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5章 您赢了,我会和他分手

云嬗惊醒过来,看见母亲睁开眼睛看着她,她眼眶慢慢红了,眼泪大颗大颗的砸落下来,明明心里非常高兴,可出口的话却是,“您赢了,我会和贺东辰分手。”

云姨看着眼前冷冷落泪的女儿,一时心如刀割,她伸手想要握紧她的手,她却已经将手抽出去,转身出去叫医生了。

云姨的目光追随着女儿的身影,她的背影除了冷漠疏离,还有一股萦绕不散的哀伤,她张了张嘴,想叫住她,出口的却是剧烈的咳嗽声。

云嬗背影一僵,脚步迟缓了一下,却未曾停下来,快步走出去。不一会儿,医生与护士过来,给云姨检查了身体,然后对云嬗道:“云小姐,借一步说话。”

云嬗看了床上咳得脸颊通红的母亲一眼,随即跟着医生出去了,医生将母亲的病情与她说明了一番,因为天然气进入肺部与血液中,造成脑组织损伤,虽然现在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但是后期会出现的后遗症与并发症很多,所以需要留院继续治疗。

云嬗沉默的听完医生的说明,她冷清清道:“医生,麻烦你给我母亲用最好的药。”

哪怕再生气再失望,她也不能置母亲的生死于不顾。送走医生,她来到病房外,母亲醒了,她才彻底的松了口气,这会儿才发现,她已经两天两夜没有好好睡一觉,她没有进去,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母亲。

要说心里对她没有一点怨恨那是假的,她走到长椅上坐下,盯着病房门,轻轻阖上双眼。难过,怎么会不难过?母亲以死相逼,差一点点,就真的与她天人永隔了。

她承受不起逼死母亲的罪名,只好妥协。

包里的手机震动起来,她拿出手机,看到屏幕上闪烁的名字,她眼睛一疼,顿时潸然泪下。这两天,贺东辰给她打了很多电话,她心乱如麻,都没有接,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她将手机揣回包里,仍它持续不断的震动,震得她心脏都紧缩在一起,她双手捧着脸,要有多绝决的勇气,她才能提出分手两个字?

手机停了,不一会儿,一道短促的提示音响起,她没有去看,怕自己心软,怕会控制不住还心生奢望。

云嬗在走廊上坐了两个小时,平复了内心的情绪后,她才面无表情地走进病房。云姨睡了两天两夜,这会儿清醒了,精神很好。看见女儿走进来,她望着她,看到她脸色苍白,眼睛浮肿,眼里满是血丝,知道是自己吓坏了她,她道:“我现在已经没事了,你别担心。”

云嬗也不接话,坐在病床边。

“嬗嬗,我知道你怪我,妈妈无话可说,以后你会明白我为什么这么做。”云姨叹息一声,岂会不知道她此刻心里有多怨恨她?

云嬗微抿着唇,冷笑道:“我永远都不会明白。”

云姨以为她怪她逼她和贺东辰分手,她道:“你和大少爷并不般配,就算再来一次,我还是会选择以这种方式逼你们分开。”

“那您下次就做得干净利落点。”云嬗说完,又恨自己恶毒,眼前之人是她母亲,纵使她千般错万般错,她也是生她养她的母亲,她怎能说这种话伤她的心?

果然,云姨脸色大变。

云嬗移开视线,看向窗外的蓝天白云,她的人生这么灰暗,太阳还照样东升西落,简直无情得让她绝望,她低低道:“对不起,也谢谢您活过来。”

母亲的所作所为,她不认同,却不得不感激她,她活下来了,否则她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云姨蓦地抬头看向女儿。她却并没有看她,一张苍白的小脸上又是庆幸又是绝望,“我守在病床前时,一遍遍的问自己,母亲和最爱的人,谁最重要?当您以死相逼时,可有想过,我会多么伤心?”

