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个角度看,那确实很美。”晏墨说,“毕竟城市太吵了。”
——“小傻子会说话很多了嘛。”
晏墨:“……”
所以她已经认定自己是个傻子了吗?
也罢。
江念全然不知自己的屏蔽程序出现了故障,如果她知道,她会克制一下不想“小傻子”这个词。
很可惜,她不知道。
晏墨想到她最近时不时背各种知识点背到挠头的情况,喝了一口酒压压惊,这才问:“接手自家公司的感觉怎么样?”
他想现在问这个问题,应该不会让她觉得受到挑衅。
“说实话太麻烦了,事情根本做不完,一件事完事了还有另一件,我都开始困惑了,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多事。”江念吐槽了一顿,又笑笑说,“不过感觉还是很新鲜的,挺有意思,想必以后的事更多,毕竟现在我还是在学习期,很多事都不是经由我来处理。”
说着她灌下杯中残余的酒,回味了一下,感叹说:“正是如此,现在这片刻清闲,才显得格外珍贵。”
“是的。”晏墨颇为赞同。
其实他对这些事也不是没有觉得烦的时候,但大部分时候还是会觉得,有事的话,那去处理掉就行了。
至于盈亏,尽人事,听天命。
两人又聊了些杂七杂八的东西。
喝到兴起,江念提议:“等过年有空闲的时间了,我们再去一次雪山吧。”
“我们?”晏墨抓住了这个字眼。
“对,就我们。”江念看着他,目光灼灼。
晏墨觉得自己就快被灼伤了。
他放缓了呼吸,几个呼吸之后才有点不确定的说:“只有你和我?”
“是的。”江念点点头。
“可是……”这是不是有点不对?
晏墨直觉性的感到一丝怪异。
“你不想?”江念问,语气几乎挑逗。
晏墨的呼吸当时就停顿了一下,随后说:“愿意。”
仿佛是在婚礼上说我愿意一样的……珍重。
他甚至忍不住幻想,如果他们真的可以结婚,自己是不是也会用这样的语气说我愿意?
而江念在听到他的回答之后,笑嘻嘻又点了好几杯酒。
喝到稍微有点醉的时候,晏墨难得说了个谎。
“我好晕。”他说。
“这就醉了?”江念表示怀疑。
“真的,我快吐了。”晏墨示弱道。
“那就回去吧,喝多了也不好。”江念感觉这话从自己的嘴里说出来,还挺魔幻。
她自然而然搀扶着晏墨的胳膊,就怕他给跌倒了,到时候把脑袋给磕碰了可不好,会破相。
这是她最后的坚持。
虽然晏墨的长相没长在她的萌点上,但好歹也算是个帅哥,万一哪天get到了呢,可不能破相了。
晏墨没想到她会主动触碰自己,顿时连走路的有点小心翼翼起来。
他浑身僵硬的像是一块木头,走起路来都快腿脚并进了,看上去和木头人差不多。
江念第一时间察觉到这一点,但是她没有说,只是扶着他上了车,刚要坐进去,就接到了谭棠的电话。
“你先坐会儿。”江念说着去接了电话。
“喂。”
“这么晚给我打电话做什么?”
“过几天我生日,记得过来。”谭棠说。
“啊,到时候再说。”江念没打包票。
“行。”谭棠也不强求,只是她又说,“我哥因为残的太严重出来了,现在就住在我那边,你到时候说不定可以来看他。”
这么个玩意儿要是放在监狱,监狱方面还得担负照顾他的事,避免他死了,因此可以让他出狱,在可监视的范围内活动。
作为一个瘫痪人士,谭嘉运想动也不能动,基本上等于是废了,不危险了。
谭棠的语气就像是在说:你真不过来看笑话吗?
“哦,没什么兴趣。”江念态度平淡。
她对于十足的垃圾那是看也不想看,哪怕是落井下石都觉得没意思。
回头再看看有点晕乎乎的晏墨。
——“傻是傻了点。”
——“好歹听话。”
晏墨:?
江念坐进去,让司机开车回去。
到晏墨家的时候,晏墨看上去已经清醒了很多,江念看到这里了,到底是没提出再找点酒来喝上几杯。
只是松了他进屋。
晏墨的家里人都在,看到她打了个招呼,一个俩个该怎么说呢,礼貌是很礼貌的,但冷淡也是很冷淡,并不是他们不喜欢江念什么的,更像是天性如此。
江念看看晏墨的冷脸,再看看他们的,就感觉……一模一样。
原来是遗传的表情。
江念人送到了就提出告辞。
晏爹出言挽留:“这么晚了,不如留下住一晚上,明天再回去。”
“不用了,不回去我爸爸妈妈会担心的。”江念说。
“打个电话的事。”晏爷爷说。
“确实。”晏奶奶点点头。
“你们不要管太多。”晏墨看了他们一眼,又和江念说,“路上小心。”
“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江念朝众人笑笑之后,才和晏墨道别。
也算是给他们一个台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