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自觉地低下了头，没有看他。脑海中似乎已经预料到了，他即将要说什么。
烛光下，少女的面颊逐渐染上绯红，如同一朵含苞待放的娇艳海棠。倏尔，男人的气息忽然靠了下来，落到她的耳边。
他摸了一下她的耳，声音很低，很低，低得只有她能听到：“孤心悦的姑娘，一直都是你。”
沉戎的几个字，钻进耳际。一瞬间，顾之瑶忽然感觉大脑似乎空白了一瞬，好片刻才回神，桌上泛白的指尖攥了攥袖边。
尽管心里早就大概知道了，可当真从他口中说出来的时候，竟是这样的滋味。
他的声音磁沉，经过吻的润泽，似是比平日多了分隐藏的少年感，低哑而好听，认真而坚定。
少女润泽的唇，轻轻动了动。想说什么，却还是什么也没说。
此时，无声，大概就是她最好的回答。
他眸光在她的唇上落了片刻，又上移到她的眼睛里。那一双清澈的瞳眸，此刻带着几分对未知的紧张，就像一只迷失森林的小鹿。
很难不让人起怜惜的心思。
他一手撑在她身边，另一只手，轻轻掰了掰她的下巴，低头吻了上去。这一次，他一寸一寸地，不急不缓地，汲取着少女娇嫩的唇，品尝她甜美惑人的滋味。
夜凉寂静。
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在安静漆黑的夜中，落在了烟雨朦胧的夜晚，落在了两个人的心上。
绵长的吻，不知道持续了多久。
直到一滴冰凉落在两人相贴到唇瓣之间，男人才缓缓停了下来。
垂眸看着两人之间的靡靡银丝，面前刚被他采撷过的少女，娇软可人，他轻轻勾了勾唇。
小姑娘也缓缓睁开眼，只是，长而卷翘的睫毛上，沾了点点晶莹的泪珠，那张明媚动人的脸上，亦倏然多了两行惹人怜惜的泪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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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热、未干。
男人的眸色微动，替她拂去泪痕。
“怎么哭了？”声音温柔。
小姑娘低垂下带泪的眼睫，没有答话。
片刻，他的眸光带了疼惜：“不喜欢？”
少女眼眸轻颤，摇了摇头。
乌密的青丝随着她的动作从她肩膀垂落，发梢上的樱粉流珠步摇也轻轻晃了晃，看着更惹人怜惜。
“还是疼。”
小姑娘脑袋埋得更深，嗓音里带了哭腔：“都不是……殿下你别问了”
轻细得很，不过，倒多了分娇气的意思。
男人眸色顿了片刻，似是明白，忽然轻笑了声，方替她抹过泪的指腹，忽然落到她的唇边婆娑了一下，“这么不经亲的吗？”
这时候还笑她，顾之瑶心里一气，忍不住就张嘴咬住他的手指，想恶狠狠地一口咬下去。
可是舌尖含着冰凉的指节，咸咸的泪水在口腔里四散蔓延，她看着他那双眼睛，忽然又咬不下去。
那张原本还恶狠狠的小嘴软了下来，软腻的津液包裹着他的指尖，小姑娘含水的眸子望着他，有些怔怔地，又带了几分无辜。
男人眸底似也晃神了片刻，长睫轻动，倏而将手直接从她软润的嘴里拿开，偏了偏头。
栽进去，他真的认了。
男人喉结滚动了好几圈，好一会儿没转头看她。
“殿下，你怎么了？”少女的嗓音带了细微的哭腔，揉着几分疑惑，轻飘飘地落在两人之间。
男人回过头，便对上了她泪盈盈的眸子。
顾之瑶倏然又感受他眼底的危险气息，下意识地往桌子后挪了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