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祚既然敢带十四出宫已经做好了万全准备,卫冬是康熙的人,手里头一定不缺可靠的人,明面上用太子那边派来的侍卫足够了。
太子再恨他,也得保证他和十四在外的安全,少一根头发都是太子之过,胤祚正是因为拿捏住重点,才敢大刺刺出行。
“去换衣服。”额娘给的散碎银子和银票收好,十四丢给卫冬打理。
胤祯迈着稳健的小碎步走了,嘴角上扬都快咧到后脑勺上。
“走了。”换过衣服胤祚带走了火急火燎的十四。
德妃目送两兄弟离开,这心还在半梁上吊着,什么时候两人回来什么时候才能真正放下。
出宫走的侧门没坐轿子不乘马车,走着走一路看过去。
胤祯头一回出来看什么都新鲜,问东问西像只欢快的小鸟。
胤祚能答的就说,有些问题问得太偏直接跳过,走累了找家附近的酒楼坐下来吃吃喝喝。
但凡能去的地方胤祚都带十四逛了个遍,吃的玩的买了一堆,肚子实在有限只好带回去。
毓庆宫,字练到一半实在提不起劲头,太子搁下笔净过手,走到桌前坐下倒茶喝。
“人还没回来?”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太子即忐忑不安又愁肠百结,都怨老六害他一整天无心正事。
何柱清楚太子问的是谁,“还未,宫门口已经提前传话下去,一见到宁郡王、十四阿哥立刻来禀。”
“该死!”太子想动手的念头不是一天两天,压抑得快要逆流成河了。
砰!
太子摔了杯子,在屋里背着手打转,“不信没机会收拾老六。”
何柱大气不敢出,命人进屋把地上的碎瓷片打扫干净,别扎了太子的脚。
深吸一口气,太子皱眉的次数在老六回来后已经数不清,比老大还难对付。
“主子,宁郡王身边的奴才换人了。”何柱昨天就想说这事,为了严谨一些私下打听了些许消息,不尽如人意。
太子停下盯着何柱,“换了?”第一反应老六终于犯事让皇阿玛逮到,处理了一批身边的奴才以示警告,心情瞬间好了一大截。
何柱偷瞄了太子一眼,不难看出太子心情有所好转,可他接下来要说的话可能不好听,这让他如何开得了口?
太子见何柱欲言又止吞吞吐吐,瞬间意识到可能猜错了方向,“说!”
何柱吓得一哆嗦,“奴才打听不到卫冬的身份,就连顾生的事情同样毫无头绪,此人就像凭空多出来似的。”
“没有家世背景?”太子猛然间推测出某种可能,越是不可能发生的事,出现在老六身上反到合情合理。
“尼布楚带回来的人?”太子细问,“提前归京的另一批人呢?”
何柱办事一向心细如发,“奴才找人打听过了,布木那些尼布楚的部族人并不认识卫冬。”
“凭空出现,会不会老六在回来的路上捡的?”太子不敢去想,万一是皇阿玛手里最为看重的奴才,越琢磨越惊心。
何柱战战兢兢道:“卫冬懂得宫里的规矩,像侍卫不像奴才这类人。”
这时有人来报,“宁郡王、十四阿哥平安回宫了。”
太子大大的松了一口气,“走,去见见老六的新人。”
之所以在意是因太子害怕皇阿玛给予老六不一般的厚爱,他是知道皇阿玛手上有一只私兵,如果卫冬出自那里,老六的势力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疯长,从绊脚石到分庭抗礼的对手,用时之短无不令人心惊。
太子绝不允许老六背地里积蓄力量发展势力,天生的敌人必须扼杀在摇篮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