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楼下全是扑腾的脚步声,庆虞也睡不着了,没告诉她可能是年郁干的,只道:“你同桌她妈妈很开放?”
季岚冷嗤了声:“那不叫开放,那叫放养。”
又是一则八卦:“她家里其实特有钱,就跟你一块练散打的年沁,她亲妹妹,她爸贼有钱。但她妈跟她爸是二婚,她妈特别漂亮,好吧,就算我不说,你看她脸就知道了。她奶奶不乐意看见她妈,说她妈拜金什么的,家里闹得鸡飞狗跳,她爸把她妈送到萍暮广场的小公寓里,反正钱有,房子有,吃穿不愁,该干嘛干嘛,就等老太太一死,又搬回豪宅。年郁自己作的呗,放着千金大小姐的日子不过,非要跟着她妈去小公寓住,还跑去广场卖什么烤冷面,丢死人,她妈好几年不敢出门了。”
蝉声嘹亮,竞赛谁能吵破人类的耳膜,吱哇乱叫的声音遍布角落,立志把人类吵死,然后统治地球。
下午上完课,年郁忽然回过头,说:“我晚上做生意,学霸,能否借作业抄一抄?”
庆虞本来不想给,但思量之下又给了。
年郁看她的时候跟看一尊佛像没区别,乐了半天,把她作文本抽走,说:“那我帮你写作文行吧?交换一下。”
庆虞看她把本子塞进书包里,开始抄作业,脊背挺得直直的,指骨俊俏,与脸一样。其实也不像狐狸精,只是过于漂亮而已。
晚上复习完前一天的学习内容,庆虞看了看班里的开学考成绩,发现年郁好几门都是零。
不知道她辛辛苦苦考上一中精英班有什么意义,照这个趋势,除非学校突然请了尊修心理学的菩萨,觉得不能在第一学年就把成绩不理想的同学踢出精英班,不然真的找不到她还能在精英班里待下去的理由。
第二天年郁跟她说了一声,把两人的作文本交了。
庆虞初中的时候还把平时作文当回事,后来发现这种作文除了让老师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念出来之外,似乎没有任何价值,她后来再不愿意认真写了,而是拿写作文的时间去给杂志投稿,赚了点稿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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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 如果以后能跟年郁维持这样的交易,倒也不错。
她想的美,但幻想就是用来打破的,在下午第一节作文课上,讲台上出现了愤怒的廖姨,他把一叠作文本重重扔在桌上,指了指庆虞和年郁,说:“你们俩上来。”
庆虞满头问号。
年郁的表情看起来也很不对劲。
两人一前一后走上讲台,廖姨将她们的作文本扔到各自怀里,说:“念一遍,庆虞,你先!”
庆虞怀着年郁是个好人的信念将作文本打开,先不谈字迹与她之前的八竿子打不着,光是内容就能气死十个廖姨。
廖姨又催了一遍:“念啊。”
庆虞忍辱负重,作文本快被她捏碎了:“今天是我第一次透过现象看本质,低头一看,发现胸前的红领巾,更鲜艳了。”后面四个字跟边吃人边说出来的一样。
年郁递过来一个眼神,说不上来的看好戏。
庆虞握紧拳头。
廖姨说:“年郁,念念你的。”
年郁表情有些抗拒,廖姨捞起黑板擦,她立刻翻开作文本,开始读:“在阳光下看着班主任的白发,我泣不成声,我一定要努力学习,这样才对得起班主任的牺牲。”
底下人都绷着笑,廖姨说:“哪儿抄的?”
年郁合上作文本,“抄我弟的。”
廖姨气的脸上肌肉颤抖,“你弟初几?”
年郁摊手:“我弟小三,小学三年级。”
两人被罚写两千字的检查,搬上凳子去门口写的。
庆虞打碎牙往肚里咽,落笔有力,字迹工整的写了好几行,年郁一字没动,瞟了她一眼。
庆虞没理她,写完以后就进教室了。
年郁一整节课都在外面蹲着,直到下课才进来,检查她也没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