“嬗嬗……”云姨这会儿才真是懊悔自己的冲动,要让他们分手,她有很多办法,却独独选了一种最刺伤女儿的做法。

“您不用觉得歉疚,因为再重选一次,您还是会这样,是我不自量力了。”云嬗说完,就再也没有多说半个字,怀里的手机又响了,她依然没有接听,已经无颜再面对他了。

贺东辰知道云姨不是得了重病,而是为了逼迫云嬗与他分手而轻生时,他如当头棒喝。那日送云嬗回去,他就一直很不安,如今这不安真真应验了。

电话那端,贺峰劝他,“云姨如此顽固,你和云嬗的婚事怕是要搁浅了,东辰,男子汉大丈夫,要拿得起放得下,不要像你老爸这样。”

贺东辰心如刀绞,怎么愿意接受,前几日还在他身下承欢的女人,转眼就要变成陌路人,他执拗道:“爸,当年放弃妈妈,您可有幸福过?”

贺峰叹气。

“我不愿意下半辈子都活在悔恨中,也不愿意在老年见到曾经深爱的人,却只能遥遥驻足,我要的是一生一世,如果这辈子不能和云嬗在一起,我孤家寡人等一世。”贺东辰说完就挂了电话,心头被一把火焚烧得难忍,他拨通云嬗的电话,依然无人接听。

从他第一次打给云嬗,她不接听时,他隐约就察觉到什么,只是不敢相信,她真的会这样对自己。

他攥紧手机,一双眼睛里布满沉痛与哀伤。云嬗,云姨以死相逼,你怕了吗?所以你现在是告诉我,你要选择母亲,而放弃我是么?

有人站在他面前,是那位教授的助理,他看着贺东辰,惊喜道:“贺先生,教授答应同你去法国了。”

贺东辰抬起眼睑,眼中的沉痛与哀伤还没散去,却又浮现一抹惊喜,他站起来,道:“真的吗,教授真的同意了?”

“是!”助理欣喜的连连点头,其实教授一开始还执意反对,不愿意随贺东辰去法国,就在刚才,教授要出门,走到门口,就听见贺东辰在外面打电话,不知道是哪句话触动了教授,教授让他推了接下来一个月的所有事务,答应和贺东辰去法国。

法国的飞机上,教授看了一眼沉默不语的贺东辰一眼。道:“贺先生看起来遇上麻烦了。”

贺东辰睨着教授,道:“何以见得?”

“你眉头紧皱,嘴唇紧抿,坐姿僵硬,再加上神情焦灼,一看就是着急上火的表现。”教授侃侃而谈,对于心理医生来说,一个人负面情绪表现得这么明显,他还看不出来,就枉为心理学家了。

贺东辰叹笑一声,“确实是。”随即不愿意多谈自己的事,然后转移话题,“教授之前坚决不答应去法国,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了?”

“因为你。”

“因为我?”贺东辰诧异地望着他。

“是的,确切的说来,因为你那句话,你说你孤家寡人等一世,这世上,薄情的男人比比皆是,可你那句话让我动容了,为了不让这个世界多一个痴情的单身汉,我决定去见你妹妹,让你早日回去追回你最爱的女人。”教授抚着胡须,笑眯眯道。

贺东辰被他的幽默逗笑了,他道:“想不到教授还是……嗯,性情中人。”

这三日,他天天来见教授,教授都对他视而不见,没想到一句话打动了他,真是想象不到啊。

教授爽朗的笑了起来,然后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年轻人,还有能力爱的时候,千万别放手,否则你会后悔一辈子。”

贺东辰薄唇微勾,一派坚定道:“我不会让自己后悔!”

飞机降落在法国巴黎机场,沈存希派了人来接机,两个小时后,贺东辰与教授到达海边别墅,沈存希与贺雪生立于门前相迎。

教授看到贺雪生本人,他道:“我的学生曾向我提起过你,当时我已经决定去中国,哪知我学生出了事,这事就不了了之,没想到贺先生请我来治疗的人就是你。”

教授对贺雪生的印象深,是因为她是第一个出现记忆黑洞的人。

贺雪生看着慈眉善目的外国老人,连忙将他请进了屋,细说这一个月来她反常的反应。然后提到了记忆芯片的事,教授大笑起来,“真是病急乱投医了,连记忆芯片都想出来了。”

