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清和还记得这个名字。
“云江蓠就这般好,值得你为她这般?”
黑袍的女人静静立于不远处,神色晦暗不明,声音有些冷。
“她是我的学生,我自然会护着她。”
顾寄欢轻嗤:“她是你的学生?”
“那我算什么?”
祁清和蹙眉看向了她,眉间凝了些许霜雪:“自那日见过你后,我仔细想过,确定之前并未见过你。”
她的目光在顾寄欢这张夺目艳丽的脸上微微顿了顿,随即缓缓道:“阁下应是认错人了。”
这张脸若是她见过,定会记得的。
只怕是系统作乱,让时间线出了错。
祁清和张了张唇,还待继续说些什么,却陡然被掐着脖子抵到了一旁的桌边。这无缘无故动手的人通红着眸子,瞧着竟是快要哭出来了一般死死瞪着她:“祁清和!”
“我绝不会认错你。”
顾寄欢咬牙,分明心中已是妒火灼烧、怨恨不止,可当她瞧着女人下意识蹙起的眉心和紧抿起的唇角时,还是不觉松了些指尖。
背脊在猛然碰撞下又是一片剧痛,祁清和神色骤冷,掐住了这人的手腕,就那么趁着她失神的一刹那毫不犹豫地折断了她的骨头。
随后反身起来,瞬间掐住了顾寄欢的脖颈,将人死死抵在了桌边,用着桌边锋利的棱角让她好生清醒清醒。
兜帽落下,白发披散桌面,女人的眸色满是雾气,红着眸子盯着她瞧,也不反抗,任由她掐着自己的脖颈压着。
“清醒了吗?”
祁清和站直了些,以膝抵着她的身子防止她动作,居高临下地瞧着顾寄欢,眸色半分情绪也无,冷得像一块怎么都捂不化的冰。
顾寄欢偏了偏头,抿唇不做声。
瞧着愈加可怜了。
祁清和眉梢微动,都心疑自己是否在欺负人。
她一时间也想不出话来,看了顾寄欢一会儿,感觉这人似乎也没什么动作了,便想要松手将她放走。
也正在此时,身后的房门被人轻轻推开了,提着药物的云江蓠抬眸从外边走进。
“先生!”
云江蓠第一眼就瞧见了背对着自己的祁清和,下意识浅浅笑了,轻声唤道。
可她马上就发现了被祁清和掐着脖子抵着的女人,很是陌生的面容,似乎并非是云家来人。云江蓠足下一顿,笑意瞬间敛起,指尖握上了腰间佩剑。
“先生,她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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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清和闻声侧眸瞥了她一眼,正要松手解释,却被突然掐住手腕拉进了顾寄欢的怀里。
随即是陌生而娇嫩柔软的……唇。
纵是祁清和,此时也忍不住睁大了些眸子。
顾寄欢捏着她的腰,斜着眸子瞥了眼一旁沉下脸色的云江蓠,有些轻蔑地勾了勾唇。
熟悉的温度叫人着迷,她也见好就收,在祁清和反应过来想要拔剑前松开了女人,随后上下打量了一番云江蓠,嗤笑骂道:“废物东西。”
也配让祁清和为之受伤?
在凛冽剑光到来的一刹那,黑袍的身影已消失在了原地。
祁清和冷眼瞧着顾寄欢消失地那寸地方,眉宇间隐隐浮出些许杀意来。她抬起指尖擦了擦唇瓣,刚想与云江蓠说什么,喉咙中便陡然涌上一股子腥甜之意,叫她眼前发黑,只撑着桌面垂头缓了缓。
“先生!”
云江蓠见她如此,也顾不得其他,赶紧走上前去扶住了她,很是担忧地唤了声。
“先生可是伤口处痛?”
云江蓠扶着她慢慢坐了下来,小声问道。
“无事。”
祁清和垂了垂眼帘,咽下了那口腥甜,可眼前却并未缓解,反倒愈加昏暗无光。
五感失其一。
她虽是否认了,但云江蓠却看出了她的异样,那双素来明亮如落星辰般的瞳孔中此时竟一片空洞黯然,叫云江蓠的指尖都忍不住僵了僵。
“……先生。”
“……再去床上休憩会儿罢,我为您上药。”
云江蓠压下了翻涌上来的涩意,弯腰去静静看着祁清和,轻轻握住了她的指尖。
她分不清那日云晚妤鞭上的毒素,附近虽有医药坊,可人多眼杂,也无法去请医修来查看。
祁清和微微颔首,顺着她的话去了床边。眼前瞧不见,神识中有些密密麻麻的刺痛,叫她脚下行得略有些不稳,索性有身旁的云江蓠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