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卢霁说，“这场戏需要是静静的流泪，你觉得他现在这个状态可以吗？”
最后不得已，只能先拍了其他镜头，这个镜头明天再补拍。
哭对叶奚知而言是个很大的挑战，唐安沁是不指望了，他只能换一个人问问。
收工后，他来到剧组日常开会的房间里，卢霁一个人在里面。
“卢老师，我可以请教问题吗？”叶奚知很客气。
卢霁让他坐下，说：“可以。”
“我很难演哭戏，哭不出来，哭出来以后也没有感情。”
卢霁说：“河元之前说过，你可以回想自己以往伤心的事情，可能对你有一些触发。”
叶奚知想了想，说：“我做不到。”
“为什么？”
“我很久没有哭过了。”
卢霁思索了一会：“哭只是一种生理反应，真正重要的是你自己的准备，当你的情绪和状态都达到了，自然就会哭出来了。”
叶奚知当然理解，但是他很久没有体会过这种情绪了。
看来卢霁这边也没有什么好办法，他打算走了。
卢霁突然说：“对了，刚刚那段话是我给你的那本书提到的。”
“演技讲解？”叶奚知愣了一秒。
“没错。”
……那自己岂不是暴露了？能不能想个办法圆上！那本书也有不少字，看过就忘了很正常吧？叶奚知暗想。
“不过，我不在意。”卢霁说。
叶奚知错愕抬起头。
“那本书只是为了让你达到目标，现在你的演技水平提高了，还提高了很多，那本书不看也没关系。”
叶奚知：“……谢谢卢老师。”
卢霁这种想法很开明啊！
卢霁说：“不用太担心，你是可以做到的。”
“我有个问题……”叶奚知迟疑地问，“为什么你对我这么有信心？”
卢霁没有马上回答，过了会才开口。
“演戏只是一门技能，技能是可以习得的，有些人天生就能快速学习成长。”
叶奚知惊讶：“你以为我是那种人？”
卢霁突然笑了，好像想到有意思的事情：“就像你很讨厌做饭，但是又做的很好吃一样。”
叶奚知懵了。
他下意识反驳：“你凭什么认为我讨厌做饭？”
“那你喜欢吗？”卢霁反问他。
叶奚知看着卢霁的眼睛，他在以前看过有人描述，卢霁二十岁的时候眼神冷漠锋利，就像一把刀。
过了十五年，他装上了刀鞘，被供奉起来，外表优雅、漂亮，看起来没有危险性。
只有在某些时候，才会发现原来这还是一把刀，而不是展览品。
叶奚知突然懒得找理由了。
不管自己说什么，卢霁可能都会赞同，但是信不信他的心中早就有了答案。
“我看过你上半年演的剧。”卢霁说，“演的很差，但是现在为止，你的水平已经达到了另一种地步。”
叶奚知沉默了片刻，说：“……这不一样。”
今天，王颂开车来接叶奚知，发现他的心情好像又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