见教授还能笑出来,沈存希与贺东辰都松了口气,说明贺雪生真的只是病了。

翌日,贺东辰安顿好教授,就匆匆回国。有一个女人,他一放她单飞,她就找不到回家的路了,他要去把她逮回来。

贺雪生送贺东辰出门,也听说了云嬗轻生的事情,她神情凝重,叮嘱哥哥,“云嬗现在肯定比任何人都痛苦,你回去不要怪她,有什么话好好说,云姨太固执了,固守门第之见,她以死相逼,这事不好解决。有句话叫急事缓办,你和云嬗结婚的事先缓上一缓。”

贺东辰心里有火,憋着不能对妹妹发,他神情冷硬,“我知道了,你别操心我,把身体养好,回头生个大胖小子。”

贺雪生被他哄得眉开眼笑,目送贺东辰坐车离开,她心里惆怅不已。他们兄妹也是,都遇上了门第之见特别固执的老人。

当初沈老爷子是戕害她,现在云姨是拿自己的命赌。云嬗虽与云姨没有一般母女那样母女情深,但是她是个孝顺的孩子,云姨以死相逼,她如何还能只顾自己一意孤行?

贺雪生想着就替哥哥担心,这条情路,怕是从此刻起,就越发的举步维艰了。

沈存希出来寻人,就见贺雪生站在风口上发呆,他展开衣服,将她裹进怀里,大手揽着她的腰,看她忧心忡忡的模样,他道:“他们会挺过去的,别担心。”

贺雪生回头望着沈存希,她点了点头,“我只是感叹,我和哥哥命苦,情路都走得这么艰辛。”

沈存希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小手狠狠捏了一下,又酸又疼,他道:“我们已经苦尽甘来了,起风了,我们进去吧。”

“嗯!”

沈存希拥着贺雪生走进别墅,似是想起了什么,他回头看向那辆轿车消失在马路上,他眼中亦是流露着担忧,但愿贺东辰此次回去,能得偿所愿。

在美国,被暗杀这件事可大可小,昨晚他怕云嬗担心,才没有表露出来。将她吃干抹净,是想让她累得没力气胡思乱想。

站在客厅落地窗前,贺东辰盯着窗外的钢铁森林,满目萧杀,那些人追来美国,必定是不好对付的。昨晚他们侥幸逃过一劫,那么接下来几天,他们须得步步为营,否则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丧生在枪口之下。

他一手叉腰,神情凝重地与对方通话,“昨晚我们在x路遇袭,死者身上有青帮的纹身,如今他们穷追不舍,我不可能坐以待毙。当初我答应你重返特战队情报科,就说好了条件,你要是保护不了我和小七的安危,那就别怪我言而无信。”

那端的人连连赔不是,要知道贺东辰出马,没有搞不定的事,这两年他接连破获了好几起案子,让他在上面领导面前倍儿有光。这样的能人,他是千方百计也要留下来为自己效命的。

贺东辰挂了电话,又给小a打了电话,有时候靠人不如靠己,吩咐小a了两件事,他垂下手臂,眉宇间有一抹戾气在隐隐跳动,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既然他们迫不及待的前来送死,他自然不会辜负他们一番美意。

身后传来细微的声响,贺东辰转过身去,就见云嬗站在卧室门口,她脸上有抹惊惶还未散去,大抵是因为醒来没看见他,心里着急所致。

他视线下移,看见她连鞋都没穿,可见她刚才有多着急,他抿了抿唇,缓步走到他身边,伸手欲将她抱起来,却被她制止了,“别,你身上有伤,我自己走。”

她不说,他还真是给忘了,自己现在是个伤患,不过他还是坚定不移的将她抱起来,朝卧室里走去,“这点伤不碍事。”

将她放在床上,他捡来拖鞋给她穿上,“以后下地不要光着脚,天凉,当心受寒。”

云嬗眼里多了一抹羞涩,其实房间里有暖气,再加上地上铺着地毯,根本不会受凉,可他这样细致的态度,还是让她感动不已,她点了点头,目不转睛地望着他,“你刚才在和谁打电话?”

