着满满的一洗脸盆衣服走到我面前,幸灾乐祸地塞进了我的手里:ot这些都是姐姐我的衣服,可全是真丝的打底衫,绝对不能用机洗要用手洗,如果让我发现有磨损或者你用洗衣机洗了,我就跟中队长告状去,让她加重对你的处罚。ot
我不屑地地朝她撇撇嘴,皱着眉头从里面挑拣出一条白色的蕾丝小内内,翘起嘴角邪恶地笑道:ot这玩意儿也让我给你洗?ot
陈雪的脸上有些绯红,嗔怒着生气地对我说:ot把这个给我拿回来!ot
我伸手将那白色内裤提在手中,上面传来浓郁的女人体香,看着这个就能幻想出陈雪这妹子前凸后翘的身材。我记得和她在医院楼顶上来过一场仓促的战斗,可惜那时候不太方便,无法触摸她性感光滑的躯体。
ot你在这里坏笑什么?还不赶紧把我的内裤给还过来!ot她叉着腰站在外面瞪着我。
我伸手把内裤给她扔过去,邪恶地笑了笑说:ot你身上上次都被我看光了,看你的裤衩还大惊小怪。ot
她找不到话语来反驳我,傲娇地哼了一声,转身就走。
我把陈雪那一盆真丝衫端起来倒进了闲置的洗衣机里,直接放洗衣粉加水旋转按钮搅动。哼,女人们就知道提这些奇怪的要求,什么某件衣服不能用机洗,某件衣服必须得用肥皂,在我看来都是傲娇病作的。让我一个大男人洗你们全部的衣服已经够残忍了,还想挑肥拣瘦地安排我这个安排我那个,觉得这免费的佣人不要钱是不是?
我所在的这间洗衣房在宿舍楼的最顶层,里面放的全是这种老旧半自动洗衣机,洗衣服漂洗甩干晾晒都得自己来做,既麻烦又费力。平时压根没什么人来管理,就是谁有了脏衣服过来自己洗一洗。其实女同胞们大部分是不愿用这里的洗衣机的,说是什么内桶老化,清洗的时候怕挂坏衣服。可是突然有了我这个免费的劳力,一窝蜂地全部挤着让我来干。
这一堆衣服床单我整整清洗到下午才洗干净,全部挂在楼顶的晾衣铁丝上,花花绿绿的如同万国旗在飘扬,我的心里涌起一股自然而然的成就感,这阵子做了那么多的事,也就洗衣服这事儿还算实在点。
我看着双手长时间被水浸泡产生的蜕皮,拿出毛巾缓缓地擦干,转身往自己的宿舍走去。隔壁孟灵的门紧锁着,同事们说她已经有三天没来上班了。她到哪儿去了?我回到监狱一大部分原因就是要和她团聚,我人回来了,她却不见了踪影。
我在心里宽慰的对自己说,说不定她在家里有什么事情被耽搁了,以前孟灵告假五六天也是常有的事。
没有她在的日子晚上睡觉还空落落的,夜里经常翻来覆去,听见外面的秋风呼啸地席卷着大地,发现自己和秋风的寂寥是一样的。我必须先给自己找点儿事做,来减轻我对孟灵的惦念。
那个女暴力犯唐珂,她应该是叫唐珂,我认为我必须应该和她好好谈一谈,虽然说木已成舟,林曼丽的命运已无法更改。但以我手中的财富对付一个女暴力犯还不成问题吧。这年头有钱能使鬼推磨,自个儿手中的财力也足够磨死好几头鬼了。
其实我最需要搞清的一个问题是,这个唐珂是如何给曼丽感染上艾滋病毒的,是从别人身上抽取的血液,或者说她自己就是艾滋病携带者?这两种情况都有可能。
九号监舍如今依然是余男的管辖责任区,今天她正好在值班,我也顺带着过去看看好兄弟,旧朋友。
我来到监区监舍楼,穿过走廊看见两边的监舍里都是空的,这时她们或许还在车间缝纫机上加紧赶工,我又转身往车间赶去,离老远就看见余男和王蕊懒洋洋地靠在大门外值守。
我笑着朝她们打了个招呼,王蕊惊喜地小跑着朝我扑过来乐呵呵地说:ot刘哥,我想死你了。ot
我揪着她的额头亲昵地说:ot我也想死你了,你这鬼精丫头。ot
余男还是脸上那种不咸不淡的笑容:ot你这死混球,在外面混的得好好的,突然跑回来做什么?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