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纪委和监狱管理局

市纪委的同志指着我对秦鸿雯说:“我能和这位小同志谈谈吗?”

秦鸿雯点点头。

我跟着他们走到刑警队的后院,这位同志让我坐在秦鸿雯的车后座上,他紧跟着坐进来关上了车门。

我看见秦鸿雯站在车身旁不远处,没有要进来的意思。心中感觉有些怪异。

还好这位同志笑容可掬地和我握了握手,自我介绍说:“我是市纪委委员,路振国,小秦把你的情况和我简单说了一下。”

我连忙恭谨地点了点头,等待他对我的询问。

路委员却靠着车座缓慢地说:“监狱的性质决定了它是一个封闭式管理的行政结构,管理者和被管理者者有身份的悬殊差距,所以它内部的腐败问题很难被发掘出来。小良同志,你明白我的意思吗?我们今天为什么没有就着这件大案的冰山一角去全盘调查监狱的腐败问题。就是因为它的特殊性。”

“贪腐集团内部结构的严密使得我们不能轻易地去触碰它,除非我们把它的疮疤全部揭开。”

他握着我的手说:“好好在里面工作,首先是保证自己的安全,然后才做其它的事情,再见。”

路委员很干脆地下车关上了门,我从他的话里听出一点端倪,却没有很明白地告诉我,说话云山雾罩恐怕就是这类大人物的特点了。

路委员乘坐纪委的车离开,秦鸿雯打开车门,坐在驾驶位上回头说:“我送你回家吧。”

我心里的疑问需要得到解答,不由得问道:“市纪委和监狱管理局的人是你找来的?”

她点了点头说:“你不用知道这么多,你只需要知道你今后在监狱里面受到的报复和阻挠会降至最低。”

我说:“这是怎么回事?我总得知道个大概吧。”

她点头冷静地回答:“市纪委和监狱管理局已经和公安局长联系了,将蒙继海的案子和监狱腐败案一刀切,他向监狱高层行贿的事实暂时不存在,也没有任何口供。你还是先考虑考虑该怎么领这份功劳吧?”

我彻底放松下来,十分感激地对秦鸿雯说:“谢谢。”

她冷淡地笑了笑:“我这也不是为你,而是为了我们的调查顺利地进行下去。”

困扰我心头最重要的事终于解决了,我本来已准备好迎接卢雨那怨毒的眼神,以及监狱同事们的疏远和背离,我知道这是秦鸿雯费了很大力气,动用上层关系才达成的后果。尽管她不愿意承认。

我乘坐秦鸿雯的车回到家里,心中感到无比的顺畅,终于把蒙继海那个毒贩头子解决了,至于立功受奖的事情我并没有什么期许。

第二天上午,秦直突然给我打来电话,问我上次送到戒毒所的女孩叫什么名字。

我的心底突然一紧,犹豫着握着电话问:“她叫苏韵雅,出什么事情了?”

秦直勉强地笑了笑:“你的这位朋友,有可能参与了贩毒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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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bsp; 我从秦直的话里听出情况紧急,也来不及等公交了,直接打了一辆出租车前往市局刑警队,刚上楼来到走廊里就有三四个警察等在那里,看见我连忙往里面传话:“他来啦。”

秦直从刑警队高队长的办公室里出来,握着我的手说:“叫你来只是做一个笔录,询问一下情况,你只要如实回答即可。”

我跟着他走进高队长的办公室,刑警队长高长河和副队长任汉年从办公桌后面站出来和我握了握手。

“叫你过来只是问询一下你证据的来源,还有具体的情况。刘良同志,请坐。”

后来我才知道,这个专案组的规格非常高,市局局长亲任专案组组长,高长河,任汉年担任专案组副组长,所有罪犯的审讯工作都由他们两人亲自来做,连秦直都只能在旁边做笔录。

我以为他们会带我到审讯室询问。换在这里,或许是为了消除我的紧张感吧。

“刘良同志,可以开始了吗?”

我紧张地点了点头,秦直在饮水机前倒了杯热水,放在了我的面前。

高长河开口:“听秦直说,埋藏证据的地点是你从一个姚广娜的女犯人口中得来,你挖掘证据的地点在哪里?何时挖掘的。”

我老老实实回答说:“江城市精密仪表厂小区一号楼六单元201室,正对面有一个花池,证据就从那里面发掘出来的。挖掘时间是昨天晚上十二点后一点钟前。”

任汉年说:“我们查过姚广娜案的卷宗,她是六年前一件大宗运毒案的主谋,她指使着六个女人体内运毒,共搜出海洛因730克,被判处无期徒刑。如果她让你交出的这些证据得以让蒙继海团伙全部伏法,那她当年的主谋贩毒行为不成立,那件案子就可以推翻重审。”

高长河问我:“我们在这里有一个疑问,姚广娜替丈夫蒙继海顶下了运毒的罪名,为何时隔六年后她才选择把这些证据交出?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隐情?”

我说:“她在监狱里面连接经历了两次投毒,认为生命受到威胁,经历感情折磨后才选择让我把证据交给警方。”

高长河又问我:“那她有没有告诉你?这两次投毒是谁指使的?作案人是谁?”

我低下头犹豫了很久,我知道我接下来要说的话会在蒙继海嘴里得到证实,说不说都是一样的。监狱里的那些女人,迟早会被这桩大案的风波卷进去。

她们会不会受到法律惩治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她们肯定会恨我。

我知道我将来的处境会因为这件案子变得更加糟糕。

我咬了咬牙,毅然地抬起头说:“听她本人说,是她丈夫蒙继海给了我们b监区的中队长卢雨八十万元,让她在监狱里消失。”

我看见高长河扭头和任汉年低声笑道:“和蒙继海交代情况的基本属实。”

我有些吃惊的问:“蒙继海已经全部交代了?”

秦直在笔录桌上说:“蒙继海只交代了某些贩毒行为和行贿行为。这家伙狡猾的很,也恶毒得很,他这是在给自己拉垫背,想把所有的人拖下水,却对行凶杀人的事实拒不交代。”

高长河咳嗽了一声说:“我们还回到刚才的问题上,你说姚广娜经历的两次投毒,那另一次投毒的指使者和行凶者是谁?”

我说:“是我,指使者和行凶者都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