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导吩咐怎敢不从,我连忙坐在椅子上问:“卢姐叫我来,有什么吩咐。”
她看见我在椅子上襟危正坐,略显轻佻地勾了勾食指说:“坐得那么远干嘛,来离姐近点。”
我搬着椅子靠近她身旁,闻到她身上有一股浓郁的香气,好像是某种牌子的香水。她怎么会喷香水?闻起来总感觉不那么舒服。
“昨天夜里监舍楼里发生的事情你知道了没有?”
我明知故问:“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表情严肃的问我:“八号监舍是你的责任区,里面有个犯人发疯了你竟然不知道,你这个管教员有点不负责任吧?”
我赶紧站起来说:“卢姐,这是我的过失,我承认错误。”
她拉着我的手臂笑着说:“行了,你快坐下来吧,我又没有批评你。我叫你来只是要跟你商讨一下解决的方法。”
我说:“这个犯人是不是叫姚广娜,编号b803。”
她点点头问:“你怎么知道是她?”
我认真地给她分析说:“我所承包的三个监舍的犯人里,就数姚广娜最近的情绪不稳定,她自从中毒事件发生以来,表现得十分反常。卢姐,昨天晚上她又发生什么事情了?”
“她从昨天夜里开始无缘无故地发笑,一直笑到今天早上还在笑。”
我吃惊地问:“她从昨天开始就一直笑到现在?那她的喉咙能受得了吗?”
卢雨无谓地摆摆手说:“你管她受得了受不了,关键现在最主要的问题是,这样下去迟早会出问题。自从上次迎接省厅领导检查出现骚乱后,监狱长到现在还处于暴怒中,一旦我们监区出了人命,到时候我可没办法和她交代。”
我问:“中队长,那该怎么办?”
卢雨突然看着我说:“你问我该怎么办?你既是八号监舍的专职管教,又是咱们监区的心理辅导员,这件事就在你的管辖范围内,我现在交由你来办,做好犯人姚广娜的心理工作,让她不要再发生那种怪笑声,也要阻止她轻生自杀。”
我对卢雨说:“这件事有些困难,它发生得太过突然,我没办法去开导她。”
她捏着眉头严肃地说:“你不要推卸担子,上次郑秀芳挟持高淑敏事件你就处理的不错,如果你都没有办法,那我们只好请精神病院的专家来给她做心理评估,然后把她转到精神病院去。”
&n-->>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bsp; 有一种说法叫做挥剑斩断情丝,我必须担当斩断姚广娜情丝的这把剑,才能阻止她从崩溃消沉中走向穷途末路。
现在说这些还为时尚早,只有等到李铭在姚广娜的心口上扎出致命一箭,到时候就看她反应如何。最坏的情况估计是姚广娜直接吞牙刷自杀,所以要监管好预防这种现象发生。
以李铭那种急性子,她多半会选择今晚把任务完成。所以我在餐厅吃完晚饭后就提前躺在床上睡觉,把闹铃定在晚上十一点半。李铭会选择一个更安全的时间段,估计还是以前的老时间凌晨一点到两点之间。
我在钟表闹铃的滴答声中惊醒,打开墙上的灯光开关迅速穿上衣服,用脸盆里的冷水洗了把脸,保持头脑清醒。
我悄悄打开宿舍门,看见三楼所有的宿舍都已经熄了灯,才按下墙上的开关从宿舍里溜了出来。
我趁着夜的阴影缓慢前行,把自己躲避到墙根下,逐渐接近了监区监舍楼。
今晚值夜班的是吴丽花,周婷,还有一个新来的女生叫王雨诗。她们三人这个时候通常是不会出现在楼道里的,但我还是尽量蹑手蹑脚地放低声音,猫着腰来到八号监舍的门口。
这时监舍里所有的犯人都已熟睡,姚广娜侧躺在床铺上,她的鼻孔中发出微微的鼾声。此刻她睡得如此恬静安详,像一个美梦中的婴孩。
我真的不忍心她的睡梦被李铭带来的坏消息给惊醒。
我像上次一样把标签窃听器粘在门锁上,然后躲在监舍楼外面的角落里,等待着李铭大特工登场。
夜里的空气凉的很,我抱着双肩瑟缩在墙角打起了瞌睡,直到看见一个人影从远处踽踽而来。我振作精神在脸上抹了一把,等那人走近的时候,我看了看确定是李铭无疑,便放下心来等她进去和姚广娜交谈。
李铭在监舍楼里待了不足三分钟,又重新走出了监舍楼,廊道里猛然传出姚广娜撕心裂肺的大笑声。李铭吓得趔趄了一下,回头惊恐地看了看监舍楼里,迈开小碎步快跑着逃离了现场。
姚广娜的笑声凄厉而绝望,听得我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这女人的反应也忒强烈了,照这样下去要没人看住她,真有可能想不开自杀。
我大着胆子站到门口往监舍楼里看去,女犯们都已被姚广娜癫狂的笑声惊醒,面面相觑的站在监舍铁门里往外张望。
我不禁暗暗着急,都闹出这么大动静了,吴丽花这三个死人头怎么还不出现,该不会是三个人都睡死了吧?如果不是因为我半夜出现在这里有些突兀,我都要忍不住冲出去。
好在吴丽花他们很快带着电棒,手铐全副武装地从值班室里出来。我不禁大跌眼睛,不过是犯人发疯狂笑而已,用得着这样严阵以待吗?
吴丽花手持着电棍,指着姚广娜训斥:“姚广娜,你鬼叫什么?赶紧滚回去睡觉!”
然而姚广娜的笑声逐渐嘶哑,却没有分毫停歇的迹象。
吴丽花气急败坏地叫嚷:“再笑我把你的分都扣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