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觉有点乱。
上网查了查庆氏最近的状况,表面和平。
但有很多自媒体公司都在打压教育机构,行业巨头收购小公司,资本入侵,挖空优质教师,抢占公立学校教师资源,做成IP运营,机构随意定价。
资本背后操控搞垄断,发行自制教材,对学员进行思想控制,意味着资本要开始操纵一切,占领。
野心还挺大。
现在教育机构一直被打压,很多人一觉起来,行业没了。
庆氏作为巨头企业,肯定是会被当做典型。所以庆之远现在是想放弃教育行业,转投其他文化产业,比如——阅读。
这个余帧自己做了一家阅读平台,官博有二十多万粉丝,APP下载次数达到三千万,不知道具体用户是多少,反正他们的报告里写的是一千万注册并消费用户。
看来庆之远是想让她演余帧的电影,然后跟投。
只是听了一段这个人讲话,庆虞就已经将他整个人否定了,余帧写出来的书她可是一个字都不想看,更别提出演女主角。
怪不得今晚喊她来,一箭双雕。
她坐在桌前,默然半小时。给凌成颐发消息,让他帮一些新媒体公司帮忙顶一下#教育焦虑#的话题,把庆式送到风口浪尖,再翻一下之前高管骚扰学员家长的旧账,让庆之远忙几天,别天天闲着窝里横。
刚发过去,凌成颐秒回,问为什么。
她只打了两个字:照做。
凌成颐便知她心情不好,没继续问开始联系人操作了。
关了手机,庆虞想,如果要记起过去的事,必须先破了现在这个僵局,找到替身设定的原因。
而这间房里没有任何线索,她处于半放弃状态,打开离歌看了一会儿。过了不久,听到有人敲门,她没反应。
庆沅和赵挽霖直接推门进来。
庆沅抱着一本厚厚的同学录递给她,笑道:“爸就是那个脾气,说话不经大脑,你别生气。”
赵挽霖在一边附和:“他刚才已经知道错了,还自责呢,你别怨他,等他想通了就又好了,毕竟是长辈,拉不下脸给你道歉。”
她说:“你就学学沅沅,跟她一样,听过就忘,别理你爸,让他自己骂去,骂完他又后悔,难受的还是他,你看,他让我给你送茄鲞过来,这是沅沅给你做的,我们其他人可一口都没吃。”
庆虞接过同学录,冷冰冰的看着两人,没说话。
赵挽霖觉得有点尴尬,将盘子放在桌上,道:“我先下去了,你们就睡这个房间,想吃什么跟张嫂说一声,已经很晚了,快睡吧。”
庆虞挑了挑眉,“我想一个人待着。”
赵挽霖微微叹了口气,又不忍心:“你爸他真的知道自己话重了,你别记在心上,更别迁怒沅沅……”
感到不可思议,庆虞面带疑色:“为什么你要来劝我不把那些话记在心上,而不是劝他下次不要说那样的话。”
赵挽霖还未开口,她道:“因为劝不动施暴的人,所以就强迫受害者接受。”
这一番话已经是变相的逐客令,赵挽霖一秒钟也待不下去,直接走了。
就剩下庆沅。
她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庆虞蹙眉。
“妈说让我们一起睡。”
她误以为赵挽霖能让眼前的人妥协。
庆虞眉头皱的更紧:“我说我要一个人待着,你的耳朵里长了一张嘴把这句话吃了吗?”
欲言又止,庆沅脸色煞白,愣了几秒后才转身出去,关上了门。
空气终于新鲜了不少,庆虞拉开窗帘,站在窗边,从这里望出去应该是一片石榴林。
翻到第一页同学录,她发现祝福语那里写的是——to年郁。
再往后翻,都是如此。
所以这是年郁的同学录。
那为什么会在她这里?过去她们究竟是什么样的关系,她觉得难受。
在窗边站了很久,又坐到床边,希望凉夜让她找回一些属于自己的记忆。是不是曾经有一个夜里,她是睡在这张床上的,是不是有一天她迎着晨露,在学校见到的第一个人是年郁。
临近天亮,她身上裹了一层寒气,带上相册和备忘录出去。
刚跨出去一只脚,就看到了蹲在墙边的女人,狐狸眼上挑,怔怔的看着她,抱住双膝,“要走了吗?”
声音沙哑。
她撑着墙缓慢的站起来,眼眶和庆虞一样通红,“放心走吧,不要怕那条狗,我给它喂了三次速效伤风胶囊,它没有力气咬你。”
速效伤风胶囊的成分会让狗变得抑郁虚弱,严重时可能会死。
晨风一过,浑身发冷。
庆虞已经分辨不清这里的人。
她没有回应,越过在门口蹲了半夜的女人,从庆家冲了出去,如此,好像得了自由。
她打算再也不回来了。
佣人已经开始修剪花圃,大门没锁,她直接跑出去,没回头,只听到身后那条狗呜呜几声。
拐出别墅区,想打车,突然间看到前面一辆车身线条简洁的SUV。
她意识到什么,快步走上前,刚站到旁边,车门开了。
年郁穿着昨晚的那身衣服,满身潮意,嘴唇发白,看过来时眼底布满红血丝。
“昨晚睡得好吗?”她说。
嗓子哑的不像话。
庆虞感觉泼天的自责压了下来,浸在悔过里,“你一直在?”
年郁眼里突然有了点神采,重重点头:“是。”
哽了一下,庆虞问:“万一我不出来呢。”
“那就一直等。”她低着头,像犯了错的幼猫,姿势倔强:“等到老,等到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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