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女配她四处留情7

从周泗鳞那边离开时, 已是深夜。

封东语心情雀跃地下了马车,一关上房门,点好蜡烛后, 她的脸就必须要耷拉起来, 装着愁苦又忐忑的模样。

没办法,纵然她现在快乐得觉得自己是宇宙最强的女人,现在也得先暂时扮演夹着尾巴做人的女人, 毕竟在国主那边,她现在可是为了深爱之人,不得不委曲求全地被其他男人侮辱。

“君上。”她的声音细弱又敏感, 仿佛风一吹就随时能被吹走的蜉蝣,可怜凄惨。

国主终于出现了, 但是是坐在床上出现的,他满脸复杂地看着她, 有点难以回神的样子。

他出现的时候也不说话, 幸好封东语一直在环顾这狭小的屋内, 才一下子发现国主的身影。

封东语的脚步向前动了半步又退回,反复几次, 踟蹰不敢靠近,脸色焦虑又恍惚, 活灵活现地演绎了一个可怜少女被逼迫后迷茫又困顿的模样。

国主死死地盯着她的凄楚样子,脸色更复杂了。

他眼前这个夫人现在看着也很真实, 可是刚刚在别的男人面前时, 那感觉也很真实啊。

这样下去,他都有点分不清她什么时候是在演戏了。

国主其实也是一个很会演戏的人,他以前发现双亲是恶鬼时,咬着牙在极限生存里锻炼过演技, 硬生生地让自己的演技水平极高,实践经验极高。

此外,身为国主,他自认为见识的人也很多,积攒了大量的看人经验。

在这两个经验综合下,他真的看人水平蛮高的,就算面对的人演技再精湛,他多多少少都会看出对方的表演痕迹。

可是在封东语身上,他真的看不出来。

她的演技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了,仿佛因为经历了成千上万次训练,因为过于家常便饭,所以技巧格外纯熟一样。

“你多少岁了?”

他在封东语回来后的第一个问题居然是这个。

他觉得可能眼前这个夫人隐藏了年龄,可能吃过的盐巴走过的路比他还多,不然没法解释她在演技上的惊人天赋。

封东语哪里知道自己多少岁啊,不过国主问了这个问题后,他上方的空气出现了提示语:

【苏妩沁,年仅十九岁,天□□玩爱闹,享受并沉迷被人喜欢的感觉,擅长并喜爱研究交际,朋友圈很大,进而接触到不少朋友家的男性亲人。一年内就交了四任男朋友,均是朋友的堂哥或表哥。】

这苏妩沁的设定好像现代人啊哈哈,交际能力那么好,怪让封东语这个死宅挺羡慕的。

不过苏妩沁这男朋友换得太快,估计是没有称心如意的,也不懂自己真正要什么,最后才栽在国主这里。

封东语很快推算出这潜在的可能性,便立刻低着头回答:“十九岁。”

回答完又抬头不安地看国主,露出想要靠近对方的渴望。

国主视而不见,而是感慨说道:“才十九啊,我已经二十一了,大你两岁,可是我却看不清你演技的深浅了,你在演戏这方面天赋太强了。”

他看似夸她,其实是带着疑惑的试探,封东语假装没听懂这话的重点,认真地说:“为了君上,妩沁必定小心谨慎。”

封东语不想国主目前在她演技问题上纠结太过,于是主动靠近国主了。

她只是走到国主身边坐下而已,但这几步的路,她偏偏走出羸弱少女不堪重负,却为了目标竭力走钢丝的模样。

她提着裙摆走得那是战战兢兢,好不容易坐到国主身边,只敢侧头轻轻靠在国主的肩膀上,似乎是怕心爱的人嫌弃她。

国主并不想被她靠住,他还对她心存疑虑,可惜她都这副姿态,他不好推开。

两人忽然沉默了,紧贴的那一点身体肌肤的感觉忽然无比明显,国主很快就想到了封东语刚刚和周泗鳞的身体接触。

那时候她不打一声招呼就直接强吻周泗鳞的画面,周泗鳞僵住,他也僵住了,僵住片刻后,居然有些呼吸困难的窒息感。

他在当时看完了全部过程,虽然看得出封东语没有对周泗鳞产生爱意,可是封东语亲近的姿态未免太过于大胆了吧。

他这夫人一直说爱他,可是以前再怎么拼命地示爱,却都没有强吻过他啊,如今却能第一次主动靠近对方时就亲吻对方,这是否说明夫人以前对他的感情虽然疯狂,但还是在能克制的范围内的?

国主有种别人得到了更好的,但他没有得到的一种失败的涩意。

而他也敏锐的观察到,周泗鳞因此有对封东语变得心动一点,这让他更不舒服了。

好似深爱他的人拿着更好的态度去对待别人,让别人高兴了,他在一旁看着当然不是滋味。

只是路是他选择的,为了更好的大业,他又不能说封东语什么。

国主都想好了怎么做了,就是忍耐下去。

只是他忍了忍,又不禁问道:“妩沁,你对我说的都是真话吧?我很讨厌在我面前伪装的人,一句假话都不能容忍。”

他这是很努力地套近乎提问了,把“夫人”改为更亲密的“妩沁”了。

封东语不再靠着他,瞪大真诚的双眼望着国主,像一只格外听话的小动物,乖巧又懂事地点头,说:“不会的,我对国主一心一意。”

可她很快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心脏被击中一箭一样,嘴巴张大,忽然发不出声了。

良久,封东语艰难地问道:“国主……是在怀疑我不诚实?”她顿时泫然欲泣,委屈到流露出不少悲愤情绪,“国主怎么能怀疑我呢?我今日为国主牺牲的情况,国主明明都看在眼里的。我忍辱负重做了那么多,国主还这样对我,到底是在怀疑我隐瞒了什么?!”

是人都会有脾气,封东语本来就是想演一个有脾气的人,目前正处于不断被爱人伤心的情况,自然在好不容易抓住了国主的错处的时候,趁机努力把事情的严重性放大了。

看到她的悲愤,国主后知后觉才发现这个问题不是很合适。

他并不是故意这样,自从那害过他的两鬼死后,他谁也不相信,这么多年他来,他又身居高位,也很少需要考虑别人心情了,所以刚刚说那话,并没有敏感地顾虑到封东语的心情。

不过他那问题真的是比较合理的疑惑。

他真的觉得奇怪啊,怎么一个人的演技能那么好呢?

他的大脑本身就控制不住会疑神疑鬼,遇到这种有安全隐患的事情,当然立刻就要问了。

“孤只是好奇,你别想那么多。”他为难地解释。

封东语不听,越想越委屈,眼睛越来越红,最后直接哭出来。

这哭泣不止是为此刻的受委屈,还是为她之前忍辱负重的委屈,所以眼泪流得特别急,像发大水一样。

她干脆上了床,把头埋入床铺里闷声哭,哭个十几秒,却又抬头压低声音更委屈地说道:“君上放心,我绝对小声,不会引起外面士兵的注意,不影响君上的大业。”

这哪里是让人放心啊,这简直是在发出更庞大的怨念了。

国主张了张嘴,又闭上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