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第 95 章

被叫周权的侍卫:“安珠是拓跋吉培养出来,接替妮怜的人,她身边守卫极为森严,想在帐营里除掉她不易。”

沈兰:“尽力就行,但她从妮怜那里所得到的东西,一定要夺过来,东西一到手,就即刻送回中原。另外,把你的人手安排一些到百里外,我一动,他必会有察觉,百里之处设一拦截,以防万一。”

周权点头应下:“是。”

沈兰说话,淡眉轻轻垂下,思索了一会儿,她又道:“苏兰马场,还有骏马千匹,你想办法,五天内,把千匹马弄回中原。”

“这些马匹出动,便是我离开的时候。苏兰马场闹出的动静,一是将马弄走,二是为我转移视线,到时候,你该知道怎么办。”

周权:“属下明白。”

沈兰:“出吧。”

“是。”周权一颔首,离开了妃帐。

妃帐内的对话,除了沈兰自己的人,没有任何人听到。半个时辰后,皇帐那边,安珠一脸妩媚,笑盈盈地从皇帐走了出来。

出来后,她眉眼轻挑,往远处的妃帐看了一看,随即呵呵一声娇笑,扭着腰,慢吞吞地回了枯鹤院。

而皇帐里,衣服微显凌乱的拓跋吉,半蹙着眼睛,若有所思地看着离开皇帐的安珠。

片刻后,他眼睛一凛,朝帐外喊了一声:“来人。”

声落,一侍卫队长装扮的人,从帐外走了进来。

拓跋吉:“盯着兰珠,若有异心就除掉。另外,传话给二祭师,可以行动了。”

侍卫队长,恭敬点头。

拓跋吉:“盛妃那里,可有什么举动。”

提到沈兰,拓跋吉眼中犀利稍稍少了两分。

侍卫队长:“周权在安珠入皇帐时,曾被召唤过。”

拓跋吉闻言,黑眸带着丝无奈:“罢了,不必再盯着她,由着她去吧。”

说罢,他又交待:“若她的人去了兰珠那里,你们想办法将兰珠的命保下来,若是没去,就将兰珠从妮怜那里所得到的东西,取回来。”

侍卫长应了一声,恭敬地退出了皇帐。

拓跋吉待侍卫离开后,拢了拢身上的衣服,起身,踏着兽靴,走出皇帐,抬目,往沈兰所住的大帐看了过去。

看了一会儿,他收回视线,然后带着一队人,出了皇帐。回纥大地,即将迎来一次前所未有的革新,他与她之间……等他处理完这些事,再说吧!

*

茫茫草源上。

回纥大军前进的速度突然加快,身后跟踪的人,也紧跟着提快了速度。

巫胥是男儿,虽会控灵蛇,但在养蛊这一行中,却并不是很出色。就在大军拉快速度没多久,队伍中,有个四十多岁的阿嫫在沉默了好久之后,突然走到巫胥的身边。

“巫大人。”这阿嫫叫住巫胥。

巫胥回头:“苏阿嫫有何事?”

苏阿嫫:“大人,我放在那辆马上的小东西,被吓死了。”

巫胥脚步一顿:“被发现了?”

苏阿嫫:“应该没发现,那小东西是被吓死的,妮怜身上,肯定有一只蛊王。应该是用千蛊练出来的蛊王。”

“千蛊练一蛊?”巫胥神情一紧。

千蛊练一蛊,练出来的蛊极其霸道,这种蛊若是药蛊,那必是药王,但若是毒蛊,那定是蛊王。

蛊王对其它的蛊威慑极大,一出现,不是吞噬其他的蛊虫,就是以蛊王气息吓死其它的蛊。

苏阿嫫紧沉眉头:“是的。”

巫胥沉默了一会儿:“我知道了,把你们的蛊都安抚好,队里有灵蛇存在,那蛊王气息应是影响不到队里的蛊虫。”

蛊王对别的蛊有威慑,但却慑不动灵蛇。

只有洪湖的龙王,才是真正的蛊王。其它的蛊王,不过也就是名字好听罢了。灵蛇是龙王后代,不惧这普通蛊王,天黑后,找个时间让灵蛇去探一探。

说罢,巫胥带队,便又继续上路。

他一边走,一边分析着眼前的情势。

一路走来,他一直没有找到杀掉妮怜的机会,因为妮怜从始至终,都没出过军帐,连休息都只休息马车里。

她不现身,导致他们完全没机会杀掉他。

他想过要不要放蛊,弄死她算了。但是,以妮怜练蛊的本事,放蛊效果不大,反而说不定会暴露自己这一方。

现在大军又加快了速度,要再找不到机会……

罢在,再跟两天,若是还没机会,那他们便暂时隐下去,等两军交战的时候,他在带人袭营。

两军开战,营账肯定不会有太多人顾守,到时候,说不定就是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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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边巫胥想着怎么弄死妮怜,另一边,况曼也在想着,怎么让大祭师死得更惨。