贺东辰眼底掠过一抹暗芒,随即敛了敛情绪,他抬起头来,调笑道:“怎么,怕我在外面有小三?”

“我不是这个意思。”云嬗见他误会,着急的想要辩解。

贺东辰站起来,在她身旁坐下。将她拥入怀里,他对着她咬耳朵,道:“不是小三,我这辈子只有你一个女人。”

云嬗心里甜蜜蜜的,她放软身体,倚在他胸前,把玩着他睡衣的衣角,问道:“你肩上的伤还疼吗?”

“疼,有奖励吗?”男人毫不客气再加厚颜无耻道。

“……”云嬗想着他一个大男人,居然还向她撒娇,她不予理会,免得又像昨晚一样,掉进他的陷阱里,被吃干抹净。

贺东辰岂会放过这个能让她害羞的话题,一张俊脸凑过去,眨了眨眼睛,问道:“真的疼,亲我一下就不疼了。”

云嬗伸手将他的俊脸推开,不一会儿,他又凑上来,仍是那副模样,“亲我一下好不好?”

云嬗脸皮薄,被他闹得没办法,伸手捧着他的俊脸,将他的嘴挤成小鸡嘴,然后凑过去“吧唧”一口,声音太响,她顿时羞红了脸,想要放开他,却被他捉住了手,薄唇碾压过来。

“别,我还没刷牙。”云嬗扭着头要挣开,贺东辰岂会让她如意,他笑眯眯道:“我不介意。”

“……”

结束时,云嬗俯在他胸口喘气,一张俏脸上布满粉色,贺东辰揉着她的肩,慢慢平息体内晨起的骚动。他没想到,仅仅是一个吻,就能让他欲罢不能。

这个女人,就像致命的毒药,一沾就上瘾,若这辈子不能与她在一起……,贺东辰敛了敛眼底的暗芒,等回去后,他得马不停蹄的去说服云姨。

接下来几天,倒是风平浪静,云嬗每天都会给贺雪生打电话。听她的语气,她的心情很好,有种即将再次为人母的喜悦。

确定她的病情稳定,她和贺东辰也不那么着急了。这两天,贺东辰有时间就会带她去美国各个名胜风景区转悠,这天他带她去了纽约最出名的学府,当年若她没有入军校,这座学府将是她的目标。

两人手牵手行走在校园里,这里汇集了来自世界各地的莘莘学子,他们抱着书本在校园里穿梭,也有许多坐在草地上看书晒太阳,过得好不惬意。

云嬗羡慕极了,她道:“真是羡慕啊,要是再年轻个十岁,我也要来这里读书。”

贺东辰偏头看去,在她脸上看到了遗憾,他道:“你当初为什么选择军校?”

云嬗一怔,转头眺向远处的宏伟教学楼,这座学府有百年的历史,教学楼是典型的欧式建筑,她道:“我不记得了。”

当初其实她收到两封录取通知书,一封是军校的,一封则是桐城a大的,发生了那件事后,她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军校。

当时她以为,只要远离了桐城,就能断了心里的情愫,却没想到不管离得有多远,她心里的情根深种,已经无力自拔。

贺东辰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看得出来她有意隐瞒什么,他笑道:“是不是因为我?”

“嗯?”云嬗抬头,看着他眼里半是认真半是揶揄的神情。

贺东辰瞧她茫然,便道:“你当时就爱慕我对不对,所以才选择军校,为了瞻仰我的风采。”

云嬗被他自恋的语气逗乐了,她摇了摇头,这人能别这么自大么?可为了满足他男人的自尊心,她点了点头,半真半假道:“是,我当时就爱慕得你要死,又苦于无法向你表白,所以才追寻你的脚步,却体会你当时体会的路。”

贺东辰笑了,不管她此话是真是假,他都被她取悦了,他伸手揽着她,道:“走。我带你去个地方。”

云嬗不明所以,被他拉着往教学楼走去。两人来到一间公开教室外,贺东辰轻轻推开后门,拉着云嬗进去了。云嬗吃惊地看着他,想要将他拉回去,已经被他拽着在最后一排座位坐下。

