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莫不是以为谁都可以唤我一声先生?”
女人蹙了蹙眉:“还是说你并不愿做我的学生?”
修真界中,先生老师实则便是师父的意思了。
修真者极其看中传承,师徒的关系比起亲生父母恐怕还要亲密一些。
云江蓠睁大了些眸子,袖中指尖兀地曲起。
她方要说些什么,便听眼前的人先一步开了口,神色仍旧浅淡,可眉宇间的隐约内敛着的矜傲却并不少。
“我知你从前去往南方大陆宗门中游历求学,但恐也没有拜过师。”
云江蓠是氏族之女,身上又顶着一个顺位继承人的身份,纵然她想要拜师,估计也没人收。
“我祁清和自认比起那些宗门长老也不差,教你一个绰绰有余。”
她是大乘中期的修为,若是去宗门中,那些长老们见到她都要恭恭敬敬地唤一声尊者,足够教一个云江蓠了。
祁清和看着姑娘垂头不语的模样,眉间蹙了蹙,心中有些后悔。
下一次任务前应当先打出些名气来才好,不然的话无法服众。
然而,云江蓠陡然抬了头,眸中亮亮地瞧着她:“先生当真愿意收我做学生?”
“自然。”
“可……可江蓠自认并无什么优点可让先生屈才教导。”
“不用你认为,要我认为。”
祁清和对于小姑娘有些藏在温婉皮子下执拗别扭的性子算是更深入了解了一番。
她这一次忍不住地抬手去揉了揉云江蓠还披散着的墨发,唇角显出几分笑意来:“我认为你是极好的,所以收下你这个学生,有何不可?”
“既收下了你,自会护你周全。”
小姑娘的眸子越来越亮了,有些可爱。
祁清和漫不经心地想着。
“待此间事了,找个机会带你出去玩儿。”
女人像是哄孩子一样淡淡道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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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太熟悉了,貌似之前也有过。
云江蓠弯了眸,抬袖掩了掩唇角,微微颔首应是。
“去我院中歇息一会儿吧,下午继续练剑。”
祁清和瞥了她一眼,先行转了身。
“好。”
姑娘快步跟上来了。
机灵但不媚俗,还可以。
除却自己的攻略任务,祁清和自己也愿意给这样的姑娘一些帮助。
见证她长成的过程,能让她很有成就感。
与这些四处奔走的守卫说过一声后,祁清和就将人带走了。她将院中床榻让给了云江蓠,自己出去透了透气,慢慢思量着这一摊子浑水。
云江蓠身边的侍仆守卫都是从小跟随培养的,这么多年了陡然消失不见,还有可能叛变,也无怪乎她会觉得慌张无措。
但是……假如这些人并不归属于云江蓠自己,又该效命于谁呢?
祁清和眯了眯眸,抬手捏住了一片落下的花瓣,随后指尖轻顿,反手挥去。
花瓣在刹那间成了利器,灵力附于其上,在接触身体时瞬间爆裂开来。
毁尸灭迹,悄无声息。
云晚妤,云家的废物小姐,未婚先孕败坏家风,当年闹了那么一场叫老族长丢尽了脸。
如今看来,好似并非如此。
这场突如其来的刺杀惊动了一时却并未持续多久,等到下午云晚妤派来几个人确认了云江蓠的安全后也就重新平静下来。
波涛暗涌。
祁清和并没有顾忌云江蓠上午受到了惊吓就给她减轻练剑的负重,反而加重了云江蓠手腕脚腕上的重力锁,态度比起上午来说愈加严苛狠厉。
在她看来,说什么都没用,只有云江蓠自己争气成长,才能护住自己。
趁云江蓠练剑时,她也抽空看了几本藏书,准备等晚上时开小灶给云江蓠补一补上位者该懂的知识。
祁清和以前说是家里蹲的富二代,但是炒股投资、钱生钱,她自然也顺手成立了一家公司放在那儿盈利,自己做董事长,还算知道一点儿这方面的道理。
但如今她为人先生,想要教好一个学生光是浅尝辄止般了解是不行的,得要深入去重新学习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