虽然阿爹和穆元德都一副胸有成竹,但是,她还是担心生什么变故。大祭师老奸巨滑,万一真让他用龙王血逃出生天,那才是真的得不偿失。

赶了一场集,况曼琢磨了一天,还是有些坐不住。

第二天一早,就和伦山蛊后说,她要出关一趟,归期不定。

伦山蛊后没有问她去哪里,她已在百濮见识过况曼的本事,以况曼如今的速度,说句不夸大的,就算她在万军之中,取了敌方首领,敌方说不定都摸不到她的衣角。

离开前,只叮嘱了她行事小心,别冲动。

况曼一一应下,走时,还把石郁给带走了。

孟九重与况曼现在几乎是存步不离,况曼要离开,当然不可能落了他。

到了青阳关,孟九重想去一会儿穆元德,进了帐营,却听帐营的将军说,穆元德在昨天早上,就已带着血鸦卫出了关,去了哪里,只有镇北候才知道。

昨天早上……那不是正好夜袭回纥营地回来的时候吗?

也就是说,和他们分开之后,穆元德就出关了。

听这将领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孟九重没久留,离开了营帐。

既然只有镇北侯才知道师父去了哪里,那这一趟出关,师父要办的事肯定就是秘密,他不是血鸦卫的人,有些事也不想太去参与,所以,便没再继续问。

出了青阳关,况曼和孟九重加上石郁,骑上马,一路绝尘去了潜龙坝。

潜龙坝这里的血鸦卫已经撤离,只有一阿疾弓营的人还留在这地方,而带这只队伍的人,正是那个叫贡锋的疾弓营侍长。

这里,除了疾弓营的队长,还有一个人——这人,便是青锋。

况曼来到潜龙坝的时候,疾弓营的队长带人猎鹰去了,据说,是要彻底断掉大祭师与巫马逐丹的联系。

山丘上,只有青锋竖刀而坐。

“青师伯。”看到丘凌上静静坐着的人,况曼打马奔去的同时,还扯着嗓子,大喊了一声。

青锋师听到声音,掀眼往况曼看了一眼。

“吁!”跑到山丘下,况曼吁了一声,拉住马缰,利落地跳下马。

“师伯,这边最近情况还好吗?”况曼大步向青锋走去。

青锋未起身,板着脸,语气严厉地道:“你怎么这个时候出关了,你阿爹没交待你,别出关吗?”

“出来找你啊。”况曼一点都不怕他的黑脸,一屁股坐到他身侧:“师伯,这边有情况没,没情况,咱们往东原走一趟怎么样?”

青锋师伯是整个圣慾天最不苟言笑的,虽然整天板着脸,但是很疼她。

“怎么想着去东原?”青锋侧头,看向况曼。

况曼直道来意:“我前夜去袭营,巫马逐丹的队伍撤退的方向是东原,我想去看看,他是扎营在那地方,还是继续东原深处撤离。”

青锋听到回况曼的话,浓眉轻轻一跳:“东原过去是未开化的蛮族,地势恶劣,他怎么可能往东原深处撤?”

况曼:“不知道,但是我就有总他要往东原深处撤的感觉。”

东原过去,是一片雪山,雪山再过去,住的就是一群与回纥和中原人完全不同的蛮族。

在现代走过一遭的况曼知道,这群还未开化的蛮族,其实就是后来的东欧。

“回纥大军正在开往青阳关,巫马逐丹不可能东原深处撤。”青锋觉得她想太多了。

两军汇合,正是大举攻击青阳关的时候,巫马逐丹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选择撤入东原。

况曼耸耸肩:“师伯去不去嘛,不去,那我自己去了。”

阿爹和穆元北还镇北侯都神神秘秘的,再加上夜袭时,巫马逐丹不往潜龙坝这个方向撤,却偏往与回纥腹地完全相反的方向退兵,看着就有古怪。

别说什么他惧怕守在潜龙坝的青锋师伯。

青锋师伯再怎么厉害,也只是一个人,就算多了一支疾弓营,那巫马逐丹有十万大军,难道还怕百人都不到的队伍,他往那个方向撤,肯定有什么原因。

而且……龙王血在巫马逐丹身上,她现在也不去抢什么龙王血了,她就想偷偷进营,往龙王血里加点东西,坑一坑大祭师。

大祭师不想用龙王血驱除身体里的蛊吗,那她就往那血里添点料,以防万一。

如果他真的用了这龙王血,保准他蛊毒一解,就立即全身瘫痪,除了眼珠子能够,哪哪哪都不能动。

“你去追巫马逐丹?”青锋不解。

况曼狡黠一笑,直言道:“去往龙王血里添加点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