云嬗生怕被讲台上的教授逮住,然后把他们轰出去,她拉了拉他的衣袖,示意他们出去,别捣乱。贺东辰淡定的摇了摇头,压低声音朝她耳语,“好好体会一下名校的授课方式,这种机会不是时常都有的哦。”

“……”云嬗紧张害怕的心情,随着讲台上教授抑扬顿挫的教学方式而慢慢消失,虽然听不懂,她还是听得津津有味,仿佛重新回到十八岁,不远万里来到异国他乡求学。

贺东辰并没有看讲台,而是一瞬不瞬地盯着她,他的女人认真起来真是美,美得教他移不开眼睛。

从公开教室出来,云嬗满脸都是笑意,很显然她非常开心,贺东辰牵着她的手,看她嘴角上扬的弧度拉都拉不下来,他酸溜溜道:“被个愣头青小子约,有这么开心么?”

大抵发现云嬗的美,不止贺东辰一个人,同坐在后排的另一个外国小伙,也被云嬗身上散发出来的美给惊艳了,下了课后,也不管她身边是不是有个占有欲十足的男人,鼓起勇气递了电话号码给云嬗。

纸条被贺东辰接了,云嬗看都来不及看一眼,就被贺东辰拉着出了教室,独留那个外国小伙摸着头一脸纳闷。

出了教学楼,贺东辰随手将纸条扔进了垃圾桶,再看身旁被他滋润得格外娇媚的女人,恨不得拿毯子将她裹起来,不让任何觊觎他的宝贝。

“我哪是开心这个,就是觉得听了教授的课,就像终于圆了梦一样。”云嬗心里也清楚,她的身世,就算她有这个能力考取国外名校,也未必能如愿过来读书。

今天被贺东辰拉进公开教室,也算是圆了她多年的梦想。

贺东辰看着她脸上的笑意,眼眶突然有些疼,如果她生在富贵人家,她一定会像允儿一样,被家人高高捧在掌心,何至于游走于生死间?

贺东辰突然伸手将她抱进怀里,也不管这里是人来人往的教学楼门口。云嬗心中窘迫,想要从他怀里挣扎出来。

好在国外学子都比较开放,谁也没有注意他们。

“云嬗,我会让你幸福的。”贺东辰突然表白。

云嬗怔愣住,随即缓缓勾起唇角,他这是心疼她了么?其实她并不觉得委屈啊,反而庆幸,庆幸自己是佣人之女,那样他们才有了人生的交集。

离开学府,两人回了酒店,那位心理学教授的助理给他们打电话,告诉他们教授今天下午将回国,得到这个好消息,两人非常开心。

贺东辰告诉助理,他明天会登门拜访,挂了电话,云嬗的手机响起来了,她拿起手机,看到手机上的来电显示,她愣了愣,随即走回卧室接听电话。

“你好,这里是xx医院,请问你是云小姐吗?”对面传来一道客气的女声。

“是,我是,我母亲……”云嬗没想到打电话的人不是母亲,她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

“云小姐,你母亲被邻居发现昏倒在家中,请你马上来医院一趟。”

“啪”一声,云嬗掌中的手机滑落在地上,她怔怔地站在那里,忽然什么也顾不上,她转身奔出卧室。

贺东辰刚挂了电话,见云嬗一脸慌张的冲出卧室,他几步追过去抓住她的手臂,看她像找不到家的孩子,急得直掉泪,他心口一疼,“云嬗,发生什么事了?”

“贺东辰,我妈妈进医院了,我要回去。”云嬗急得声音都在颤抖,妈妈的身体一向还好,去年年底还做了身体检查,医生还说她的身体素质比年轻人都好,怎么说进医院就进医院了。

看着彷徨失措的云嬗,贺东辰连忙道:“云嬗,你先别急,我让人买机票,我和你一起回去。”

云嬗摇头,“不,你不能和我一起回去,教授回来了,雪生小姐还等着教授,她现在情况不稳定,需要早点控制病情,我一个人回去。”