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祚指了指沙俄一方的正副手,“其他人绑起来。”
可怜的马奇和徐日升也在此列,搞不懂六阿哥到底站在哪一边?
戈洛文越发看不明白,他和副手得到了最高规格的阶下囚待遇?简直荒谬!
顾生带着人原地安营扎寨,布置好一切生火做饭。
穆克登跟在六阿哥身后,踌躇半晌方问:“用不用将佟大人一并接来?”事实上他想问六阿哥到底要干什么?
“不用,看紧了安顿好。”胤祚有自知之明,三言两语说服不了一根筋的佟国纲,已经毫无用武之地,自然是哪凉快哪呆着去。
“传信回京,种子派人送过来。”胤祚算计着需不需要建暖房?
信肯定得传,穆克登唯一不解的是:“谈判不是破裂了?”就六阿闹得这一出,不死不休不为过,沙俄那边万一派重兵前来要人,局势极有可能崩盘脱离掌控。
“谁说崩了?”胤祚像看二傻子,“人不是好好的的,反到是沙俄使节气急败坏先动手杀了索额图,毫无诚意可言还派兵威胁雅克萨,对当地部族进行血洗。”
穆克登错愕的张大了嘴,头一次深刻意识到什么是红口白牙颠倒黑白,六阿哥真敢将索额图的死归咎到沙俄使节头上,那他传回京中的信要如何圆说?
欺君罔上可是大罪,穆克登不信六阿哥会出面保他,不落井下石就算好了。
六阿哥的本性果然不能与同龄孩童相提并论,穆克登收起了心思,更加小心恭谨。
胤祚瞥了一眼突然沉默的穆克登,莞尔一笑:“你汇报你的,我针对沙俄一方,谁叫沙俄喜欢出尔反尔,手段用得卑劣些没什么。”
你也知道不光彩!穆克登无话可说,六阿哥越发像出笼的野兽,压根让人猜不透。
吃饱喝足休息,戈洛文和副手的待遇不错,吃上了热饭聊到了一处。
“一堆一堆的战利品打两人眼前而过,心情沉重到呼吸凝滞。
熟悉的武器可想而知,最不愿发生的事尘埃落定,再也没有让人心存侥幸的希望。
“怎么做到了?”副手十分好奇,“他真是个十岁的少年?”
“谁知道。”彻底没了翻盘的希望,戈洛文一脸丧气,“怎么办,有什么想法?”身边没了徐日升那样的翻译,放心大胆的商量对策。
“能回国就回去。”没别的办法主动权掌握在大清使节手中,副手破罐子破摔,“一时半会儿死不了。”
“谈和失败回去之后又是一脑门官司。”戈洛文不愿做别人的踏脚石,国内的政敌会借机对付他。
“大清出尔反尔,你我只不过不小心中了圈套,换谁来都一个样。”副手开解戈洛文的同时,也是在安慰自己。
这一晚睡得并不踏实,戈洛文一开始沉得住气,一连被晾了五天实在是熬不下去了,就等着一个痛快。
煎熬的不仅仅是沙俄使节,还有马奇和自认被奸佞小人弹劾的佟国纲。
后者问得勤,总得不到理想的回复,佟国纲再气再刚没有闹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
马奇则不然,索额图的死带给他的震慑无以附加,无差别对待和侍卫关在了一处,几十人睡一间大帐,吃喝拉撒定时定点一起解决,连个放风的机会都不给,更别提数度要求见六阿哥的事,次次被堵了回去。
他也算是一朝老臣,头一次受到如此冷遇,马奇的心情可想而知,吃不好睡不着日渐消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